11.22 廖耀湘被截,林彪兩大誤判,蔣軍第六主力逃脫,被毛主席批評

各類軍史文章對遼瀋戰役之“遼西圍殲戰”的普遍說法,是廖耀湘第九兵團共5個軍11萬餘人被全殲,其實是不夠嚴謹的。因為在廖兵團的作戰序列中實際有6個軍的番號,分別是新一軍、新六軍、第49軍、第52軍、第71軍和青年軍第207師(軍級)。而在遼西大地被消滅的蔣軍部隊中,並不包括中央軍精銳第52軍,原因是這支部隊根本沒有隨廖兵團西進“援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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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軍軍長劉玉章

蔣軍內部素有“五大主力”部隊的精銳番號,其中包括廖兵團所轄的新一軍和新六軍,而第52軍是黃埔一期關麟徵的起家部隊,其前身是南京中央軍校所建的六個教導團,無論是裝備還是素質均為上乘,並不輸於所謂五大主力,因此有“第六主力”之稱。歷任軍長關麟徵、張耀明、趙公武、覃異之等莫不是黃埔嫡系,遼瀋戰役打響時,時任軍長為黃埔四期的劉玉章。

劉玉章何許人也?此人乃陝西興平人,黃埔四期步兵科畢業,與張靈甫、胡璉等同為四期陝籍悍將,參加過北伐戰爭、中原大戰等,1933年長城抗戰時已是黃傑第2師的步兵營長,算是第52軍系統的老人。中原大戰時期,劉玉章第二次負傷,傷愈後頭發全部脫落,從此“劉光頭”之名不脛而走,1945年已擢升軍長,但是在陳誠主持東北的1947年被免,直到1948年9月遼瀋戰役打響前,才復任第52軍中將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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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兵團司令官廖耀湘

1948年1月,廖耀湘兵團從原來的兩個軍(新三軍、新六軍)擴編為六個軍另四個旅,番號也與關內部隊統一序列改稱第九兵團,成為東北戰場蔣軍唯一的機動兵團。雖然第九兵團司令部和大部分人馬駐於瀋陽,但劉玉章的第52軍實際駐紮遼陽,這是距離瀋陽60餘公里的一座“衛星城”,也是拱衛瀋陽城防的重要屏障。

東北野戰軍攻擊錦州的戰鬥打響後,1948年10月14日,廖耀湘奉命率部組成“西進兵團”出瀋陽援錦,一起行動的部隊共計五個軍12個師11萬餘人,所以“西進兵團”其實不完全等於第九兵團。尤其是第52軍並未迅速歸建,狡猾的“光頭將軍”劉玉章越級向衛立煌提出,由他指揮第52軍南下襲佔營口:“以營口為後方,必要時可保遼南”,衛立煌猶豫到10月22日深夜,終於批准了第52軍的作戰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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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作戰處長蘇靜

劉玉章接到命令後,率領軍部及所屬第2師、第25師共24000餘人迅即出動,全軍10月23日拂曉自遼陽、鞍山一線南下,未經激烈戰鬥,便於10月24日黃昏完全佔領營口。而第52軍拖著不去黑山、大虎山地區歸建,卻一反常態以極其迅猛的動作襲佔營口,讓人不禁懷疑,劉玉章可能早就有了脫離東北戰場從海路逃跑的小算盤。

實際上,早在錦州戰役打響之初,西柏坡就曾迭電東野司令部注意封鎖營口,因為那是東北蔣軍唯一的海上退路(大連在蘇軍控制之下)。林彪為了貫徹這一指示,特別命令正在黑山附近的獨立第2師火速增援營口,同時派出最信任的野司作戰處長蘇靜,帶著一個重炮連自錦州前線出發與獨2師匯合,以加強這支地方部隊的指揮和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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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章

然而在廖耀湘兵團被兜住以後,林彪在戰術上出現了兩個誤判:其一是劉玉章第52軍會“西進”與兵團主力匯合,其二營口方向不再會有重大敵情,所以獨2師將面臨“無仗可打”的局面,遂於22日電令左葉的獨2師掉頭插向新民,參與圍殲廖耀湘兵團。獨2師由此奉命從南下轉為北上,路上與敵52軍幾乎擦肩而過,從而導致營口空門大開,劉玉章才得以僥倖得手。

儘管獨立第2師這支奇兵突然出現在盤山,猛烈打擊了試圖向營口“轉進”的廖兵團前衛第49軍,配屬的重炮連大口徑炮彈,使廖耀湘產生了“通往營口道路已被解放軍主力封閉”的錯誤判斷,進而在猶豫中被合圍殲滅,但是營口畢竟丟了。東野前指發覺戰場漏洞時,所屬九個主力縱隊正在殲擊廖耀湘,林彪一時無兵可派,只好命令從長春南下的鐘偉第12縱隊重新奪回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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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炮兵部隊

然而由於鐵路中斷,12縱已經遠水救不了近火,1948年10月25日,東野前指向西柏坡彙報最新戰勢彙報:“敵52軍部隊23日佔海城、牛莊,昨(指24日)已佔營口,我在遼南只有地方武裝,遼南獨2師已不能先佔營口”,林彪發出的這一封電報,實際上等於承認了自己在營口方面的戰術安排失誤,頗有向西柏坡檢討之意,同時請求新的戰役指導。

毛主席看到林彪的電報後,於當日18時回電給予了批評:“你們事先完全不估計到敵人以營口為退路之一,在我們數電指出後,又根據52軍西進的不確實消息,忽視對營口的控制,致使52軍部隊於24日佔領營口,是一個不小的失著。”東北野戰軍則亡羊補牢,調動部隊追殲敵52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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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與戰友們

直到10月31日凌晨,從遼西戰場趕來的東野第七、第八、第九共三個主力縱隊才到達營口外圍,隨即向敵52軍發起攻擊,而劉玉章為了死守待船進行了激烈的頑抗,居然展開了五個團全線實施反突擊,遠道而來的東野前鋒九縱一時受挫。與此同時,敵海軍總司令桂永清親率“重慶號”巡洋艦和其他20多艘艦船到達營口港外,第52軍先頭部隊於12月1日傍晚開始登船。

東野穩住陣腳後部署於次日發起總攻,各縱炮團向抵近海岸的52軍部隊猛烈轟擊,步兵隨即發起衝鋒,蔣軍陷入大亂,已經登船的官兵擠得像沙丁魚罐頭,後面的還在拼命試圖上船。劉玉章鑑於混亂局面,下達嚴令:各排班長鬚監視本連排班士兵,依次全部上船後,再隨後最後一人跟進,營團師軍長,以此類推,違者當場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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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口與遼陽位置圖

激烈的戰鬥持續到12月3日上午10時,我軍消滅第52軍第2師和第25師的一個團,斃傷俘敵約14000餘人,同時炮兵也擊沉了三艘剛剛離港的艦船,劉玉章僅帶著軍部和第25師大部約10000人逃離營口。其實第52軍一部的脫逃,本無礙大局,只是未能使遼瀋戰役在戰爭藝術上完美無瑕,林彪也因此遭到了毛主席的批評。不過劉玉章倒是打腫臉充胖子,跑回去大肆吹噓,恬稱為東北的“敦克爾克大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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