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 宋金海上盟約成禍患?宋徽宗輕敵,兩次北伐暴露懦弱才是致命點

導語:

公元1100年之後,遼進入皇朝末期。遼作為東亞歷史上,首次打破“短命”魔咒的遊牧王朝,其自身大變革的文化和體系主義是起到了巨大作用的。遼從蠻荒走到文明先進,代價是以“荒”戰,換來了社稷穩定。摒棄維持軍事領導“巔峰化”的選舉制,換來了世襲制,高度等同於中原文化、中原王朝。

公元1114年,遼境東部的女真崛起,以完顏部族為主,四兩撥千斤。更讓人覺得傳奇的是,金以少勝多,以驍勇善戰,有我無敵的姿態屢次擊敗遼軍,先後取寧江州、賓州,“遊牧聖地”黃龍府等地,一路以戰養戰,此消彼長,強勢的女真,完顏越加勇猛,而安定已久的遼軍則是已經高度不適應殘酷戰爭,愈來愈弱!

遼的搖搖欲墜,讓南方的宋徽宗看到了收復燕雲十六州的希望。在宋徽宗眼裡,並沒有泛垂直的全面戰略規劃,僅僅只是盯著先輩們嘔心瀝血都要取回的中華故地罷了。但此時的宋,並沒有比北遼好到哪裡去,宋徽宗本人與天祚帝相比,更是“無能上加無能”,因此,攻略失敗的宋徽宗急不可耐,就想出了聯合金夾擊遼的戰略,故兩國相約,史稱海上之盟!

背景:天祚無能,完顏起兵

  • 遼弱,金崛起

遼太祖曾稱:“女真不過萬,過萬不可敵”,於是在早期轄制女真族部落的時候,遼國採取了“生熟女真制”,用以控制女真,防止他們團結,更對部分女真首領立爵,以此分化兇悍的女真人。

契丹到了天祚帝即位之後,也已經有了兩百多年的歷史了,這時候的契丹漢化已經非常全面,和南方宋朝將近百年沒有戰鬥,這也意味著,曾經馳騁華北平原的遼國騎兵,戰鬥力已經不再巔峰。除此之外,漢化成功,且每年都通過宋朝進貢,燕雲給稅,令契丹人的生活越來越安定。這樣的社會環境,也從上而下地造成了遼國統治階級的放鬆和奢靡風氣,其中最明顯的便是天祚帝!

天祚帝即位後的不務正事,是一種君主必然,也是加速遼內部分裂的根本因素。疏於內政的管理,喜好打獵、玩樂於酒色,其實遼國並沒有宋朝那麼豐厚的財力和底蘊,可皇帝卻染上了如宋徽宗一樣的風氣。遼和女真最尖銳的矛盾,就是爆發在天祚帝和完顏阿骨打的一場酒席上。

適遇“頭魚宴”,酒半酣,上臨軒,命諸酋次第起舞。獨阿骨打辭以不能,諭之再三,終不從。——《遼史·天祚本紀》

但是被“抗命”後,天祚帝本人並沒有追究完顏阿骨打的無禮,其中這個疏忽,就違反了“草原邏輯”。而原本就經過爺孫幾代首領改革,完成大部分女真部落統一的完顏部,軍心合一,實力強盛。加上後來完顏阿骨打派出習古乃刺探遼國情報,看出了遼帝的無作為,於是便謀劃起兵。最後以兩千多的兵馬,衝擊寧江州而勝利,這場本來就不可能的勝利,奠定了金一路強勢的基礎!

宋金海上盟約成禍患?宋徽宗輕敵,兩次北伐暴露懦弱才是致命點


  • 遼亂,宋欲聯金

自寧江州一役後,金持續主動出擊,直到著名的出河店一戰,讓女真完成戰略積累,軍隊人數達到一萬,兵甲也極多,連續數年,把遼國十幾萬主力幾乎全部打滅,黃龍府,到護步答岡,金勝遼敗,遼國名存實亡。

此時的中原和草原,仍是三分格局,除了北方正在爭雄的兩位遊牧雄獅,南方的宋徽宗,也嗅到了這次的戰爭風波。雖說遼金戰爭,宋朝壓根沒有插手的機會,但趙宋世輩盯著的燕雲十六州,此時,成為了“鬆動之物”,不再是沒有機會收復。

政和元年,宋徽宗以鄭允中為“賀辰使”,宦官童貫為副使北使遼國,給遼國皇帝慶賀生辰,實則是為了刺探遼國內部情報。童貫身兼宋朝重兵權,更是連年征戰西夏的猛將,他出使的收穫,必然要比學士的眼光更大。而童貫到了遼朝後,暗中收到了馬植的密報,其中說的便是天祚帝的無作為,邊疆勢力崛起,遼天數將盡!

政和初,童貫出使,道盧溝,植夜見其侍史,自言有滅燕之策,因得謁。——《宋史·趙良嗣列傳》

馬植本為遼皇室的“光祿卿”。但他同時也是漢人,看出了契丹將亡,於是便投靠南方宋朝。而此次南方使臣來訪,以童貫為連接,構建了馬植與宋徽宗聯絡的渠道,沒過多久,馬植入宋,拜見徽宗:“女真恨遼人切骨,而天祚荒淫失道。本朝若遣使自登、萊涉海,結好女真,與之相約攻遼,其國可圖也”。(《宋史·趙良嗣列傳》)

宋徽宗自然大為欣喜,賜姓趙給馬植,後稱其為趙良嗣。而這番進言,更是給徽宗奠定了無數的信心,本來朝中還有爭議的“聯金克遼,背棄盟約”之說,就被宋徽宗忘到一邊。繼而把如何避開遼國,聯繫金人作為了主要的問題,而趙良嗣,這這件事情上,以前遼官的身份,充分地獲得宋徽宗的信任,成為了絕對的主導。

海上之盟的三個階段

雖說在政和年初宋徽宗已有“伺機收取燕雲之地”的打算,但直到了付諸實踐,還是蹉跎了幾年。六年後,即是政和七年,渤海逃難者高藥師南下遇海難至宋,才給宋徽宗啟發,決定從宋朝和女真自古以來的“貿易馬匹”的海路進行聯絡,以此克遼。於是在政和七年至宣和年間,宋金的諸多協定都由這條海路傳遞!

宋金海上盟約成禍患?宋徽宗輕敵,兩次北伐暴露懦弱才是致命點


  • 第一階段:宋金初接觸,宋廷內部反對劇烈,金人以禮待之。

政和八年,經過前一年高藥師因為“北岸相望女真巡海人兵多不敢近”無功而返之後。宋徽宗便派出了武義大夫馬政,精通外語的平海軍卒呼延慶,帶上數十號人馬,再次走海路使去拜訪金人以及完顏阿骨打。

這次出使沒有夭折,馬政和呼延慶的確到達了女真。但是宋朝庭內卻不太平了,因為有官員對宋徽宗“聯金克遼”一事持反對意見,認為“百年和好”,宋朝不應該破壞“澶淵盟約”。其中代表人物便是太宰鄭居中,知樞密院事鄧洵武,他們因為主息戰,也被稱為“海上之盟”事件的高層保守派。

而主戰派則是魯國公蔡京,宦臣童貫。這場爭執的根源在於,宋遼百年修好,矛盾並不重了,而且金朝來勢洶洶,“宋金合擊殘遼”,宋只會迎來更大的災難。而這也的確是客觀存在的可能因素。

宋金海上盟約成禍患?宋徽宗輕敵,兩次北伐暴露懦弱才是致命點


鄭居中譴責蔡京:

朝廷欲遣使入女真軍前議事夾攻大遼,出自李良嗣欲快己意,公為首臺,國之元老不守兩國盟約輒造事端誠非廟算。且在昔章聖皇帝與大遼昭聖立誓至今幾二百年兵不識刃,農不加役,雖漢唐和戎未有我宋之策也。——《三朝北盟會編》

鄭居中認為趙良嗣是有著個人陰謀在其中,才慫恿宋徽宗聯金克遼,而宋遼關係經過澶淵之盟的維持,百年來已經讓雙邊穩定,保持這種狀態最好不過,既不破壞盟約,也保護雙邊漢人的安居樂業!

鄧洵武上書宋徽宗:

雍熙中常有此舉,是時曹彬出河北,潘美出河東,趙普在南陽聞之上疏,切諫彬美卒無功而還,因出趙韓王疏本與曹潘傳進讀曰:陛下審視今日謀議之臣孰如趙普,將帥之良孰如彬美,甲兵精練孰如國初以太宗之神武。——《三朝北盟會編》

鄧洵武反戰的原因和理由很簡單,就是認為徽宗朝內,文臣宰相

“莫有如趙普者”,武將神兵“莫有如雍熙北伐的曹彬和潘美者”,而且鄧洵武還對臃腫的募兵軍隊提出批判,認為當時的兵甲並沒有太宗朝代的神勇,歸根結底,宋遼息戰百年,讓鄧洵武認為宋軍已沒有實力攻打北遼,或者是抵禦女真!

雖然兩位大臣如此來說,可宋徽宗依舊很聽信西北大將童貫的話,畢竟童貫一度剋制西夏,在戰爭方面也更有發言權。童貫上書《平燕策》認為:“中根本也。燕薊枝葉也。當分兵撓燕薊而後以重兵取雲。”因為趙宋的“燕雲情結”是很重的,所以面對文臣的反對和戰將的熱情,宋徽宗還是信服後者,相信能趁機拿回燕雲。

而另一方面,出使女真的馬政和呼延慶已經成功會面了完顏阿骨打。此時的完顏阿骨打對於南方宋朝還是非常忌憚的,因為不瞭解宋朝實力,所以在對待來使的態度上,完顏阿骨打還是比較認真,金天輔二年,雙方初步商洽事宜後,金太祖派出李善慶跟著馬政回到宋朝正式議事!

李善慶等入國門館於寶相院上令蔡京童貫鄧文誥見之議事——《三朝北盟會編》

  • 第二階段:徽宗輕視女真,遼宋生出隔閡!

李善慶代表著金的態度。但其實,這時候的金人對於聯合宋朝攻克遼朝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李善慶的的到來,也只是採納意見,再回去和完顏阿骨打覆命,再斟酌燕雲十六州之地的事情!

宋金海上盟約成禍患?宋徽宗輕敵,兩次北伐暴露懦弱才是致命點


李善慶來到宋朝之後,宋徽宗便下詔著書,用於給金太祖聯絡。而在關於寫書的禮節上就出現了第一次輕視女真的情況。趙良嗣認為:“女真之長止節度使,世受契丹封爵,常慕中朝不得,臣屬何必過為尊崇,止用詔書足矣”(《三朝北盟會編》)

於是在國禮上,宋徽宗還是把完顏阿骨打當成了一個節度使來看待,本來是平等的國禮書,最後變成了詔書。除此之外,在李善慶歸國之前,宋徽宗又“奏得諜報”,“遼割遼東地給女真,封完顏阿骨打為“東懷國主”。因此,宋徽宗便隨意打發李善慶歸國了事,此舉引起完顏阿骨打大怒,後來遣回呼延慶,讓呼延慶帶話宋徽宗:

跨海求好非吾家本心,共議夾攻匪我求爾家,爾家再三瀆吾家,吾家立國已獲大遼數郡其他州郡。.......若果欲結好同共滅遼請早示國書,若依舊用詔定難從也。.......又念頭與汝家已結夾攻,遂鞭其來使,不受法駕用本國守,爾家之約,不謂貴朝如此。——《三朝北盟會編》

宋徽宗用詔書一事的的確確激怒了完顏阿骨打,完顏阿骨打表態:“攻打遼國非其本心,但即便是非其本心,女真也已經拿下了諸多國土”。而且天祚帝派來招降的使者也被完顏阿骨打鞭打回去了。由此而看,女真方面並沒有和宋朝撕破臉皮,而且還表現出了曖昧的政治態度,雖然有怒,但也並沒有咬死和宋朝的合作,並且從“貴朝”的稱呼中,可以看出完顏阿骨打對宋朝還是非常重視的。

  • 第三階段:趙良嗣抵金,正式敲定“海上盟約”。

呼延慶帶回來一番話。讓宋徽宗和宋廷主戰派覺得金朝還是可靠的,於是,在這次小型誤會之後,宋徽宗就“奉大夫右文殿修撰趙良嗣由登州往使忠訓郎王環副之議夾攻契丹求燕雲:地歲幣等事。”。趙良嗣作為海上之盟的最早倡議者,此時正式帶著宋皇帝的“地歲幣之事”拜訪完顏阿骨打!

到了金朝,恰好碰到女真軍隊征戰上京,最初,完顏阿骨打表示出來的態度非常謙遜,對於燕雲漢地,他表示

:“為感南朝皇帝好意,及燕京本是漢地,特許燕雲”。完顏阿骨打拋出善意,趙良嗣也隨之說出聯戰約定,以及六條主要的雙方關於領土,邊境,以及原來給予遼朝的歲幣的問題。

金方面:

“女真兵自平州松林趨古北口,南朝兵自雄州趨白溝夾攻,不可違約”

宋方面:

舉軍之後北兵不得過鬆亭古北榆關之南免致兩軍相見不測紛爭此最大事一也。且先以古北松亭及平州東榆關為界此其二也。要約之後不可與契丹講和此三也。........事定之後當於榆關之東置榷場六也。——《三朝北盟會編》

可在平州的定奪上,金方面表現得十分敷衍,並沒有給予正面的回覆。除了答應趙良嗣一開始提出的條件之外,並沒有再做多承諾。而金方面之所以對平州關如此敷衍的根源就是在於,即便歸還了燕地,宋朝沒有把握住平州關,女真兵一樣可以突破宋朝防禦,而且日後,女真破國,的的確確就是在平州關衝擊而來。可惜的是,帶著“盟約定成”消息歸國後的趙良嗣、宋徽宗,主戰派等人,都沒有太過深入考慮這個問題,在宋徽宗眼裡看來,“契丹必亡,燕地必歸”。

童貫、劉延慶北伐,兩次失利,暴露宋朝無能。

在宋徽宗宣和三年到宋徽宗宣和四年之時,一月份,金人攻破中京,此時宋朝還在鎮壓國內動亂。因為受北方女真的“盟約”的催促,宋徽宗只好臨時抽調童貫作為北伐主力,宣和四年四月,宋徽宗任命童貫為河北、河東兩路宣撫使,蔡攸副之。在宣和四年五月中上旬,北宋兵分兩路北伐契丹南京,以种師道總兵東路,辛興宗總兵西路,帶領十五萬軍隊向原本約定好的白溝、楊村進軍!

  • 第一次北伐,結果失利

在出發前,宋徽宗還曾給“三策”童貫。

“仍以三策付貫,如燕人悅而取之,因復舊疆土,耶律淳納款稱藩次也。燕人未復,按兵巡邊下也。”——《續資治通鑑長編拾補》

此時的宋徽宗的態度,是認為“必勝”,而且當時的南京已經是北遼政權的土地,在宋徽宗看來,北遼與遼差別更是巨大,所以他在給童貫的策略中,表達出的都是一種不嚴謹的態度。

而童貫到了雄州之後,更是囂張無比,先是下令軍隊:“遼軍不動,則不能主動出擊”。隨後還貼出公告:“用知雄州和詵計,降黃榜詔諭,若有豪傑以燕京來獻,除節度使。”(《續資治通鑑長編拾補》)告訴當時燕地的人,若誰能帶著燕京來投降,就給予他節度使的官爵!

童貫目空一切的態度,很快就為他召來禍果。

宋金海上盟約成禍患?宋徽宗輕敵,兩次北伐暴露懦弱才是致命點


因為此戰東路軍的种師道認為“趁人之危,毀壞盟約是不義之戰”,因此,童貫根據他的意見,就讓他不要主動出擊,用威武的軍隊氣象,征服燕地。正是因為童貫這個懦弱又無知的命令,令東路种師道,在白河溝被耶律大石阻擊,損失慘重而歸!

二十六日癸未,种師道裨將楊可世為大石林牙掩敗蘭溝甸。二十九日,种師道亦為大石林牙、蕭傒掩擊,堅壁不戰而退。——《續資治通鑑長編拾補》

童貫在回去後,還因此彈劾种師道,“無端發起挑釁”,童貫認為,燕地人民看到宋軍皆出門喜迎,不可能會對他們主動出手,耶律大石攻擊宋軍的原因是,种師道無端挑釁遼金。最重要的是,宋徽宗信了童貫的話,削去了种師道的兵權,第一次北伐就此失敗。

  • 第二次北伐,依舊失利

同年七月,王黼即位宰相。在一致排擠种師道之後,王黼又提出了第二次北伐,提名讓劉延慶作為主將代替种師道,出發繼續攻佔燕京。第二次北伐的集結速度是極快的,不僅讓北遼感到惶恐,因為耶律淳已死。更是讓金人感到詫異,對北宋的底蘊和力量難以測度,由此金人對宋朝還是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忌憚!

劉延慶帶著軍隊,繼續壓境,此時遼國主政的是耶律淳的妃子蕭氏,蕭氏本來是帶著臣服於宋朝的請求而來,但是蔡攸壓根沒當一回事,“揮之而去”,宋軍主力持續進攻燕京。而此時涿州的郭藥師,易州的高鳳,投降而來,歸於宋軍,此舉更是讓宋徽宗和童貫等人得意忘形,宋徽宗還提前把燕京改名為“燕山府”,好似已經攻下了地盤一般!

本來宋軍局勢極好,在對峙中,更佔據優勢。但無奈的是,主將劉延慶也是一個懦弱的將領,帶著十萬軍隊隔盧溝河相望,壓根不敢上前。直到此時才投降不久的郭藥師急於求功,首先請戰,打破僵局。

藥師言:“遼以全師抗我,則燕城必虛,宜遣輕騎襲之。”

郭藥師認定燕京空虛,想要直搗核心,於是和劉延慶與童貫請戰,帶著數千騎兵出發。

而童貫承諾讓劉延慶的兒子劉世光在外接應,郭藥師則帶領五千兵馬殺入燕城。本來此計前半段還算順利,郭藥師在城內大發神威。可當蕭傒帶著兵馬回來救援後,劉世光並沒有赴約接應郭藥師,導致郭藥師在城中大敗,只能丟掉馬匹,帶著剩餘的幾百將士沿著城牆逃跑。

蕭傒回兵救燕人,皆死鬥。藥師累敗,奔門不得出,盡棄馬縋城而下,死者過半,還者數百騎而已。

郭藥師的失敗還不是最為致命的。在郭藥師逃亡之後,宋軍主力聽到遼軍來勢洶洶,且兵力大於宋軍數倍,加之原來第一次征伐失敗和郭藥師的“傷亡過半”,宋軍又開始潰逃。

這也就意味著,兩軍尚未交戰,十萬人的宋軍就嚇得撤退,最後的損失慘重,是因為遼騎兵追殺導致!

“劉延慶燒營,王師奔潰。十一月二十七日壬午,蕭傒陷涿之安次、固安二縣。”

於是第二次北伐,還是以極為荒唐,且懦弱的方式結束,此時宋軍已經軍心大亂,損失慘重,再無北伐之力,而觀女真,一路勢如破竹,馬到功成,差距之大,讓人無奈!

宋金海上盟約成禍患?宋徽宗輕敵,兩次北伐暴露懦弱才是致命點


女真已知北宋懦弱,態度反轉

宣和兩次北伐,是北宋軍事無能的一次淋漓盡致的體現。若說在第二次北伐迅速佈局的時候,金人還對此忌憚,那麼第二次的“潰逃而敗”,則是讓金人明白:“北宋比契丹更弱”。

這種弱,並非是軍事抗衡的不足,而是統治者,將領的懦弱,更是宋朝百年和平的弊病。兩次北伐後,金人對北宋的態度急劇下降,而北宋久攻不下的燕京,在聽聞女真軍隊帶來之後,“棄關而遁”,女真幾乎沒有動手,就獲得了南京。以至於後來阿骨打對北宋方面的使臣說:

“我初聞南軍到盧溝有入燕者,我心亦喜,將斂軍歸國,卻聞劉延慶一夜燒焚而遁,何至此耶?一兩日閒到關,汝觀我家用兵有走者否?”

這個時候,探清北宋蓄勢的女真人,也不再對宋王朝客氣了。趙良嗣在出使聖州之時,針對領土問題,和女真發生了爭執,其中女真就以“失約”,“逾時出兵伐遼”作為理由,拒絕交還燕京和西京給予宋朝,而且女真人認為“

今先與西京,其意已厚,汝家日夕守燕京不能,候吾既得之,取決臨時,何為不可?”

北宋方面的確存在失約的行為,而且即便赴約,也是兩次北伐失敗,不僅不能攻下燕京,就連女真攻堅西京時,宋軍也不能輔助,因此,對於宋朝而言,索要兩地,實為空洞,無理之請求。而這根源就在於宋朝的積弱,導致戰爭失利,信仰武力至上的女真人,自然就蔑視無能的北宋軍事和統治者。

僵持到後來,宋朝才以原先每年進獻給遼的“五十萬歲幣”,在另加一百萬的“代稅”給金人,才拿回了涿、易、景、檀、順、薊六州,而此六州,都被金人把人民和財富都洗劫一空了,才做的正式交割。可見金人對宋朝的“毫不重視”到何等地步,但宋徽宗卻對此表示無礙,還醉心於收回先祖失地,命人寫下《復燕雲碑》以示功德!

而之前所提到的平州,在此次交割中,並沒有給回北宋,從戰略位置上來看,北宋相當於取回了一艘漏水的船,隨時都會被大浪所傾覆,而且還得時時驚恐。平州的榆關缺口仍存,實則與沒有拿回燕雲之地幾乎無區別,但是因為

“燕雲情結”,讓宋徽宗自欺欺人,壓根不重視這個問題。導致到了後來的靖康之難,這裡就是金兵拿下宋朝的軍事橋頭堡!

結語:

宋金海上之盟,本質是北宋朝廷對“燕雲十六州”的一場補救,不能說是錯誤的。雖說宋遼有情誼,但同樣也存在著矛盾,加上趙宋對於燕雲十六州的執念,若錯過與金聯合伐遼,則會令失地永久不得回過。趙宋承擔不起這個責任,也抵禦不了這個戰爭誘惑,以至於在對金的外交上,屢次頭腦發熱,在對遼的攻伐上,屢次輕視或懦弱。

金本是遊牧族群,信奉實力。而弱宋暴露出比遼人更遜一籌的實力時,就已經代表,金必然會背棄和宋朝的約定,而且“海上之盟”,宋朝的確是失約的一方。種種劣勢積累下來,金朝最後決定南下伐宋也是遲早的事情,靖康之難,更是北宋統治者統治特點下的一種必然結果!

總體來說,海上之盟存在合理性,也有偏利的單調性。畢竟宋不可能援遼抗金,加上金人一路神勇的表現,滅遼只是時間的問題。因此,宋和金簽訂盟約,為取回燕雲之地創造了先決條件,只是後來的政治操作失當與否,便不是條約的限制可以決定的。而北宋的災難根源,同樣不是

由於“金滅遼,失去戰爭緩衝”,更應該歸根於北宋暴露的諸多弊端、致命點,才導致遼滅後,北宋也隨之而亡!


參考史料:《宋史》《遼史》《金史》《契丹國志》《續資治通鑑長編拾補》《三朝北盟會編》《論宋金“海上之盟》(中州學刊1987年·任崇嶽)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