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學】孩子的臉，Como的天，風雲突變，儀態萬千

——意大利科莫湖夏季鋼琴學校遊學之旅（7）

按：歐洲的天氣變化多端，即便是晴空萬里，也可能在幾十分鐘之內變得烏雲密佈，瓢潑大雨，也會在瞬間太陽大放光芒，東邊日出西邊雨，幾家歡樂幾家愁。

按：歐洲的天氣變化多端，即便是晴空萬里，也可能在幾十分鐘之內變得烏雲密佈，瓢潑大雨，也會在瞬間太陽大放光芒，東邊日出西邊雨，幾家歡樂幾家愁。

Day6 2017年8月6日

一陣噼裡啪啦的冰雹加斜雨霏霏，瞬間讓Como的氣溫降了下來。冰雹持續了幾分鐘，最大的有小花生米大小，幾日來積攢的厚厚的雲層緩慢的向山的另一邊移動。

那刻，我們正好站在院子的走廊下。我給好奇的小毛說，我剛參加工作時也遇到過一次下冰雹，她俊芳小姨說撿冰雹撿吃會交好運。

她剛洗了頭髮，興奮的披頭散髮就衝到院子裡，先撿了兩個遞給我，轉身蹲在草坪上一邊撿冰雹一邊吃，嘴上不停的唸叨，我替姥姥吃一個交好運，替媽媽吃一個交好運，替全家人吃一個交好運。

不一會雨停了，我們從宿舍後門，穿過鄉間的小道，沿著湖邊一起去學校。天空一邊是亮亮的朝陽，另一邊是烏雲的緩緩漂移，這半小時的路程，雨時停時下，用行雲流水來形容此情此景感覺特別貼切。

身後那棟米黃色的房子的一樓是我們的家，看似平地，其實是在半山腰裡。我喜歡孩子無論走到哪裡，在回住處的時候，都會自然而然的說媽媽我們回家了。

誰的一生不是四海為家呢。

鄉間田野處處是綠色，高大的橡樹，頂端茂密的山毛櫸，筆直筆直的冷杉樹。

晴朗的天氣裡，能看到很多不知名字的鳥兒，它們從地上騰空而起，在樹幹上稍作憩息，繼而掠過樹頂飛向藍天。偶爾還會有翱翔的海鷗，紮在小鳥堆裡，顯得鶴立雞群。

一片樹葉飄落在我的臉頰上，它帶著新鮮的雨滴，青翠而奇異。鳥兒在下雨天愛惜它們的翅膀，躲在一邊停止了鳴叫，一片片烏雲又不斷地壓過來。

雖然是鄉下，家家戶戶的房子各不相同，路過外牆貼滿了小石頭的房子，窗臺上擺著怒放的海棠花，鮮活而可愛。透過不帶紗窗的窗戶，隱約聽到女主人在房間裡走動和哼唱的聲音。

沿著湖邊，是一條曲折蜿蜒的小石子路，繞著幾十公里的科莫湖。這段去往學校的石子路，間或一段沙土地。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石子散亂著也是溼漉漉的沒有塵土，今天雨水早早的滲透進小石子裡，所以也不覺得泥濘和髒亂。

深邃的湖面，一隻只的小船兒在隨波飄蕩，像極了舞女的裙襬。此時的科莫湖比平日多了幾分恬靜和愜意。

平時在湖邊草地上煎魚般休閒曬太陽的人們，今天轉場到了野營地旁邊的沙地上打球。球飛過來，小毛撿起來扔了回去，一幫小孩子跑過來嘻嘻一笑，直喊CHINA,CHINA,Thanks.

不知不覺，在雨水的時下時停中，我們踱到了學校。今天只是練琴和學習，沒有大師課和其他安排。

學校為公平起見，在每個學員琴房號碼固定的情況下，每天的琴房安排是轉圈圈，也就是號碼不變琴房變。所以一個音樂節下來，學員們會彈遍學校所有的琴。

今天又開了一套很可愛的琴房，看模樣像是上打擊樂或協奏曲的教室。整個學校只有這一套琴房的牆壁上有隔音設計，進門是一個長長的大走廊，一架立式琴和各種器材在其中，右手邊是另外一間，有一排書櫃和大大的會議桌椅，和這間並列的裡間散落著架子鼓和其他樂器，這便是小毛上午練琴的琴房了。

歐洲的天氣變化多端，即便是晴空萬里，也可能在幾十分鐘之內變得烏雲密佈，瓢潑大雨，也會在瞬間太陽大放光芒，東邊日出西邊雨，幾家歡樂幾家愁。

下面這些照片的時間間隔不超過半小時，在乾爽溫暖的室內，坐在窗前看窗外的風雨飄搖，變化莫測，也是一種享受。任憑風吹雨打，我自閒庭信步，也不過如此。

傍晚時分又下了幾分鐘的冰雹，氣溫更低，著厚外套都不覺得熱。

今晚學校組織另外五名學員，到附近的基督教堂舉辦音樂會。

琴房空出來很多，小毛想晚上練會琴再回家，我害怕自己再被雨水淋在路上尷尬。讓她跟著老師去吃飯，我在學校等她，我要是餓了回到學校對面的披薩店買捲餅吃，如果不餓就等她練完琴再回家吃飯。

小毛同學當第二道披薩一上來就整個打包，沒等到她的晚飯結束，就冒著雨頂著披薩盒子，一路小跑回學校裡讓我快吃。她擔心我懶得去買飯或太晚了回家吃飯會捱餓。因此，她錯過了吃炸海鮮和烤魚的半截晚飯，那是她最愛吃的意大利菜。

雖然有時候她猴跳，不懂禮數，但是今天，當真，我挺感動。這個瑪格麗塔披薩我們兩個一起分享，格外好吃。

學校的音樂廳今天很安靜，參加演出的學員沒有回來，外出吃飯的學員也沒有回來。樓上樓下沒幾個人，這個小毛也著實過了把癮，樂得顛顛的。

她在碩大的音樂廳裡，用施坦威九尺演奏琴彈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只有我一個觀眾哈哈。我順手拍攝了音樂廳不同角度的照片展現給大家。

這不是一臺普通的施坦威三角琴，無數位國際大師，像祖師爺Dmitri bashkirov、阿格里奇、傅聰、鄧泰山等在此演奏過，更有無數的鋼琴家在此上過大師課。

如果大師的魔力棒能夠點石成金，那我選擇讓小毛早日多一些對音樂的理解和感悟。抬頭望天，低頭看腳，前沿在眼前，還是要腳踏實地的去學習，去努力，一步一個腳印堅實的向前走。

夜深了，黑夜像溫暖的華蓋鋪天蓋地地罩著這個安寧的世界。溫柔的月亮升起在湖面上，皎潔的月光，輕柔的湖水，搖曳的船隻。柔柔的，靜靜的。

遠處偶爾傳來的犬鳴聲，摩托車呼嘯而過的尖叫聲，湖邊情侶們的竊竊私語聲，風吹過田野的沙沙聲。

今天是週末，最歡快的當屬街邊小酒吧後院裡狂歡的老人唱歌跳舞聲。這一刻，我的家鄉已是凌晨時分了。

湖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一聲聲，一陣陣。

三毛於泉城

憶2017年8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