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8 古代學子最擔心一件事:被搶去當女婿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

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

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

男兒若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這是宋真宗趙恆(宋欽宗叫趙桓)的一首勸學詩,正是在這樣的勸學詩鼓舞下,莘莘學子都有了一個“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遠大理想,“龍門一躍身價百倍”,而在很多朝代,能當多大官到什麼地方當官都不用考慮,考中進士,特別是前三甲的學子最需要擔心的一件事是“榜下捉婿”,也就是被達官貴人乃至皇帝和王公搶回家做女婿,而那些“一舉成名天下知”的大才子們,居然還十分不願意:當了駙馬不自在,對一般的王公大臣之女瞧不起。

古代學子最擔心一件事:被搶去當女婿

說起文化最繁榮興盛的宋朝,“榜下捉婿”是最激烈的,甚至為了讓進士成為自己的乘龍快婿,不但不要彩禮,還不惜花重金收買。有史料記載南宋“近歲富商庸俗與厚藏者,嫁女亦榜下捉婿……一婿至千餘緡。”可見古代不但有千金小姐,還有千金女婿,當然,前提是你得高考得中進士,要是范進那樣的“老童生”,不打光棍就不錯了。

寫了勸學詩的那個宋真宗趙恆,就曾經“榜下捉婿”,他捉的還不是狀元,只是一個進士,名字叫李勖,是北宋開國將領李崇矩的孫子。因為殿前奏對稱旨,宋真宗當場拍板:“尚萬壽長公主。初名勖,帝益遵字,升其行為崇矩子。授左龍武將軍、駙馬都尉,賜第永寧裡。”於是李勖就變成了李遵勖,還漲了一輩,成了爺爺的兒子老爹的兄弟。再後來還有個叫李遵頊的也考上了狀元,還當上了皇帝,不過他那個狀元和皇帝都是西夏的。

古代學子最擔心一件事:被搶去當女婿

當然,不管是考中了進士還是狀元,年紀太大了也不行,如果是五六十歲的“高考釘子戶”,比如范進那樣的,即使當了狀元也沒人搶去做女婿。這樣的事情在宋朝也發生過。那已經是那個聯宋滅金的南宋末年宋理宗趙昀時期了。宋理宗只有一個女兒(獨生子夭折了),當然是想嫁給狀元,於是就把開慶元年狀元周震炎叫來“相親”,但是當時只有十八歲的延昌公主(也叫瑞國公主、升國公主、周國公主、周漢國端孝公主)嫌三十多歲的周震炎“太老”,相親沒有成功。後來發現這個狀元不但“年老”,而且是個“水貨”,他那個狀元是買到考題作弊得來的,後來東窗事發,周震炎的狀元頭銜被免去,本人也死在貶謫途中--如果年輕一點漂亮一點成了駙馬,估計作弊也不叫事兒了。

古代學子最擔心一件事:被搶去當女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帝榜下捉婿相比較而言還不那麼困難。而一般的王公大臣就不那麼容易了,原因也很簡單:進士和狀元眼高於頂,根本就瞧不上他們家的閨女。

這個“榜下捉婿”沒有成功的典型案例,當事雙方都是名人,被搶的名字叫馮京,就是“莫把馮京當馬涼”的那個馮京,是一位歷史上少見的的連中三元(解元會元狀元)者,最後官至宰相級別的樞密副使、參知政事、宣徽南院使、太子少師。而搶親的一方叫張堯佐,也當過權知開封府、龍圖閣直學士,還是宋仁宗最寵愛的溫成皇后的大爺,宋仁宗為了給這位“大爺”升官,還被包龍圖包拯噴了一臉唾沫星子。

古代學子最擔心一件事:被搶去當女婿

皇上的“大爺”看上了狀元馮京,也不用媒人,直接派一大幫人就把馮京“綁票”--當然好聽一點的說法是“請”回了家,一見面就送上了一條金腰帶做見面禮(比較之下,現在的“三金”太寒酸了),而且耐心地做思想工作:“我招你做女婿,是皇上的意思,狀元郎你就從了吧!”然後一揮手,家人抬上了數以億萬計的嫁妝,金燦燦明晃晃珠光寶氣耀人眼目。而馮京用一個動作就表示了拒絕:這哥們兒舉起袖子把自己的臉擋住了,擋住了……

古代學子最擔心一件事:被搶去當女婿

宋朝皇帝皇親榜下捉婿笑話百出,朝中重臣也不甘示弱,甚至一些忠臣良相也不能免俗:昭勳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宰相王旦王文正就招了四個才子進士做女婿(他只有四個女兒),這四個都是名人:以後來的官銜稱呼,分別是太子太傅韓億、直集賢院蘇耆、正言範令孫、龍圖閣直學士呂公弼。大家都知道的寇準寇老西兒實在沒有女兒可以招婿,就把侄女嫁給了進士高清,寇準的侄女去世後,高清又娶了另一位宰相李沆的女兒。

古代學子最擔心一件事:被搶去當女婿

當然,有好學問還要有好人品,明太祖朱元璋時期那些有學問沒人品的讀書人下場都挺慘:發榜派官三百六十四人,皆為進士監生,一年後,殺六人,戴死罪、徒流罪辦事者三百五十八人,一個都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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