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1 農村三個摸不得的東西,特別是最後一個,碰了會引來大禍……

農村三個摸不得的東西,特別是最後一個,碰了會引來大禍……

在我們農村有三樣東西摸不得,男人頭、女人腰、死者物。

前兩樣東西摸了有人會收拾你,後一樣摸了,鬼會纏身。

我就是因為動了死者的供品,惹禍上身,差一點就丟了小命。

我在我們林家村是一個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老虎屁股都敢摸一下,天天帶著一群孩子上山抓鳥下河摸魚,偷玉米砸西瓜拿彈弓打人家玻璃,無惡不作,我沒有被村民打殘或者打死,全賴著我爹是村長。

初春的一天,我們村土豪黃坤的女兒黃黎在外地出車禍死了,這個黃黎,是村裡最漂亮的,也是唯一一個有出息的女孩,大學畢業後拿著她老子給的錢在外地創業,聽說出事前已經是一個小公司的老闆,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卻遭遇橫禍,讓人唏噓不已。

按照我們這裡的說法,在外地橫死的人,魂魄是需要“引渡”才能回來,就像湘西趕屍一樣,需要一個道行高深的人去把黃黎的魂魄接回來,才能入土為安。

黃坤家有的是錢,請了三個道士去外地引魂,引魂過程中發現黃黎死後犯了重(chong)喪--七天之內家裡會再死一個人,於是那群道士要做三天三夜的道場,化解重喪。

我們這裡有個規矩,不管是誰家要做道場,全村的人都會在他家吃喝,意為散財免災。

這可樂壞了我們一群孩子,每天在黃坤家吃得肚子滾圓,屁滾尿流。

道場做到第三天,我們對大魚大肉已經吃膩了。小夥伴瘦猴子興奮地跑來對我說,靈堂前的供品裡多了一樣我們沒見過的東西。

我們一群孩子好奇的跑過去看,供盤裡果然多了一種水果,渾身紅彤彤的,看起來很可愛。

“誰敢去把那果子拿來,我們以後永遠都叫他大哥。”瘦猴子擠眉弄眼的說著狠話,忍不住的吞口水。他身邊幾個孩子也隨聲附和著,眼光都盯在我的身上。

他們就是想吃卻不敢動手的慫貨,把這種冒險的事情交給我來做。

我猶豫了一下,事前來這裡吃喝的時候奶奶告訴過我,千萬不要碰死者的東西,因為黃黎凶死,聽說是身首異處屍骨不全,這樣的死者煞氣重,靈堂裡的東西一般人是碰不得的。

瘦猴子見我不吭氣,就冷嘲熱諷:“浩子,虧我們大家夥兒平時都把你當老大,想不到你還真是個膽小的耗子,哈哈哈……”

一群小孩都笑起來,這笑聲猛地刺痛了我小小的自尊,我奶奶的叮囑被我甩在腦後,我幾乎是衝了上去,把供果連著盤子給端走了。

“呵呵……”我隱約聽見棺材後面發出了一陣笑聲,轉身一看,棺材下的腳燈閃了幾下。

那盤果子被我們一群孩子在村口一會兒就吃光了,瘦猴子他們一個個對我豎起大拇指,說我膽子大,一口一個大哥叫得我心裡樂滋滋的。這時候天色已晚,他們都拍著肚皮回家去了。

我爹媽在黃坤家幫忙,於是我又返回去黃坤家等他們一起回家。

今晚是做道場的最後一夜,非常隆重,靈堂前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裡面在吹吹打打,伴隨著道士們鬼哭狼嚎的歌唱,我在人群裡擠來擠去找我爹媽,一不注意就擠到了最前面。

黃黎的棺材被鮮花包圍著,這在我們農村還是個稀奇事兒,還從來沒有死人享受過這麼好的待遇。

三個做道場的道士,其中兩個是中年人,另外一個是眉目俊俏的年輕小夥子。兩個中年人都穿著正式的道袍,只有這個小夥子,穿著便裝看起來很隨意,不過他頭上挽著一個道髻,倒是挺惹人眼的。

三個道士繞著黃黎的棺材走了幾圈後,鑼鼓聲戛然而止,現場的氣氛突然間變得異常安靜。

接著他們和黃家夫婦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村民們也竊竊私語,做法事到一半停止,還和主人家咬耳朵,一定是出了啥臨時狀況。

我正要往前擠去偷聽,就聽見我爹媽呼喊我的聲音。我奮力往外擠,快要擠出人群的時候,我感覺到後腦勺一陣刺痛,頭皮都被掀起來了一樣,我氣呼呼的往後看,身後有很多村民,也不知道是誰揪了我一把。

回到家裡,我聽見我爹媽在說,黃坤家要給她閨女配冥婚。

我媽抱怨著:“都是錢多鬧的,要是碰到窮苦人家,早就讓黃黎入土為安了,哪裡還有這三天道場,現在又要配陰婚,黃坤也是囂張,閨女死了也不知道消停一下。”

“我總覺得黃坤做這事,沒那麼簡單……”我爹說,“他到底想搞什麼?”

“你管人家……呀!”我媽大呼,“浩子的後腦勺咋地了?咋少了那麼大一塊頭髮?”

怪不得剛才疼得我齜牙咧嘴,原來是頭髮被揪掉了一大塊。我用手一摸還生疼。

我爹沒好氣地說:“你就讓他一天天的調皮,現在掉的是頭髮,指不定哪天就把腦袋給玩掉了……”

“你咋說話的?”

眼看著我爹和我媽就要幹上了,我怕戰火燒到我,趕緊回屋睡覺。

我感覺今天晚上的氣溫有點不同,冷颼颼的,我用一床厚被子蓋上還是覺得冷。

因為冷,後腦勺疼,加上黃坤家道士唱的“神歌”在夜裡格外淒厲,所以一直在半夢半睡之間,一陣不知從何處捲來的冷風過後,我隱約感覺到房間裡有一個人,坐在我的床沿邊背對著我,藉著窗外照進來的月色,我看清楚了這是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深紅色的衣服,如瀑布的長髮垂下來到腰際,濃密的頭髮遮住了面龐,她一隻手撩著發,一隻手拿著木梳慢慢梳理頭髮。

我很著急,這種感覺就像是鬼壓床一樣,心裡明明白白的,可身體就是無法動彈。

越是害怕,越是麻煩找上來,女人慢慢的迴轉身,我努力瞪大眼睛想要從發隙間看清楚對方的臉,可她轉身過來,頭髮依舊把整個面龐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一隻冰涼的手摸上了我的臉。

那隻手不安分的從我的臉上一直往脖子下摸索,我感覺到這隻手的手指纖細修長,隨著手指的遊走,一種溫涼的東西拂過我的臉,帶著馨香,讓我腦海裡浮現出古代美人的蠶絲水袖。

“霸王,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個女人聲音幽幽的傳來,這聲音陰涼陰涼的,尾音拖得老長,像是唱戲一樣。

我嚇得都要尿褲子了,要知道“霸王”這個稱呼,那可是瘦猴子他們稱呼過我的!

我平時膽大,那都是在大白天和一群人成群結隊幹壞事,可小孩子怕黑還怕鬼,這頭一回遇上鬼,我平時的膽子都沒有了,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可這個女鬼不但不走,反而慢慢的往我這邊移動,慢慢的躺在了我的身邊。我和她頭抵著頭,我能感覺到她呼出來的冰涼氣息。

“黃黎姐姐,求求你不要吃我……”我在心裡吶喊,她躺下之後,頭髮全都散開在臉上,我就連她的皮膚是啥顏色都看不見。

一雙冰冷的手從我腰往上游走,到了我雙肩胛骨的時候,停在了那裡,我感覺到一陣刺骨的疼痛,好像是對方長長的指甲掐進我的肉裡。

“啊……爹快來救我……”我迷迷糊糊地呻吟著,刺痛感很強烈,可就是醒不來。

“砰砰!”一陣悶響傳來,我猛然驚醒,驚魂未定的爬起來,身邊哪有什麼女人,但後背一片痠疼。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門外大叫著我爹的名字。

“村長!林大鵬,快開門!”

因為村裡死了人,晚上有人叫你,不要隨口答應。我爹聽清楚對方是誰,才去開了門。

“村長,你快去看看我們家林明,孩子出大事了!”

說話的是瘦猴子林明的爸爸林大志,這大晚上的,瘦猴子出了啥事?

“把你家林浩也叫上,這事跟他脫不了干係!”

我爹以為我闖禍,竟然一把抓起我扛著就走,我心裡十分不安,瘦猴子出了什麼事會跟我有關係?

我媽跌跌撞撞的跟在我們後面,以為我把林明打了不停道歉,林大志說這比打了更嚴重,這次是天大的事情。

四個人急匆匆趕到林大志家,遠遠的就聽到哭聲,走進去一看,果然是大事。

我從來沒有見過瘦猴子這個樣子,當時就驚得在門口不敢進去。

我爹也是愣在門口,門後站著瘦猴子的爺爺,老太爺一邊抽著旱菸,一邊抹著淚說:“撞邪了,我孫兒是撞邪了,我活這麼大年紀,才第二次遇見這樣的事,大鵬,你要幫幫大志救孩子……”

瘦猴子抱著一個盤子,盤子裡啥都沒裝,可是他的雙手不停的從盤子裡拿東西放進嘴裡,吃得津津有味。

我看見那盤子,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

那盤子就是黃坤家靈堂的塑料供果盤!

我記得我們把它扔進樹林裡了,怎麼就到了瘦猴手上?

聯想到剛才做的噩夢,我知道是黃黎找上我們了。

“這娃回來之後抱著個盤子不停吃東西,你看!”林大志撩起瘦猴子的肚子,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瘦猴子肚大如鼓,像一個懷孕八九個月的孕婦,肚皮像洋蔥皮一樣亮亮的,能清晰看見底下的血管,好像一不小心就要爆炸開來。

林大志把我偷吃供果的事情告訴了我爹,我爹指著我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村長,你看林明啥也沒吃,肚子越來越大,這事一定是撞邪了。狗日的黃坤家的三個道士一個都請不來,說現在正是法事的關鍵時刻。向師爺只有你才請的動,求你了……”林大志哀求著,他老婆一直在那裡抱著瘦猴子的肩膀哭。

我爹到底是村長,處變不驚。他吩咐左鄰右舍幫忙看著瘦猴子一家,他自己去找向師爺。

“孽障,你愣著幹啥,你也跟我去!”

在我爹面前,我不敢放肆。我跟在他身後剛走出門,門口就迎來了一群人,有的哭有的喊,把我們圍住了。

“村長,你家浩子可把我們家孩子害慘了……”

圍住我們的村民們爭先恐後地跑到我爹面前訴說,原來下午偷吃供果的那另外四個孩子,也都出了事。

他們回去之後就睡了,半夜發起高燒,胡言亂語,被送到了村裡的赤腳醫生那裡,打了針灌了藥,非但沒有好轉,現在都已經昏迷不醒了。

我帶頭偷吃供果的事,下午就已經在村裡傳開了,大家一致認為五個孩子的異常表現,都跟我們偷吃供果有關,黃黎本來就是年輕夭亡煞氣重,我們冒犯了她,她豈能那麼輕易就放過我們?

我爹眉頭深鎖,看了看四周越來越多的村民,最後把目光落到我身上,他說:“大家不要著急,我想這事很簡單,孩子們不過是在同一個時間生病了,現在季節交替頭疼腦熱很正常,發燒了神志不清所以有異常舉動。要說是因為偷吃供果冒犯了死者,那為什麼我們家林浩沒事?”

我爹的話頓時讓現場鴉雀無聲,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說不出話來。

我心裡最清楚,我不是沒事,我也有事,女鬼都找上門來了,我至今都心有餘悸,我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我聯繫車子,把五個孩子都送去鎮上,有病治病,別啥都往迷信上扯,現在是新社會……”

我爹的話還沒說完,林大志就從屋裡衝了出來,一把將我搶過去勒住我的脖子大吼:“是不是病我比你清楚,村長對不住了!你要是不請向師爺來,我家林明出了事,我就先掐死浩子!”

我媽剛趕到,一見林大志薅我,撲上去就想拼命,被我爹拖走去找向師爺了。

向師爺並不是什麼法術高強的道長,而是一個熟讀四書五經,周易八卦的老學究,以前教過書,“文化大革命”期間被迫害致殘,後來為了營生在農村看風水看面相,主持喪事,可又不準人家叫他“端公先生”或者“地仙”,久而久之不知道怎麼就被叫成了師爺。

他這個人很奇怪,不管是村裡村外哪家需要他做事,非要人家的村長去請不可,別的人就算是八抬大轎六色大禮也是請不來的。

我爹媽一走,林大志和那四個孩子的家長都一言不發,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爹媽出去的那條路,等著向師爺來,農村的孩子雖然都皮實一點,可誰不是父母心頭的疙瘩肉?

不到二十分鐘時間,我爹媽回來,向師爺跟著一起顫巍巍的來了。

向師爺滿頭稀疏的銀髮,一隻眼窩深陷,面目有些猙獰。

“小事,這是來接黃黎的陰差正在享用供果,被你們幾個小鬼偷吃了,陰差讓你們長記性,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

他走到瘦猴子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叫林大志取半碗水來,他從身上掏出一張黃符點燃,灰燼落入碗裡,按住瘦猴子喝下去。

在眾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中,瘦猴子不到五分鐘就平息了下來,肚子就像一個被放了氣的球一樣,慢慢的癟了下去。他手一鬆放下盤子,晃了晃腦袋,渾身一軟癱倒在林大志懷裡,疲憊地說:“爹,我渾身疼,好睏,我想睡覺。”

向師爺說:“累就對了,讓他睡飽,三天之內不要吃葷腥。”

見瘦猴子正常了,林大志非常高興,其餘人急忙簇擁著他去村裡赤腳醫生那裡給那四個孩子治治,我爹也跟了去。

我媽趁亂把我拽了出去。我本想說我也要找向師爺治一治,我媽卻一路訓斥我,說要把我關在屋裡反省三天三夜。

回家一看時間還能睡一會兒,我剛才被嚇怕了,死皮賴臉跟我媽擠一床。

“咋不脫衣服就睡覺?”我媽氣呼呼的幫我脫衣服,突然一巴掌拍在我後背上說,“你看你連皮子都染色了,你下午幹了啥?”

“啥顏色?”

“紅色。你是不是去了柳木匠家玩紅油漆了?”

我想是下午挖西瓜洞被西瓜汁染的,我媽在我背上搓半天,搓得我嗷嗷大叫,可背上的紅顏色還是搓不下來。

我的後背我看不見,聽我媽說有巴掌大的兩塊血紅色印記,她打來溫水用毛巾搓還是洗不掉。

“奇怪了,像是長在肉裡的,可你沒有胎記……”我媽出去拿肥皂來。

我雖然口上不說,但心裡就在懷疑,那個女鬼曾經摸過我的後背,莫非是她留下來的手印?

這個時候我爹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向師爺,他說,幾個孩子中我的問題最大,原來他已經看出來了。

我媽正要把紅手印這事給我爹說,於是就當著向師爺的面說了。

“讓我看看!”向師爺比我爹還著急一樣,掰過我的身子背朝他,仔細看起來。

“我的天!這世上果然有這東西……”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驚慌,他在我背上用粗糙的手指按壓著,“村長,你家公子是闖下大禍了!”

我爹媽急忙問到底是啥大禍,向師爺不著急回答,把我仔仔細細的盤問了一番。

我本來就被嚇得不輕,就從頭到尾,從偷吃供果到被扯掉頭髮到女鬼壓床,一五一十的給向師爺說了。

他一邊聽,一邊搖頭,把個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一樣。

“師爺,我家林浩到底咋回事?”我爹急巴巴的問。

“我敢肯定浩子是招惹上了黃坤家的閨女。那閨女要結冥婚,浩子成了她的目標了。這兩塊紅巴掌印,是鎖魂印章,也就是新娘給浩子的‘定情印記’,一旦被蓋上,她是非成親不可。三天之內印記就會遍佈全身,不出意外的話,明晚浩子就該就收到對方的聘禮了……”

我爹媽的臉通紅,眼睛也是紅紅的,都眼巴巴的望著向師爺,向師爺說話慢條斯理,可急死人了。

“三天之內,對方一定會想盡辦法舉行婚禮,要是我們防不住這三天的話……”

“會怎樣呢?”我媽急不可耐的打斷向師爺的話。

“浩子就一命嗚呼了。”

我媽嚇得手裡的盆子都扔到了地上,一把把我抱在懷裡,嚶嚶地哭起來。

“看來,真是黃坤家在作怪?向師爺,你有啥辦法沒有?”我爹皺著眉頭繞著我和我媽轉圈,他是村長,向來以新社會新幹部的身份自居,孤傲的不去相信鬼魂之說,可這一次是他的獨子出事,他也慌了神。

“這事麻煩大,我辦不了。辦不了……被鎖魂印章蓋上的人,那就是一條腿踏上了黃泉路,只差時日。村長,告辭,告辭……”

向師爺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外走,我媽撒開我,一步跨上去,撲通一聲就給他跪下了。

“向師爺,我們鄉里鄉親都這麼多年,大鵬也沒少關照你,求你救救我的兒子……你要啥我們都給你……”我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哀求。

我爹過去扶起她,也跟著一起哀求。

向師爺嘆了口氣說:“村長,你對我確實挺照顧的。可你啥都給我,那我也要有命要才行。不瞞你說,我師父的師父就是跟鎖魂印章鬥法,從死人手裡搶新郎,結果死在那東西手上,我連他老人家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我哪兒敢接這活?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權當死馬當作活馬醫……”

不管最後那句話多難聽了,我爹急急忙忙的說:“是啥辦法,快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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