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7 男神住院她趁機接近並懷雙胞胎,婚後一條聊天記錄徹底毀她幸福

男神住院她趁機接近並懷雙胞胎,婚後一條聊天記錄徹底毀她幸福

1

許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衝到了院子裡,她的腦子嗡嗡的,心口裡那熊熊怒火讓她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聲嘶力竭,“你們給我站住!站住!”

幾瓣紫砂玉蘭慢悠悠地從枝頭飄落,思甜和思危這對孿生姐弟終於在兩米開外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地回望著暴怒的母親。

許莉一抬腳,驚弓之鳥般的兩個孩子忽地一下就繼續跑向院中的花圃。

“你們給我站住!”許莉怒火更盛,這六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敲得自己耳膜都咚咚作響。

“小許,小許。”吳姐聲音輕輕的,邊說著邊來拉她的胳膊,“不用和小孩子較真的。”

“閃開!”許莉甩開吳姐的手,幾個大步逼近了跑在弟弟後面的思甜。

“媽媽……嗚嗚……”思甜驚恐地看著媽媽,嗚嗚地哭出了聲。

“小許,小許。”吳姐不大的聲音更急切了。

“怎麼回事?”院門處,一個聲音冷若冰霜。

“爸爸,爸爸,嗚嗚……”思危思甜齊齊哭喊起來。

“丁超,拿著刀追打孩子,我們的家風真是越來越好了。”婆婆的聲音平緩無波,卻更是透骨的寒。

許莉側頭,丁超的目光正冷冷射向她,而那冰冷中,分分明明,還含著深深的厭惡。

許莉的手不由自主一鬆,鐺鐺的金屬聲忽地敲醒了混沌中的她,她轉過身來,怯怯地看著丁超,一聲老公僅僅在胸腔裡冒了冒,就被丁超漠然的眼神壓了下去。

“神經病!”走過她身邊,丁超看都沒看她一眼,接著向吳姐道,“吳姐,把孩子領回屋裡去。”

碎雜的腳步聲經過她,在她的身後漸行漸遠。

許莉木木地站著,她低下頭,腳邊一把西瓜刀正閃著冰冷的光芒,猶如之前婆婆眼神裡的寒意和剛剛丁超漠然的冰冷。許莉這才明白,婆婆那句拿著刀,竟然說的就是她,而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因為什麼拿著這把刀追趕自己的兩個寶貝的。

身後,一樓餐廳漸漸傳來她一兒一女笑鬧的聲音。

“爸爸,思危要吃螃蟹。”

“吳姨,思甜的湯太熱了。”

晚餐已經開始了。

許莉依舊木木地站著,她知道,一如以往,無論她站多久,都不會有人來管她,無論是回去還是離開,都不會有人給她一句溫暖的話語。

她在這裡,形同空氣。

她做了這個家庭所不齒的行為,她再一次驗證了這個家庭對她“簡單暴躁神經質”的定義。

可是,究竟為什麼,是什麼讓她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許莉的腿漸漸麻木起來,她看著腳下那把熠熠閃光的不鏽鋼單刃刀,眼淚再次連成了串……

2

十九歲的許莉根本就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能再見到丁超,而且,就在她工作的縣醫院裡,而且,是這樣一種她決然想不到的方式。

臉色蒼白的丁超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只看了一個輪廓,許莉的心就砰砰狂跳起來,她不動聲色悄悄移到床尾。

病歷牌上赫然寫著,姓名:丁超;性別:男;年齡:23歲;病症:手腕部外傷。

許莉看向丁超纏著白色紗布的左手手腕,那隱隱透著的幾絲殷紅,倏地一下就刺痛了她的心,剛剛護士站裡,幾位護士竊竊的話語,此時此刻才無比清晰起來。

“聽說是失戀了。”

“對自己可真夠狠,劉醫生說割得可深呢。”

“他家裡是當大官的,怕人知道,才轉到這裡。”

丁超合著雙眼靜靜地躺著,沉睡一般悄無聲息。

許莉看著他蒼白麵龐上不時輕輕扇動的睫毛,心裡一陣陣風起雲湧,震驚、喜悅、酸澀、疼痛,各種滋味疊加後的結果是,她呆愣在丁超的床前,都沒注意到查房的隊伍早已移步到了另一間病房,而陪在丁超床前一個略略年長的女子正疑惑地看著她。

陡然發現自己失態的許莉,趕緊跑出去追上查房的隊伍,滿面通紅的同時,內心最終被巨大的喜悅所佔據,“丁超、丁超、丁超,五年了,五年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是的,五年了。

3

許莉讀初三那年,她所在的鎮中學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開學一個月後,一向以管理嚴苛而著稱的校高中部,竟然轉來一個染著幾撮黃髮的高個男孩,另一件就是因有企業贊助,學校以閃電般的速度修葺了荒廢多年的籃球場。

其實,也可以說發生了三件大事。

第三件大事就是,不管是初中部還是高中部,越來越多的女孩喜歡聚集在週六下午的籃球場上,看一群男孩你爭我搶、騰轉挪移。

當然,誰都無法否認的是,在一群灰頭土臉的鄉鎮男孩裡,額前跳躍著醒目色彩、動作瀟灑駿逸的丁超是最最引人注目的。

來這所鎮中學復讀高三的丁超攪動了一池春水,他不僅僅讓這所沉悶的學校多了幾分活力,更在這個只放月假的學校裡,讓眾多農家子弟見識了什麼叫豪車,什麼叫美女。

每個週末,丁超的兩個姐姐都會開車到學校來看這個小她們十餘歲的弟弟,丁超的兩個姐夫,一個為官一個經商,事業有成、資金雄厚,而兩個姐姐均畢業於知名大學,無論衣著打扮還是氣質談吐,都成了這個鄉野中學週末最靚麗的一道風景。

許莉也是籃球場邊眾多女孩中的一個,彼時的許莉,成績平平、相貌平平,她只敢躲在人堆裡,遠遠看著。她喜歡看丁超帶球時行如流水的瀟灑,喜歡看丁超投籃成功後振臂握拳的得意,這個看起來頗為桀驁的男孩帶給許莉完全不同的視覺感受。但卑微如她,就像仰望他的姐姐那樣仰望著他,從沒想過去靠近。

然而,命運有時候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

那是一個一如往常的週六,許莉和一群女孩聚集在球場東側,不時地吶喊歡呼,為各自支持的隊伍鼓氣加油。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傳接球失誤,偌大的籃球迅疾飛出場地,不偏不斜正正砸在她的頭頂上。

許莉頓時眼冒金星,在周圍一片驚呼聲中,堪堪暈了過去。

那是一次極其短暫的昏迷,幾十秒後,許莉就醒了過來,懵然半天,她才看清正上方那張焦急的臉——那不是丁超又是何人!許莉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踉踉蹌蹌爬起來就跑回了宿舍。

許莉記得,事件過後第二天,丁超刻意等在初中部教學樓出口,對著抱著飯盒的許莉道:“小姑娘,你沒事了吧?”

他叫她小姑娘,不是鄉鄰們慣稱的大妮子,也不是父母親人所呼的莉丫頭,他叫她小姑娘,那一個軟而輕的“小”字,那一聲柔而細的“姑娘”,就像一記驚雷,呼啦啦敲醒了懵懵懂懂少女心。

如果說,這之前,許莉對丁超的感覺還只是似是而非的喜歡,而這聲小姑娘如一場春雨,不但驅散了迷霧,更澆灌了許莉滿腔的愛戀。

只是,這必然是一場單戀。

4

丁超確實是因為失戀而割腕自殺的。

儘管醫院裡明令禁止醫護人員談論此事,但人民群眾對市井八卦的漫漫求索之心,還是讓許莉知道了個大概。

原來,丁超戀愛對象是一個名叫戡(kān)青青的離異女子,不但大他十餘歲,還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這在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且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丁家父母眼裡,自然是絕對不允許的。

丁母三十八歲才超生生了丁超這個兒子,也正因為此,臨近不惑的丁父不得不辭去象牙塔裡的職位,從一名高校副教授變成了一名商人。

可以說,丁超是丁家的福星,因為誰也沒有想到,站了十多年講臺的丁父一邁入商場,竟然如魚得水,很快就聲名鵲起,成了G市著名民營企業家。

但是,丁超同時也是個煞星。

他和自小乖巧省心的兩個姐姐完全不同,叛逆乖張,不愛學習,常常把家裡搞得雞飛狗跳。於是他的父母不得不在他高三複讀那年,把他送到了條件艱苦管理嚴格的陳集中學,指望著遠離都市能夠讓丁超好好學習。

丁超的高考依然不理想,但總算考上了一所大學,畢業之後,也順風順水在家人安排下進入了區縣機關歷練,然而,丁超卻又偏偏弄了這麼一出堪稱驚世駭俗的情事。

正當丁超為了捍衛自己的愛情和家人鬥爭得如火如荼之時,正當丁超父母不惜動用大女婿的關係,去威嚇這個有著海歸背景、情史豐富的女子主動放棄時,對方卻漫不經心地劃清了和丁超的界限。

她說,她不愛他。

她說,她不過是把他當做一個小弟弟。

一場在丁超看來刻骨銘心的愛情,在對方眼裡不過是蜻蜓點水般的情感遊戲,一場自以為浪漫的風花雪月,最後竟成了一個莫大的笑話。

打滿了雞血鬥志昂揚的丁超,因了這樣一個笑話而顏面盡失,不甘心的他跑去堵截追問,卻看見戡青青挽著一箇中年男子的臂膀款款而行,眉眼間的柔和嫵媚卻是她與他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過的。

原來,她確確實實不愛他。

即便他與她共渡無數良宵,即便在每一次的旖旎過後,她在他的懷裡蜷縮得像只小貓,她都沒把他當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就像她說的,她從始至終都把他當成一個小弟弟。

失了顏面又失了戀的丁超,把滿腔的怨憤發洩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個永遠無法消除的疤痕。

丁超足足在醫院裡住了半個多月,那段日子裡,許莉看著丁超的傷口漸漸癒合,心裡既悲也喜。悲的是,在她心裡這麼高高在上的男孩,竟然也會失戀,喜的是,正好他失戀了,而她似乎離他越來越近了。

那個時候的許莉完全沒有想到,丁超的那段情就如他腕上的傷疤,永遠烙印在他的生命裡。

5

是在丁超住院第五天的時候,第三次給他打針的許莉終於引起了他的注意。

許莉記得,丁超的眼睛在她的胸牌和麵龐上逡巡了好久,他看著她給他注射時輕微顫抖的手,眉頭微皺,若有所思,終於開口問她。

“護士,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其實許莉的心裡已經設計了無數個開場白,她想像了無數次他們相互認出時的情景,卻不成想,她對他刻骨銘心,而他對她卻是一個模糊的問號。

慌亂之中,許莉脫口而出,“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小姑娘啊!”

“小姑娘?”丁超先是一愣,接著眉頭一鬆撲哧笑出聲來,“我當然知道你是個小姑娘啊!”

丁超戲謔的語氣頓時讓許莉面紅耳赤,她捻捻衣角,鼓足了勇氣,“你不記得陳集中學了?籃球打過來,我暈了……”

“哦……”丁超終於想了起來,他再次看向許莉的胸牌,說,“是你啊,小姑娘,哦,你叫許莉!”

校園時光裡,籃球事件之後,丁超每次碰見許莉都會笑笑和她打招呼。

“嗨,小姑娘,打飯去啊。”

“放學了,小姑娘。”

許莉從來就知道他無心,但每每聽見這樣的稱謂還是忍不住怦然心動,心中浮起無數美麗的肥皂泡。

而五年後,當再次聽到丁超那柔柔的一聲聲小姑娘時,許莉徹底淪陷,她一頭栽進這波光瀲灩的情網,無怨無悔,無法自拔。

6

許莉常常覺得自己幸運,身為縣醫院的一個沒有正式編制的小護士,身為出身農村、學歷相貌皆平凡的普通女孩,她在丁超情場失意時進入他的生活,順理成章地牽手、戀愛。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們未來的時候,她卻一下子爆出雙胞胎的喜訊,一點阻礙也沒有地嫁做丁婦,成了她孃家的驕傲,更成了她家那個小村莊裡飛出的金鳳凰。

一切,順利得不可想象。

許莉是滿足的,她幸福地沉浸在和丁超的二人世界,從來沒去想,不管是在花前月下,還是情色溫柔裡,丁超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愛。

甚至在漫長的三年戀愛中,他們幾乎談的是一場宅戀,他們沒有共同的朋友,沒有相近的圈子,所以,窩在屋簷下卿卿我我成了他們戀愛期間的常態。

在縣醫院裡許莉那狹小簡陋的單間宿舍裡,他們水乳交融,親密無間,度過了無數個輕鬆愉悅的週末時光。

幾年以後,每每許莉回憶,仍然會覺得,那段時間是她和他之間最美的時光。

如果早知道進入婚姻是一場災難,許莉想,她或許不去耍那小小的心機,她寧願那美好的時光長一點再長一點,長到是她整個人生。

可是,她又想,她只是一個塵世間一個平凡的女孩啊,她需要愛情,更需要用婚姻來證明自己的被愛,從而抵擋流言蜚語,也對自己的至親有個交代。

丁超和她很多次說起,他有一對漂亮優秀的雙胞胎姐姐,雖然比他大十一歲,但因為一模一樣又省心乖巧,從來就是母親的驕傲。自小頑劣的他,聽到最多是母親對兩個姐姐的欣賞與讚譽,言下之意,自然是對這個老來子的恨鐵不成鋼。

許莉小心地算計好日子,吃下促排卵的藥物,她暗暗覺得,如果自己能夠一舉懷個雙胞胎,定會是她進入丁家最有利的敲門磚。

一切盡如人意。

確定懷孕的時候,許莉狂喜而激動,她刻意規避和丁超的聯絡,生怕這個時期兩人的親密會導致胎像不穩。而那個時候,工作在臨縣的丁超也確實分外忙碌,成全似的,她竟然幾個星期也沒有休假。

懷孕39天的時候,B超顯示,她的宮內兩個胎囊,懷孕49天的時候,看著B超報告中兩個胎兒心跳強的報告,許莉終於坐上了去臨縣的公交車。

“我懷孕了,雙胞胎。”她到丁超宿舍的時候,已經臨近上午十點,丁超卻仍在被窩裡呼呼大睡。

許莉忘了問丁超為什麼沒有上班,也沒有注意一個月不見的丁超面容的憔悴,她按捺住激動等著丁超洗漱完畢,把那一張報告單遞了過去。

丁超顯然有幾分震驚,他拿著那一張紙愣怔著,半天沒有言語。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懷孕了。”許莉急急地解釋,他們每次都做足安全措施,只是這一次許莉確實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腳。

“我一看還是雙胞胎……你說該怎麼辦啊?”

丁超對著那張紙,慢慢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抬頭看向許莉,道:“這是好事啊,我們結婚吧。”

7

丁超的兩個姐姐一個叫丁卓一個叫丁越,當初在醫院裡看著許莉在弟弟病床前出糗的,正是二姐丁越,而丁越也是除丁超外,許莉唯一在戀愛期間有過多次接觸的丁家人。

說來可笑,戀愛三年,丁超只帶著許莉回過一次市裡的家,而那一次,丁家父母卻選擇了避而不見,出面負責招待的也正是丁越。

然而,丁越周到的客氣裡,卻始終把許莉當成一個普通的客人。

相比之下,丁超在許家的待遇卻是貴賓級的,許莉父母甚至找來擔任鎮書記的本家,為陪好自家這個八字尚無一撇的未來女婿,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可即使如此的熱情,丁超卻也是再不肯邁進許莉這個鄉下的家。每次,許莉讓他陪她回去,丁超卻猶入虎穴般的懼怕,說是再也不願意被一群人當成猴子來參觀。

許莉從來不說自己在丁家的遭遇,也不再強求丁超陪她回孃家,她要的很少,只要丁超對她好就夠了,或者說只要能和丁超生活在一起就夠了。

婚禮因為籌備倉促而顯出了幾分簡樸,許莉還記得,丁越曾經單獨來找過她一次,問她:“你真的想清楚了,就這麼和丁超結婚?”

許莉撫著尚未隆起的小腹,生怕丁越是丁母派來拆散他們的說客,急急道:“二姐,我知道很突然,可是丁超知道我懷的是雙胞胎特別高興……”

許莉記得,臨走的時候,丁越深深嘆了口氣,莫名其妙說了一句,“或許,結婚了就沒事了。”

直到兩年多以後,許莉才明白丁越這句話裡的含義。

也是兩年多以後,許莉才知道,為什麼從不待見她的丁母,會一句反對意見也沒提,就順順利利讓她麻雀變鳳凰,成了丁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

因為,在許莉剛剛懷孕的那段時間裡,丁超又因為戡青青而惹出了滔天大禍。

就像許莉中學畢業就未曾忘記丁超一樣,丁超即便被戡青青甩了,卻也從沒有放下對她的痴迷愛戀。

他回到G市,聽說戡青青因為戀人根本未曾離婚,而遭到正室率眾上門毆打,而這個時候,她那個所謂戀人卻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任由戡青青被侮辱打罵。

熱血衝頭的丁超二話不說,找了一幫混混就把那個齷齪的男人堵在了郊區別墅的道路上,沒有見血,卻是四根肋骨骨折。

然而,那個男人雖沒有十分顯赫的身份,但卻有一個擔任G市公安局局長的親姐夫。

更重要的是,丁超以為自己給戡青青出了氣,卻不成想,第二天就接到戡青青的電話,不著一個髒字的把丁超罵了個狗血淋頭。

8

婚後的許莉還是享受到了這樁婚姻帶給她的實惠,她很快轉了正,並且從縣醫院調到了位於G市城東的市中醫院。

很快,丁超的工作關係也調到了城東,他們在城東新區裡,有了自己溫馨的小家。

丁家父母依舊對許莉不冷不熱,除非必要,也極少與他們聯絡,有時候許莉忍不住提起,丁超卻很淡然,他說他的父母本就這種清淡的性子,對誰也不會顯露出熱絡。

許莉知道不是,她參加的為數不多的家庭聚會里,丁母對兩個女婿卻總是春風撲面般的熱情。

許莉內心明白,婆婆是十分不滿意她這個一無是處的兒媳婦的,但是,她想,總有一天她會捂熱婆婆的心,總有一天婆婆會知道她的好。

而且,婆婆對她不滿意又算得了什麼呢?丁超愛她,丁超對她好,就足夠了。

懷有雙胎日漸笨拙的許莉精心打理著生活,也小心翼翼地跟著常年在丁家做家政,而今被丁母請來照顧她的吳姐學著打理家務。

丁家講究多,許莉可不想在這些外在細節上再落了下風。

她想成為丁家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兒媳婦,她也知道,那些深入骨髓的生活理念,那些自小言傳身教的處事態度,又豈是一朝一夕所能領會的。可是,她那時候那麼的有信心,只要用心,她一定會做到。

9

那一場接二連三的鬧劇之後,戡青青終還是與公安局長的小舅子分了手,在雙方都顧及顏面的情況下,丁超惹的禍也最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丁家二姐夫甚至和局長另一個舅子哥在酒桌上把酒言歡,結成了生意夥伴——再大的事情,在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

但是,誰也不知道,丁超是怎麼又和戡青青走到了一起。

她似乎對他下了愛情的蠱,即便有著十三歲的年齡差,即便她已經年近四十,丁超還是一如既往的痴迷愛戀。他於她而言,永遠都會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矇在鼓裡的許莉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婚後,丁超從沒有對她有身體方面的需求。然而,許莉甚至為她所以為的丁超的剋制而倍感幸福,畢竟,她懷的是雙胎,也算得上是高危妊娠,經不起任何的閃失。

十月懷胎,許莉順利誕下一男一女兩個健康的嬰兒。

一向待她猶如千里的婆婆也終於滿面春風,六十多歲的老人面對粉雕玉琢的新生嬰兒喜不自勝,再三斟酌後,給孩子取名思危思甜。

生活如果能夠按照這樣的軌道一路向前,那會是多麼的美好,可是,生活往往不會盡如人意。並且,會在你以為的最幸福的時候,給你最沉重的打擊。

哺乳期裡的許莉一直生活得幸福而滿足,她漸漸向婆婆的生活做派靠攏,家中所有毛巾浴巾都是純白色,無論桌子茶几,日常時候都空無一物。她也把落地的陽臺上擺上公婆喜歡的蘭草,精心侍弄,修心養性。她把所有看得見的生活習慣向婆婆靠攏,只為早一天獲得他們的認同。

她不是不累,可她覺得必須如此。她要努力縮短她和這個家庭的距離,真正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可是,在她如此努力的同時,她卻發現,丁超無緣無故夜不歸宿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紙終究包不住火。(原題:《塵埃裡的愛》,作者: 易泱。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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