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3 《玩儿》:从摸鱼遛鸟的小打闹,到自营60亩马场,于谦有多会玩?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哪行出色都能成家。说相声好了叫表演艺术家,唱歌唱好了叫歌唱家,唱戏唱好了叫戏曲家,玩儿好了叫玩儿家。

提起于谦这个人,人们提到的不外乎“德云社的相声名角儿,郭德纲御用金牌搭档“,实际上,除了相声演员这个身份,于谦还是一个名头响亮的北京玩儿主。哪怕是对着卖菜老翁或出租司机提起他,对方也得客气喊声“谦儿爷”。

《玩儿》:从摸鱼遛鸟的小打闹,到自营60亩马场,于谦有多会玩?

即便对德云社开山祖师郭德纲来说,抛开专业不论,于谦在“玩”的方面绝对是一骑绝尘,堪称大家,连速来心高气傲的郭也甘拜下风。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草丛里蹿的,水里游的,只要是能出气儿,能动的活物,于谦没有不爱玩儿的。

豆棚瓜下,鸟舍马圈,他常常一待就是一天。今天扛把锄头,搭条汗巾下地除草,明天下犬舍排水除粪杀跳蚤,哪怕天气炎热,蚊虫叮咬也不觉得烦累。

兴致浓时,更是邀上三五好友,凉啤酒,热串儿,谈天说地,颇有大隐隐于市的风范。

于谦不仅会玩儿,他还应各方朋友的要求出版了一本书《玩儿》,专门记录下了自己生平好玩的经历。

这样一本看起来既没啥鸡汤,也没啥硬货的小众闲书,竟在网上一度卖断货,并且出版社一再要求加印出精装版,足见“玩”儿这件事,是人类共有的天性。

于谦书中呈现的

那种钻研玩技,乐不可支的逍遥闲适的状态,恰恰是当下处于紧张生活,残酷竞争中的人们求之不得,却又十分向往的生活。

《玩儿》:从摸鱼遛鸟的小打闹,到自营60亩马场,于谦有多会玩?

玩儿心可大可小,但初心始于喜欢,过程要不怕折腾

于谦从小就就喜欢猫,家里也养了猫,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他就喜欢那一身乌黑发亮的毛色和囧囧有神的黄眼睛。

后来他寻思着,如果再找一只白猫,凑成个黑白双煞岂不美哉?说巧不巧,他老师刚好有一只纯白,短毛,黄眼睛的猫想让他养。

这事可把他高兴坏了,他拉上兄弟廉哥就往老师家里跑。那时候不像现在,没有箱子笼子这些运输动物的工具,谁要养个猫狗,都得空手抱回家。

于谦二人和老师寒暄了一阵,就准备带猫回家。结果廉哥刚从老师手里接过猫,就发现它状态变了,从刚开始的开心调皮,变成了一副惊慌恐惧的神态。

小猫两只前爪一身,尖尖的指甲勾住了他衣衫前襟,两只后爪往外蹬,勾住人衬衫下摆,整个猫身死死挂在廉哥衣服上,费力去取下来吧,人手不及猫爪快,一溜烟功夫,人身上就被抓出了几条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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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猫带回家,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难题,也把人折腾的不轻。这猫在床底下一待半年,除了趁人不在,出来吃点饭喝点水,剩下时间全在床底度过。

又过了半年,小猫早就成滚圆肥溜的大猫了,可还是和人几乎没有感情。后来邻居老五来了,猫却和他亲近,只好送给对方。

猫送给了别人,于谦仍旧不放心,还寻思着得给它找个媳妇儿配个种。机缘巧合,又一街坊邻居养了一只母波斯猫,经人牵线,很快对方把猫送来老五家会面。

交配之事一切顺利,那只母猫不久就产下一只黄色小猫,但母猫却因被老太太长期摁着洗澡给洗没了……

为了息事宁人,于谦等人只好把自家公猫送去那家邻居当赔罪。结果一送过去,猫儿就开始绝食,不吃不喝,那家人不得不又让他们带回来。

《玩儿》:从摸鱼遛鸟的小打闹,到自营60亩马场,于谦有多会玩?

但总归是折了人家好好的一只猫,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于谦和老五等人一商量,又决定把刚满月的小黄猫送过去给人养。至此,这件事,终是告一段落了。于谦折腾了半天,还是只有自家本来的那只黑猫……

但对于于谦来说,玩儿是一种境界,也是一种生活态度,要的是玩儿的过程中各种体验,不在于最后非要以得失论成败。玩就是玩,没有功利心,只要自在的心情。

玩儿这件事,不比任何学科简单,浅尝辄止的人只会乐在表面

于谦的玩儿心比天大,除了养猫逗狗,在养鸟玩鸟方面,他也颇有心得。

在他看来,玩儿鸟的过程堪比学艺,有很多需要人认真去钻研的东西,而这个过程,不是几句干巴巴的话就能讲清楚,非身体力行,亲自在实践中体会不可。

《玩儿》:从摸鱼遛鸟的小打闹,到自营60亩马场,于谦有多会玩?

一开始他对鸟儿文化知之甚少,对鸟儿的品评说道也一窍不通,只是纯粹的饲养,没多长时间兴趣就淡了。

后来,他去逛鸟市时,发现一群人带着各色的鸟儿来此活动。他们的鸟,有的处于自由状态却不跑,有的能围绕主人身边飞来飞去,做出各种美妙的动作。

而从玩家们的交头接耳中,于谦也认识了各种鸟:梧桐、老西儿、交嘴、燕雀儿、太平鸟……那段时间,相声处于低谷,于谦有大量的时间能泡在鸟市,两三年过后,他从一个门外汉变成一个驯鸟娴熟的高手。

在我手里的鸟儿,不出两周,吃飞食,叫大远儿,开箱子,叼八卦,叼彩旗,打飞蛋儿,样样拿得起来。我有时还能顺手挣些零花钱,三五毛钱买个鸟儿,驯个几天就被喜欢的人十块八块地买走了,不卖都不行。在玩儿鸟儿的同伴中我也有点儿资格品头论足、说三道四了。

《玩儿》:从摸鱼遛鸟的小打闹,到自营60亩马场,于谦有多会玩?

而一般的人,说自己喜欢养鸟,无非是在市场上买几只好看的鸟,拿个笼子挂在家里定时喂水喂食,茶余饭后,提笼遛鸟,遇到哥几个,可能就是一圈麻将走起,鸟笼就挂在树枝上,任凭它们自顾自叫着闹着。

由此看来,玩儿这件事,看似人人都会,却不是人人都精通。玩任何东西,难度和趣味度不亚于探索一门新学科,体验的过程就是积累知识的过程,只有怀着好奇心和执着的精神,不断挖根刨底,才能见其深度,也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的盎然意趣。

玩物不一定会丧志,真正会玩的人会处理好主业和爱好的关系

自打于谦开始养猫溜鸟,许多非议的声音就此起彼伏,北京胡同里有些老少爷们儿见着他,就喜欢拿玩物丧志说事儿。

打鱼摸虾,耽误庄稼;年纪轻轻,玩物丧志;提笼架鸟,不务正业;八旗子弟,少爷秧子;清朝遗风,未老先衰……

于谦听到这样的话,也只当是玩笑话。并不跟他们计较,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玩物和丧志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对于他来说,

玩儿时放开了玩儿,尽心尽兴为妙,但正事来了,工作忙了,他绝不会瞎耽误工夫。

《玩儿》:从摸鱼遛鸟的小打闹,到自营60亩马场,于谦有多会玩?

就像很多人说养鸽子的人也是游手好闲,可宋庆龄女士养了半辈子鸽,京城名家王世襄老人为拯救中华鸽一生奔走。就连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也是一生爱鸽,甚至在放飞鸽子的过程中观察它们,来训练灵动的眼神。

而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养鸽人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可正是有了这些心底里酷爱鸽的人,才使得中华的养鸽文化独树旗帜,才让这样古老又典雅的习俗传承至今。

对于于谦来说,在爬山粘鸟,下河摸鱼,草场驯鹰这样的经历中,不仅让他见识到大自然非凡的魅力,人世间百态活法,也让他在一次次克服苦难,解决问题中,培养了动手能力和无穷的创意。回顾于谦在台上精彩饱满的演出,这些丰富的生活阅历绝对给了他很多的启发。

同时,于谦对待玩儿这件事,是尽心尽兴却不过度痴迷,满怀热情却又不会陷于其中不可自拔。玩儿时忘我,玩毕能随时抽身出来,这才是玩儿的最高境界。

《玩儿》:从摸鱼遛鸟的小打闹,到自营60亩马场,于谦有多会玩?

有位好友,于谦曾称其为三哥,此人热情好客,仗义直爽,且心灵手巧,和于谦一众兄弟曾进山入水,倒腾过许多有意思的玩意儿。后来有一次,他跟于谦去鸟市逛过几次,开始盘算着做鸟具生意。

本来于谦想着他是一时兴起,而且此事要从长计议,没想到他风风火火开始大计划,不仅把家改造成了工作台,还大购各种用具。

可后来,他竟对这事着魔了,白天黑夜不睡觉,性情也大变,家里人想尽办法才把他带去医院,一诊断说是得了精神病。后来出院后,全靠药物控制,人变得沉默寡言,对啥事都不再感兴趣了,最终在电梯里上吊死了……

很多人说玩物丧志,其实是不会正确处理主副业关系。真正会玩儿的人,都会处理好正事儿和业余爱好的关系,也会用理性的态度看待玩这件事,不会过分沉迷,也不会因小失大。

会玩儿的北京人不计其数,但能把玩儿当成事业来经营的,非于谦莫属

于谦除了“相声表演艺术家”的称号,还有另一个响当当的商业名片“北京马术文化节儿童马术推广大使”。

《玩儿》:从摸鱼遛鸟的小打闹,到自营60亩马场,于谦有多会玩?

他本人在北京市大兴区南部礼贤镇拥有一个自己的马场,全场占地面积约60亩,相当于4万平米那么大。

其实,于谦一开始也对马知之甚少,第一次用心接触马还是在“观赏鸽”中心。那时,他看到朋友养了几匹小马,正在院子里懒洋洋地晒太阳,但是它们一点也不怕人,靠近时,反而让你有一种亲近感。

当时于谦只觉得这几匹小马灵动可爱,像极了动画片里王子的坐骑。谁知道,没过几年,他在自家小院也养起了马,而且一养就是17匹。

正当他的小动物园逐渐走上正轨时,租给他房子的老头突然要收回这3平米的院子,因为他想赶上国家拆迁这趟车。于谦也不跟他过多纠缠,答应搬家。

为了尽快找到新场地,他各种托关系,请吃饭,混圈子,后来终于找到一个相对满意的地儿。在经历了给动物搬家,办理各种手续,安装水电,盖棚搭架打井,铺地板杀虫等一系列工作后,终于安顿下来了。

这时候的于谦,已经拥有了一处属于自己的休闲娱乐场所,在工作之余可以携妻带子,呼朋唤友来此参观小憩。大家尽兴之余,也给他抛出了一个问题:就准备自己玩儿吗?

最终,还是一位叫九爷的朋友有远见,建议他对外营业一来,多少挣点钱补贴开支,二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玩儿》:从摸鱼遛鸟的小打闹,到自营60亩马场,于谦有多会玩?

于谦细细一想,觉得九爷的话很是在理。他分析了北京养马市场的行情,决定把设德兰矮马的饲养和繁育作为马场主要的方向。

设计架构定下来后,他又想到现在的小孩子课业繁重,休闲时间被压缩得厉害,不如和一些儿童学校合作,开设一些自然体验课程,寓教于乐。

建马舍、请骑手、绿化园区、设计景观、装饰会所、做马具装备、联系学校……于谦又忙个不亦乐乎。

很多学校也开始和他合作,将生物、英语、体育等课程转移到户外,结合马场的马术,专门设计课程,让孩子们在自然和谐的氛围中学习知识,快乐成长。

《玩儿》:从摸鱼遛鸟的小打闹,到自营60亩马场,于谦有多会玩?

看到一批又一批的朋友开心而来,观赏着植物的春华秋实,马场的四时美景,体验着骑马射箭,比赛运动的快活肆意,而后一个个带着笑脸,尽兴而归,于谦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现在他不单是在玩儿了,而是在干一项事业,这项事业,将让他玩儿得更开心,更上瘾,更有意义。

老舍先生曾在《正红旗下》写过,在清朝最后的十年中:

上自王侯,下至旗兵,旗人会唱二簧、单弦、大鼓与时调。他们会养鱼,养鸟,养狗,种花和斗蟋蟀。

如今,这些拿着官饷的旗人子弟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这种爱玩,会玩的天性,却被现在的北京人很好地承袭了下来。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市井百姓有钱没钱都要玩儿,这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是一种豁达爽利的心态。

提起玩儿,于谦说自己“就这么点儿梦想”,但他却在一次又一次玩乐的过程中,展现出了北京玩儿家的精气神,而且还形成了独特的风格气质:艺不厌精,料不厌细,追求完美,永不言败。渴望鳌里独尊,力求技压群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从台上“包袱”层出不穷的捧眼巨匠,到台下不厌其烦捣鼓玩乐的老顽童,于谦用另一种方式收获了了自己的果实。

他那随遇而安,与世无争的儒雅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热血、睿智,自由的灵魂。相声界头号玩家,于谦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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