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李彥明:幸運只在月球表面

李彥明很幸運,16歲入行演電視劇《大長垣》,在鏡頭前剛一露臉就是個有故事有臺詞的角色。他沒有跑過一天組就簽約了靠譜的經紀人,第二個角色是《父輩的旗幟》中的弱智少年鍾雲。不過,再好的運氣也有用完的一天,從第三個電視劇《當鋪》開始,李彥明開始走背字,他一度被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導演罵到想改行。從《蒼穹之昴》開始,李彥明狠下心來不再與“名分”較勁,從光緒身旁的小太監演起,放下身段重新出發的結果是,在播出的《山楂樹之戀》和《殺狼花》中,扮演小黑和李健康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讓他重新找回了自信。比起大部分職業演員,李彥明的性格有點自閉,在這兩部戲中,他打開了自己,甚至開始談起了戀愛。


李彥明:幸運只在月球表面


《山楂樹之戀》中的陽光少年


電影《山楂樹之戀》播出時,李彥明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故事會與自己有關,直到他演了電視劇版《山楂樹之戀》中的李健康,才知道電影中表現的老三和靜秋的故事,只是冰山一角。接到電視劇《山楂樹之戀》劇本的時候,李彥明只有16歲,在同齡人還沒上高三的年紀,李彥明已經是個大學生了。由於年紀太小,不符合北電、中戲這類專業院校的招生條件,他被首師大表演系破格錄取了,成為了全班年紀最小的學生。16歲的李彥明對感情戲的全部認識來自於瓊瑤劇,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顯然對熱血少年的題材更有興趣。《山楂樹之戀》這部小說,彷彿為他打開了另外一片天。看小說的時候,李彥明已經在電視劇《大長垣》中扮演了小杭州一角,看完《山楂樹之戀》小說,李彥明幻想自己能演老三,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是不可能的。在《大長垣》中,他飾演的小杭州有二、三十集的戲份,拍了一個星期就拿到7000多塊錢。


李彥明14歲的時候還在上初中,是個標準的古惑仔,抽菸、喝酒、談戀愛樣樣精通。李彥明在一個阿姨的建議下開始學習跳舞。後來,李彥明覺得男孩子跳舞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在電視裡看了姜文導演的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之後,決定學表演。李彥明考上了山西戲劇學院,第一次上舞臺,演的是《青春禁忌遊戲》的片段。李彥明一直是用叛逆掩飾自閉,那次上臺,他第一次體驗到放開自己的感覺。


出道至今,李彥明一直害怕與人交流,每次做節目之前都焦慮很久。李彥明出生於1988年底,可在生活中,他最小的朋友也有30歲,也許年紀大一點的人更能理解李彥明的焦慮,讓他有安全感。在首都師範大學上學的第一個月,李彥明幾乎沒與同學們說一句話。


李彥明:幸運只在月球表面


幸運的背後是低谷


為演好《父輩的旗幟》中的弱智少年鍾雲。開拍之前,李彥明參考了許多表現智障人士的電影,比如《洗澡》《雨人》……鍾雲的臺詞加起來不超過100個字。《父輩的旗幟》改變了李彥明的命運,在這個劇組,他結識了許多朋友。後來,這幫人成了李彥明生活中的玩伴和事業上的夥伴。拍完《父輩的旗幟》以後,導演李小平又找他演了《當鋪》中的大鎖子。


如果說《父輩的旗幟》是一場好夢,那麼《當鋪》則是一場緊隨而來的噩夢。在《當鋪》中,男主演丁海峰有500多場戲,他演的大鎖子有300多場戲,戲份僅次於男一號。從拍《當鋪》的第一個鏡頭開始,李彥明感覺自己彷彿被什麼卡住了,怎麼演都不對。從第一場戲到最後一場戲,李彥明經常被導演罵到打哆嗦。李彥明的朋友們都在現場,可是誰也無能為力。事後回想,李彥明分析,可能自己一路走來太順了,冷不丁拍民國戲,就路也不會走了。


在殺青後的9個月中,李彥明沒有和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導演李小平聯繫過一次。那段日子,他經常愁得整夜睡不著覺。後來,李小平主動給李彥明打電話,反省自己可能一下子給他的戲份太重了,如果李彥明想繼續在行業裡幹下去,還得從頭開始。這時候,汪俊導演的電視劇《蒼穹之昴》中,有個戲份不多的小太監蘭琴還沒敲定,蘭琴主要的對手戲演員、慈禧的扮演者是日本著名影星田中裕子。上世紀80年代播出的日本電視劇《阿信》,田中裕子的表演曾鼓舞過萬千觀眾。在歷史上,蘭琴是光緒身前最重要的5個太監之一,光緒的許多命運轉折都與他有關,然而蘭琴這個角色在電視劇中的位置比主演下降了幾格。殺青的時候,田中裕子特意走到李彥明前面,送給他一件T恤,然後一字一頓地對這個年輕人說:“我覺得你將來會很好,你要加油!”時至今日,李彥明珍藏著這件T恤,準備哪天找個框子裱起來。演《蒼穹之昴》的另一個收穫是,李彥明終於敢從頭到尾看自己演的戲了。


拍完《蒼穹之昴》後,李彥明又在電視劇《火線》中扮演了於小膽。許多觀眾對於小膽的慘烈犧牲記憶猶新。拍這場戲的時候,導演張曉光腰受傷了,臨時去醫院做手術。李彥明嘗試著導演了這場戲。


在《當鋪》中,李彥明曾被導演李小平指著鼻子罵,說他把自己的戲全毀了。當時,李彥明精神幾乎崩潰,甚至做好了再也不去李小平劇組的打算。沒想到幾個月過後,李小平竟然又把男一號的角色交給他。這部電視劇的名字叫《殺狼花》。《殺狼花》嚴格來講是一部女人戲,這部戲的劇情是上世紀40年代,四個本無交集的女人因為家仇國恨走到一起,組成了令鬼子、漢奸聞風喪膽的暗殺組織“殺狼花”。李彥明飾演的殺手小黑殺人如麻,狠厲無人能及。


李彥明:幸運只在月球表面


與劉德華有關的首次“觸電”


李彥明的幸運不僅僅在電視劇方面,他參加演出的第一個電影,即是大片《投名狀》,他拍攝的第一個鏡頭,就是與劉德華扮演的趙二虎用槍互指,雖然這場戲最後被剪得沒剩多少,但第一次拍電影就與天王對戲,還是讓他開心了好一陣子。李彥明雖然性格內向、敏感,但他一直懷揣著一個宏偉的願望,希望許多年以後,自己能有機會演繹青幫大佬杜月笙。李彥明有著梟雄與英雄的雙重夢想,他認為英雄在不同的年代,有著不同的指代。在藝人行業,李彥明心目中的英雄是張國榮,他最喜歡張國榮唱的《紅》:“若染上了未嘗便醉,那份熱度從來未退。”這歌詞既像在說男歡女愛,又好像在說某種人戲不分的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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