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4 “猖撅匪首”劫良家女子,強納為妾,各路股匪紛紛送禮致賀

民國時期,無論南北,都有土匪。關於南方的土匪,前面已經介紹川、黔、滇、蘇、皖和湘西等地。這裡再列舉一些匪案,綜合地作一介紹,以表明匪患的普遍性。

嵊縣匪幫剜人心浙江省東面臨海,海盜猖獗。內陸部分,北面為杭(州)嘉(興)湖(州)平原,太湖強盜肆虐。其他地區多為丘陵地帶,山巒起伏,綿延南北,橫亙東西,成為土匪盤踞的巢穴和出沒的場所。浙江又與滬、蘇、皖、贛、閩諸省市交界,便於匪徒往來流竄。

“猖撅匪首”劫良家女子,強納為妾,各路股匪紛紛送禮致賀

由於土匪為禍,意在劫財掠物,因此,浙省匪患嚴重的地區主要在鄉鎮富庶而且人口密集的浙北、浙東、浙西。而浙南山區地瘠民貧、人煙稀少,即使是數十人的股匪也難以就食,因此匪患反相對地少些。像浙閩邊界的仙霞嶺,八百里山路崎嶇而又荒涼,除了逃竄時來此暫避,匪徒是不會到這裡來企求什麼的。

浙省土匪當以嵊縣匪幫最為猖獗,其惡名也因此昭著於附近省市。所謂嵊縣幫,是民初至20年代前期形成、以浙東四明山為中心、活動於嵊縣、諸暨、新昌、奉化、餘姚、上虞等縣的土匪,故又稱諸嵊匪幫。例如,1923年間僅在奉化縣的剡源一帶,就有3股匪徒。一股百餘人住稻蓬山,袁德性為首;一股40餘人住西晦溪,單孝治為首;一股六七十人住四明山中,王榮泉為首。

三股互通聲氣,在附近各鄉為禍,幾個月間就作案20多起,且傷斃多人。嵊縣匪幫主要作案方式是綁票勒贖,20年代時,其手段極為殘忍駭聞。據報道,曾有匪徒將歷久未贖的人票縛在柱子上,當著其他人票的面,用尖刀刺入其胸膛,剜出心髒。

“猖撅匪首”劫良家女子,強納為妾,各路股匪紛紛送禮致賀

嵊縣匪幫除在上述各縣為禍外,還逐步把活動範圍擴大到杭州附近的紹興、蕭山、富陽、臨安等縣,與這些縣本來就已不在少數的地產土匪勾結起來,製造匪禍。1923年6月在紹興被槍決的匪徒裘九斤,是嵊縣匪首錢學淵的黨羽,多次在紹興橫溪、下米等地綁架勒贖。

當時,為防止嵊縣土匪效尤孫美瑤劫車,浙省軍隊曾在杭雨鐵路兩惻進行過一次大規模的剿匪。許多匪首被迫逃往上海,後在上海華、洋各界警探搜捕之下,又有一些人落網。但更多漏網的匪首卻認識到,上海地方華洋混居、五方雜處,正是隱蔽藏身和綁架作案的好地方。

因此,從20年代中期開始,嵊縣匪幫活動範圍迅速擴大到浙北、蘇滬各地。1937年京杭國道綁票案和1946年發生在上海的棉紗大王榮德生綁票案,均為該匪幫所為。

從30年代開始,嵊匪成為禍害浙蘇滬各地城鄉最嚴重的大幫匪徒。他們集數十年綁票勒贖的經驗教訓,形成了一套嚴密的組織,每次作案都制訂巧妙而周全的計劃,各色人等分工合作,因此作案屢屢得手。

同時,該匪幫在其發源地四明山老巢附近仍有活動,以留退路。例如,新昌、嵊縣交界的沙篩坑附近有一著匪丁石泉,曾多次策劃、參與綁架人票,1932年下半年被新昌縣逮捕。根據他交代中提供的線索,官府曾追剿過一些匪徒,並擊斃匪首。除本省土匪外,外省土匪也時時竄來浙江作案。

“猖撅匪首”劫良家女子,強納為妾,各路股匪紛紛送禮致賀

1923年6月4日發生在長興縣的綁票案,就是來自安徽的土匪所為。這天下午6時左右,長興縣合溪鄉缸窯小學已經放學,但因夏天天色尚明亮,所以幾名家住附近的小學生還在校內做功課或玩耍。這時,從學校北面回龍山上下來四五個持槍匪徒。他們進入學校後,見到正在操場上的學生潘鳴盛,便一把抓住,挾著便走。

潘鳴盛大聲呼救。教室內幾個學生聞聲趕來,上前去拉,被匪徒拳打腳踢,跌倒在地。匪徒拉著潘鳴盛走出學校,經過一個姓朱的地主家門前,該戶女僕見狀,也驚叫起來,匪徒抬手一槍,將她打死。再往前,便是潘鳴盛自己的家,他於是狂呼:“阿爸、小伯,有強盜,快來救我!”

他的叔叔潘夢琴衝出大門,猛地撲向上匪,被匪徒用槍打死。這時,左鄰右舍十多名青壯年男人都趕了出來,匪徒見勢不妙,遂不顧一切,向眾人開槍,當場打死3人,傷2人,其中一人送醫院後亦不治而亡。匪徒乘亂仍挾持潘鳴盛逃去。

事後,警方偵探查悉,該股匪徒以張森林為首,巢穴在安徽寧國縣天目山中的千秋關。此次,土匪竄到浙江後,先在孝豐縣(今併入安吉縣)作案,遭到該地軍警打擊,遂北竄長興縣,分小股綁架肉票;作案後,已經由孝豐返回安徽老巢。

1927年8月間,北洋軍閥孫傳芳偷襲江蘇龍潭、鎮江一帶,被國民革命軍北伐軍打得一敗塗地。其潰兵無路可走,紛紛南逃,進入浙江長興、安吉等縣,與當地匪類勾結,嘯聚山林。這一帶地區本來就多匪,兵匪一旦會合,遂形成1927年下半年浙北極為嚴重的匪禍。

“猖撅匪首”劫良家女子,強納為妾,各路股匪紛紛送禮致賀

開始時,土匪僅據天目山中九龍寺為巢穴,分股向東、向北活動,安吉與長興、湖州交界地諸鄉鎮,如梅溪、林城、缸窯、和平、律溪、天平橋等數十處相繼蒙難。佔據黃圖村及缸窯一帶的土匪先後綁架了100多人;九龍寺的匪徒曾攻入安吉縣城,將縣長程某及富戶8人擄走,索贖金達50萬元。此後匪徒人數日益增多,九十月間據估計在千餘人以上,還準備編成一個師,與孫傳芳掛鉤。

他們不僅往四鄉八鎮派出密探,踩點放線,而且公開在各鎮及通衢大道旁張貼布告,招徠徒眾。佈告寫道:“住瓦屋人,欠我錢;住茅屋人,種我田。有人來投軍,每日兩塊錢。”他們的步哨荷槍實彈,從山頂一直放到鄉鎮附近。其伙伕每日到集市採買蔬菜雜物,荷擔揹負而歸,居民明知其為匪類,但誰也不敢告發或擒拿。10月初,一個性魏的匪首劫得一良家女子,強納為妾。辦喜事之日,匪窟中鼓樂喧天,大辦筵席,各路股匪大小頭目紛紛前往送禮致賀。

土匪之所以如此猖撅,只因官軍無力。浙江省防軍第三團在安吉縣僅有二三處駐兵30人左右,與土匪相比,顯然不足掛齒。各地保衛團槍支少而劣,作戰能力又差,非但不能剿匪護民,而且自己的武器也大多被匪徒搶走。

各鎮士紳居民迭次懇請駐湖州的第三團派兵剿匪,卻始終不見迴音。居民無分貧富,紛紛出逃,有的集鎮逃亡人數達十分之七八,以致田間稻穗沉沉無人刈割,集鎮街道空空有如阡陌。北伐戰爭中,浙江因當地軍隊起義,投向國民革命軍,故並無重大戰事,但當時人估計,安吉等縣居民因匪禍而遭到的損失,甚至要遠遠超過戰區居民的損失。到30年代國民黨統治相對穩定時,浙江匪患也遠未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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