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豆瓣9.4《燦爛人生》:一段輕描淡寫的敘述,一場雙重人性的救贖


豆瓣9.4《燦爛人生》:一段輕描淡寫的敘述,一場雙重人性的救贖

電影的名字叫La meglio gioventù,翻譯過來就是The Best of Youth(最美好的青春)。這個名字來自於意大利詩人導演皮埃爾·保羅·帕索里尼的詩作。他是意大利當代最著名的作家之一,還是電影《薩羅:索多瑪120天》的導演。

《教父三部曲》用每部3小時的時間,開闢了一個燦爛的“黑幫史詩”。《美國往事》用4小時,描寫了一個傳奇的“混混史詩”。而《燦爛人生》則用6小時的時間,記錄了一個普通意大利家庭從1966年到2000年將近40年悲歡浮沉的故事。講述了一個平淡而又輝煌的“人生史詩“。

整個故事中還囊括了一副意大利近代發展史。有60年代佛羅倫薩大水災,西西里人對抗黑手黨,還有70年代都靈市的藍領工潮,80年代米蘭學生運動與恐怖襲擊,以及90年代復興國家的風潮。所以在品味故事的同時,濃厚的歷史感,也更能體現”史詩“兩字在影片中的含義。

電影長達6個小時,但這絕不冗長。它是一部讓人思緒萬千的電影。在6個小時裡,濃縮了一代人的青春。

每一個鏡頭,每一句語言,每一個眼神,都是有意義的。淡淡的敘事風格,彷彿散文一樣將每一段故事連接起來。慢慢的講述,讓你不覺時間流逝,但當最終走到結尾才發現早已走過漫長歲月。

01同樣的青春,不一樣的命運

20世紀60年代的意大利,馬蒂奧與尼古拉正在羅馬攻讀大學。

弟弟馬蒂奧主修文學,脾氣暴躁衝動,面對期末考試的考官,他仍然推崇喜愛的激進派詩人,與老師發生口角,最後甚至以罷考示威。

豆瓣9.4《燦爛人生》:一段輕描淡寫的敘述,一場雙重人性的救贖

而哥哥尼古拉主修醫學,性格善良寬厚,主考官十分欣賞他的醫者仁心與同情心,不僅慷慨的給他打出滿分,還給予了尼古拉重要的人生建議。老師希望學生畢業後周遊四方,充實履歷,眼光不能只停留在羅馬。

有人說:“運氣決定了你今天出門是撿錢包還是倒黴。但性格才決定了你一生中無數個給予片段的最終結局。”

兩兄弟不同的人生命運,在此也便埋下了伏筆。

馬蒂奧選擇在精神病院做短工,精神病院的院長分配了一名自閉症患者佐珍給馬蒂奧,讓他陪伴佐珍散步,進行病理分析。

佐珍是一位楚楚動人的金髮女孩,但她沉默寡言。馬蒂奧與尼古拉決定將佐珍送回家鄉。三人自農場借宿的一個晚上,睡不著的馬蒂奧在佐珍床邊撿了一個本子,只見前幾頁全是奇怪的塗鴉,而末尾處卻寫滿了一排排“親愛的,馬蒂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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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珍是兩兄弟命運的轉折點。馬蒂奧登上了回羅馬的火車,尼古拉去了北角。自從那晚分別以後,兄弟兩人踏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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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蓄起鬍鬚,成為了一名踏遍四方的遊學者,馬蒂奧則剪了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投身軍隊,成為了政府的皈依者。

1966年末,佛羅倫薩發生了一場大水災,尼古拉為此放棄了繼續前行的想法,回到祖國,加入了搶險志願軍中。

在此,闊別多年的兩兄弟終於重逢了,不過他們彼此心照,知道對方和自己早已不是一路人。一場短暫的團聚後,兄弟兩人便再次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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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在自願隊裡邂逅了美麗的女鋼琴手茱莉亞,兩人一見鍾情並決定共同前往都靈。尼古拉繼續研究他的醫學,而茱莉亞則投身到了多遊行運動中。

八年後,茱莉亞為尼古拉誕下了一名女嬰,但家庭中早已出現的裂痕,並沒有因為孩子的出生而得到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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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成為了一名醫生,任職於一家精神病院,在不斷救助病人的過程當中,他又遇到了當年救助過的女孩佐珍。

經由此舉,曾經對佐珍的遺憾,現在終於得到了填補,並且從此之後,尼古拉幫助了很多個像佐珍一樣的病人,帶他們脫離苦海,並將虐待他們的醫生繩之以法。

馬蒂奧的暴躁沒能在軍隊裡得到消減,他成了暴力的奴隸。在一次鎮壓都靈的暴亂中,馬蒂奧為了替隊友報仇,不惜將叛亂分子打成殘疾,他因此受到了處分。

被上級革職,並調去了西西里的一座島城”巴勒莫“人們都說在那個地方當經常,沒有前途,只有黑手黨。

契訶夫說:“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你就能成為什麼樣的人。”而人生中最大的勇敢,莫過於堅持自己的選擇。

有時候我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並不自知,你此刻上了火車向一個方向走或是向反方向走,或許就決定了你三十年後是活在人世還是等在天堂。

也許,你會覺得前途很遠,也很暗。然而,不要懼怕,勇敢向前,我們最終都能到達柳暗花明的彼岸。

02 生命反覆,希望永駐

馬蒂奧本著一腔熱血決定從頭開始,但他的每次正義之舉都會因為旁觀者的漠然漸漸消退。

一次任務時,馬蒂奧遇見了一位拿相機的女孩美拉莉。她喜歡用鏡頭尋找神秘感,這與擅長觀察的警探馬蒂奧很快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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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的冬天,馬蒂奧重返羅馬,加入了羅馬警備隊。一次借書途中,他再次邂逅了已經成為圖書管理員的美拉莉。

美拉莉告訴馬蒂奧,自從那次分別後,自己每天晚上都能夢到他。馬蒂奧聽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陷入了對方的溫柔鄉。

墜入愛河的兩人很快有了第一次約會。夜晚,這片地中海城市下著它獨有的冬雨,馬蒂奧將美拉莉送進車後突然說道,自己要去打一通電話,可是在電話亭裡,馬蒂奧只是站著沒有撥通任何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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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生活,他一直在逃避,就連感情上,他也自認為無法給予對方幸福。

那一年的新年夜前夕,馬蒂奧還在警局加班。美拉莉突然出現在警局,他質問馬蒂奧問什麼隱瞞真相,馬蒂奧說自己會給出一個解釋,但不是此時此地。

美拉莉心痛的說:“你喜歡書本是因為隨時可以放棄他們,但生命有別,由不得你一人做主。”

夜晚,自從搬回羅馬便一直在外獨居的馬蒂奧還是選擇了回家,與家人們一起跨年。那是這個家庭十幾年來,最幸福的一晚。

馬蒂奧本想融入他們一起玩卡牌遊戲,但他坐了一陣子後,還是覺得自己與這個家格格不入。沒一會,他便不告而別,獨自回到了租屋裡。

馬蒂奧一遍遍的撥通美拉莉的電話,想在新的一年來臨前尋得對方的原諒,可美拉莉仍在氣頭,對此無動於衷,直到她想接電話的時候,馬蒂奧卻碰巧掛了。

馬蒂奧走向陽臺,在一聲聲窗外喜慶的煙花聲下給房東養的植物澆了水,隨後,他緩緩脫下鞋子,跳下了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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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華說:

死亡,對任何人而言,它比從前所迴避的一切暗礁都更加險惡“死去的人可以平靜地走了,而活著的人,卻要帶著緬懷的痛苦繼續活下去。

馬迪奧這樣優秀堅強的人,卻選擇墜樓,只有一個願因:無力感。從學生到軍人,再到警察。馬迪奧永遠看不慣存在的黑暗。但他的滿腔熱血卻被輕易的蒸發,留下的只是越來越刻骨的無力感,讓他最終無力承受自己的生命。

馬里奧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同時也是一個逃避現實的人。

他太過執著於正義,他容不得社會沾染半點汙穢,當一切不僅他意時他很憤怒很惶恐,但除此之外,他知道他改變不了什麼。他知道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他容不下這個有著黑暗汙點的社會,社會也容不下他。

03 用愛撫平輾轉反側的靈魂

馬蒂奧去世後,全家人都蒙上了一層陰影。這層陰影是“虧欠”和“內疚”。

哥哥尼古拉無比自責,因為他一直信仰自由。信仰每個人都有權利去享受喜歡的生活,對曾經的愛人茱莉亞是如此,對剛剛死去的弟弟馬蒂奧更是如此,只不過自由的代價往往是沉重的。

如果自己能適當的阻止,引導他們,能給予他們多一點關心,或許事情便不會發展到如今地步。

尼古拉的姐姐安慰他,聊起了他們兄弟之前的事。我覺得你在1966年給我寄過明信片,上面寫著“眼前的一切都很美麗”後面還有三個感嘆號。尼古拉笑著說,其實這麼多年來自己只認同了這句話,而後面的感嘆號,他並不認同。

一轉眼,十幾年過去了,尼古拉已經從一名俊美的青年人變成了滿頭銀絲的中年人。這天尼古拉看到了一張攝影展的宣傳海報,令他感到震驚的事這幅海報中英俊的男人畫像還有畫像下面的標題:自稱尼古拉的馬蒂奧。

一番長途跋涉,尼古拉終於找到了照片的攝影師美拉莉,美拉莉說那是她和馬蒂奧初見時拍下的,就在現在這個地方,話音剛落,兩個最愛馬蒂奧的人便用抱在了一起,泣不成聲。

豆瓣9.4《燦爛人生》:一段輕描淡寫的敘述,一場雙重人性的救贖

美拉莉告訴尼古拉,在馬蒂奧去世那年自己生了一個孩子,長得和他父親馬蒂奧一樣英俊,雖然馬蒂奧離開了,但這個孩子卻讓他“活著”,作為他生命的延續。

一次掃墓時,安祖十分好奇父親長什麼樣子。尼古拉叔叔說,他就像阿喀琉斯一般,他知道天主將會把他帶走,因為天主會將最好和最愛的人送到地球。讓他們留下印記,使後人不會忘記他們,而你那枚印記,你的父親馬蒂奧便是那名最好的人。

豆瓣9.4《燦爛人生》:一段輕描淡寫的敘述,一場雙重人性的救贖

在許久的相處中,尼古拉與美拉莉兩人暗生情愫,但他們知道這樣的感情有悖倫理,所以雙方都選擇了剋制。

2000年的時候,尼古拉的女兒結婚了,而他也與美拉莉在婚禮上重逢,兩人肩並著肩,在鄉村小道上緩緩前行,他們內心揣著同樣的心事,卻都不敢開口先提。兩人在愛情與倫理中間,一路走著,走著。

豆瓣9.4《燦爛人生》:一段輕描淡寫的敘述,一場雙重人性的救贖

羅曼羅蘭在《米開朗基羅傳》裡說:

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生活的真相後仍然愛它。

生命的好壞,性格使然。要做一顆有理想,有志氣,最後可能撞上牆粉身碎骨是一種選擇;要做一個愛人愛物、沉穩、豁達、有擔當的溫和者,也是一種選擇。

如果能正確處理所有關係,承擔責任,直面缺點,人生給出的最終結果,可能會是年邁的尼古拉一般。有和諧的家庭,愛自己的親人,尊重自己的朋友。但這樣的形象大多隻會存在於電影中,和我們相似的反而是我們看起來最不理智的,最想給他勸解的馬蒂奧。

我們有時候會因為性格造成的結果而後悔,就像馬蒂奧如果不固執的從家中離開的話,悲劇或許額不會發生。也就像,他如果鼓起勇氣直面了美拉莉的話,悲劇也不會發生。

性格中的逃避與軟弱,其實在馬蒂奧的身上隨處可見。他說自己的名字叫尼古拉,因為哥哥近乎完美,沒有缺陷的形象是自己最想成為的,他說自己的職業是工程師,因為這是每一個父母都期待孩子成為的職業,也源於他選擇的棄筆從戎,對父母心中的愧疚。

總結

克爾凱郭爾說:“人最大的痛苦來自於自己與想成為的自己的差距。”王小波說:“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的無能的憤怒。”

而我想說,無力改變與無能的確是痛苦,但如果繼續自怨自艾的話,這樣的痛苦也不會結束。能與它拉開距離的唯有改變固執,用善良的性格擁抱生命。不是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會成為偉大輝煌的史詩,但地球上有60億人,便代表著有60億段等待著我們去成就的“燦爛人生”。

只要你肯相信,美好的事總會發生,那我們都終將擁有屬於自己的燦爛人生,願這個雨夜,你我共勉!


一個喜歡用文字記錄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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