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8 馮小剛評價姜文:“凡他做的事就要深信不疑,拍手叫好”

作為同樣在90年代崛起的影視圈新貴,姜文和馮小剛有著共同的朋友,也有著相差不遠的背景,儘管嚴格意義上來說馮小剛算不上大院子弟,但和王朔等部隊子弟擁有密切關係的他也自然和姜文很早就認識了。

雖然兩人在《北京人在紐約》、《陽光燦爛的日子》、《讓子彈飛》等電影當中都有過一些合作,但其實平日裡兩人交集並不多。姜文為人霸氣,高傲,平日裡說話有些盛氣凌人,喜歡抬槓,噎人。

馮小剛好結交,常常把家裡作為據點,讓面子更大的王朔招來一些圈內的大腕來家裡聚會,藉此能通過王朔認識更多有頭有臉的朋友。


馮小剛評價姜文:“凡他做的事就要深信不疑,拍手叫好”

姜文、陳凱歌、馮小剛


馮小剛愛聊天,但碰見姜文也有些發怵。按照馮小剛自己的說法:“跟姜文說話特費勁,累得慌,你跟不上他,愣往上跟又顯得做作,你不跟就被他牽著走,你無法在和他的聊天中掌握話語權,一不小心就變成了聽他說教”

姜文這個人,永遠是不吃虧的,你別想在他嘴上能佔到便宜,尤其是在電影方面。他對待電影非常執著,每當談起電影他都像朝聖一般,他對待電影中每一個細節都吹毛求疵,精益求精,不容得半點馬虎。在拍攝《一步之遙》的時候,他甚至為了幾個鏡頭能花很多錢搭一座城。

對姜文的電影,你需要找到一些閃光點(當然這並不難),然後把你的看法想法告訴他,這會讓他顯得很高興,他會尊重一切對於自己電影積極的評價,而那些對於自己電影負面的評價,你最好還是選擇保留,否則絕對會被他懟的還不了嘴。


馮小剛評價姜文:“凡他做的事就要深信不疑,拍手叫好”

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


馮小剛並不是一開始就能看透姜文,在他面前自己也是吃過虧的。他曾經是多麼想要把姜文駁倒,然後聽他說一句:“我錯了”。但這樣的情況始終沒能出現,因為馮小剛不大可能從姜文身上佔到便宜。

那年,馮小剛和姜文在紐約長島的奧伊斯特貝小鎮上拍攝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有一天晚上他們結束了拍攝任務之後,幾個人圍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這時候電視裡放了一段英國電影《桂河大橋》的預告片。

姜文與馬曉晴就影片主演的問題發生了爭論。馬曉晴認為《桂河大橋》的男主角是大衛·尼文飾演的。而姜文則認為這部電影裡沒有大衛·尼文,其實這本來是個小事,人的記憶有些時候是不太可靠的,大家其實都看過這部電影,但時間一長可能印象也就不太深刻了。


馮小剛評價姜文:“凡他做的事就要深信不疑,拍手叫好”

姜文、馬曉晴、田壯壯


但兩人偏偏要較這個真兒,看到馬曉晴堅定的態度,姜文指著她說道:“《桂河大橋》裡沒有大衛·尼文,只有個導演叫大衛·裡恩,得過奧斯卡獎,這部電影我看過7遍,我記得清清楚楚,你不要跟我抬槓”

然後就在馬曉晴有些退卻的時候,馮小剛站出來了,雖然馮小剛當時根本沒看過這部電影,但他太想看到姜文“馬失前蹄”的場面了,所以他也力挺馬曉晴是對的,而鄭曉龍非常瞭解姜文,認為姜文認定的事情,肯定錯不了,於是劇組分成了兩撥人。

姜文提出要打賭,而馬曉晴已然被馮小剛架在上面了,自然也就下不來了,只能硬著頭皮強上,於是按照事先規定的說法,如果誰說錯了,就要答應對方提出的任何一項要求。


馮小剛評價姜文:“凡他做的事就要深信不疑,拍手叫好”

馮小剛與馬曉晴


當時,馮小剛有車,他提出自己開車拉著馬曉晴去租錄像帶,回來證實雙方的說法,然而條件是如果姜文錯了,他要當著大夥的面說一句:“我錯了”。

馮小剛駕車從長島出發,沿495號公路一頭扎向了百十公里外的曼哈頓。行駛了一個小時左右,他們在曼哈頓找到了一家錄像店。當馬曉晴看到了錄像帶上面的演員表,她臉上的表情像是剛剛拿到了癌症的確診書一樣低落。

他們翻了半天也沒找到那位該死的大衛·尼文,馬曉晴幾乎喪失了回去的勇氣,甚至連駕車叛逃的心都有了,她不知道姜文會用怎樣的方式來兌現之前的“諾言”,此時姜文肯定還在氣頭上,現在回去明顯不是明智之舉,於是馮小剛帶著馬曉晴在一家搖滾樂酒吧耗到午夜才回去。


馮小剛評價姜文:“凡他做的事就要深信不疑,拍手叫好”

姜文與馬曉晴


半路上馮小剛心想,大概姜文已經睡去了,第二天他拍戲忙起來也就把事情忘在腦後了,怎麼說姜文一個大老爺們還能和馬曉晴這個小丫頭片子過不去嗎?

可回到劇組,大家竟然全體在客廳裡等候著,顯然馮小剛太不瞭解姜文了。馬曉晴心想,這場審判怕是逃不掉了。

站在人群中間,她對姜文說:“你贏了”。大家都在期待著姜文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去懲罰馬曉晴。

但大家似乎沒能等來一個他們想要的結果,姜文並沒有顯露出任何贏下賭注後所該擁有的得意,反而繃著臉,他讓馬曉晴坐在椅子上,自己將臉湊到她面前,蹬著大眼珠子嚴肅而鄭重的說:“我就是想告訴你,心裡沒數的事,就別跟人打賭,尤其是別跟我在電影上抬扛!”


馮小剛評價姜文:“凡他做的事就要深信不疑,拍手叫好”

姜文與馬曉晴


雖然只有一句話,但場面卻顯得有些詭異,話並不難聽,但分量卻很重,尤其是在姜文的嘴裡說出來,劇組的人一個個都低著腦袋,有人拍著馬曉晴的肩膀,告訴她:“沒事了,沒事了”

也有人拍拍姜文的後背:“算了算了”

有人嚷嚷著:“都回去睡覺吧,明天還拍戲呢”

那種氣氛像是有人把玩笑開大了,又像是有人有些不識鬧,被別人給說急了。


馮小剛評價姜文:“凡他做的事就要深信不疑,拍手叫好”

馮小剛與姜文


這件事對馬曉晴的打擊很大,也對馮小剛日後的影響很大,他對馬曉晴說:“我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怪我太想看姜文輸一回了”

此後,為了能夠避免有一天載在姜文手裡,馮小剛很少正面和姜文就電影方面的問題進行爭論,按照馮小剛自己在回憶錄中的說法:“那天的事讓我出了一身冷汗,從那以後,我也落下了一個毛病,凡是姜老師說得話就深信不疑,凡是姜老師做的事就要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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