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7 小說:他把人身鼠首像與孔子像掛在一起,竟是表達這個意思,真狂

小說:他把人身鼠首像與孔子像掛在一起,竟是表達這個意思,真狂

王連順引領著我們三人,進入到內廳。

內廳比剛才的大廳還要大,裡面陳設的全都是紅木家居裝飾。

僅憑這些紅木傢俱,如果沒有相當大的財力,是做不到的。

我們三人進去之後,小六子示意我看牆上。

我順著六子看的方向看去,只見正廳的牆上掛著與剛才那面牆上掛的一樣的畫像,依舊是那個人身鼠臉人,好像是一隻老鼠成精了一樣。

畫像下面的桌子上有個支架,支架上放著一把金色洛陽鏟。

看那金光燦燦的造型,想必是純金的。

洛陽鏟是掏膛子的必備工具,包括田野考古的國家隊都在用,可見受歡迎程度和普遍程度。

見到洛陽鏟,我心中暗想,難道這家主人是個掏膛子的?

走進大廳之後,我們三人按照王連順的指示在右邊坐了下來,隨後有人給我們上了茶水。

這大廳裡擺設的十分考究,除了紅木傢俱,正廳掛了四幅中堂,寫實的梅蘭竹菊,都是用紅木畫框裱的,畫的下方靠牆是一張八仙桌,桌子的兩頭分別放著一個釉裡紅青花龍紋大罐,中間是一個梅花盤子,十分精美。

鄭向南端起茶杯坐在那裡飲著茶,把茶杯子弄得很響,但仍舊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絲毫沒有半點懼意。

這個時候,從側邊的樓梯上走下來一個人。

這人是個光頭,右手拿了個菸斗,穿著一套古典盤扣式的衣服,左手搓著兩個鐵蛋,看上去像個地主老財。

除了鄭向南、我、小六子之外,在大廳裡的每一個人看到他之後,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但這個人統統不回禮,就這麼自顧自的走著,像個皇帝一樣悠閒。

這應當就是地位的原因,地位高,自然人人尊敬。

是了,如此威風凜凜的人,應當就是青皮的老闆了。

看到鄭向南之後,那人道:“鄭大掌櫃的光臨寒舍,真是滿屋生輝,在下夏首尊。”這人倒是很客氣,而且還報了姓名。

鄭向南聽到這個名字,想了一下之後,立即就知道是誰了,他說:“我當時誰呢,原來是方圓幾省響噹噹的灰八爺,聞名不如見面,幸會,幸會。”

二叔也有恭維之意,畢竟現在在人家的地盤。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中也是一緊。

原來他就是圈裡人所說的灰八爺,沒想到他的真名竟然叫夏首尊。

如果在行裡提夏首尊這個名字,可能不會有人知道。別人聽到這個名字,也會一愣,這一愣是疑惑的一愣;但如果提起灰八爺,別人也會一愣,但這一愣是驚訝的一愣。

因為灰八爺這個名號比夏首尊這個名字響亮的多。

灰八爺原本稱作虎八爺,是這一帶對掏膛子的人的稱呼。這個稱呼脫胎於灰大仙,而灰大仙就是民間傳說的五大仙之一老鼠的稱呼。

由於盜墓這一行業非常特殊,為了圖個吉利,他們喜歡拜仙爺。

所謂的仙爺就是動物成了精,而灰八爺就是老鼠精。

老鼠這種動物喜歡白天休息夜晚出來,而且民間還流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的說法,就直接把老鼠和掏膛子的盜墓賊聯繫在了一起,所以,在臨近的幾個省,也把掏膛子的叫鑽地鼠。

在開始盜墓之前,有的人為了圖個吉利,會先給灰八爺上供,祈求相助讓掏膛子有所收穫,不至於走空。

但後來由於老鼠這個稱呼很不雅,喊出去沒有氣力,就以虎鼠諧音的方式,把灰八爺改稱為虎八爺,似乎有誇讚之意。

再後來,人們覺得一個掏膛子的叫虎八爺,哪來的勇氣,就還稱之為灰八爺,久而久之,灰八爺這個稱呼就在行裡傳開了。

這讓我想到,在進門的時候,我看到的那張人身鼠首的畫像,跟孔子互相作揖,估計意義就在於此,把自己的地位統一到儒家祖師爺的高度。

灰八爺聽到二叔的恭維,笑著說:“不敢當,不敢當,鄭大掌櫃的是名人,在這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灰八爺跟你相比,就是星星與太陽爭輝。哦,不對,我忽然想起來了,我應該叫你鄭朝奉才對,是不是?”

聽完灰八爺這話,我瞄了鄭向南一眼,對於剛才灰八爺說的鄭大掌櫃,我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而對於鄭朝奉這個稱呼,我心裡產生疑惑,為什麼要這麼叫呢?

之前我曾聽說過,解放前很多掏膛子的以小隱隱於世的方式,化身成為古玩店的掌櫃的,這些掌櫃的也被稱作朝奉。

朝奉是古玩店的眼力高手,通常能夠一眼識別器物真假,更有甚者能推年斷代。而且,有的人把掏膛子的人也喚做朝奉。

現在,灰八爺這麼稱呼鄭向南,不知道是在誇讚他,還是在另有所指。

我心中狐疑不已,灰八爺這麼稱呼鄭向南,一定是有原因的。

難道鄭向南操起了老一輩的舊業,幹起了掏膛子的勾當?

鄭向南聽到灰八爺喊他朝奉,先是不悅,接著也是不以為意。

從灰八爺的談吐,我便可知,此人非同一般。

鄭向南轉而說道:“萬萬沒想到,當年出身農村的夏首尊,竟然能成為名震南北兩派的掏膛子高手,更不會有人想到,他現在就是掏膛子圈裡鼎鼎大名的灰八爺,居然牛到跟儒家祖師孔老夫子分庭抗禮的地步,實在是大出人的預料啊。”

一邊坐著的小六子不明所以,湊過來小聲問我道:“外甥,我姐夫說的話是啥意思?”

我白了小六子一眼,小聲說了一句:“小孩子不懂別瞎問,大人的事兒少插嘴。”

小六子眼睛瞪了我一下說:“我可是你舅,你才是最小的。”

我沒有再搭理小六子,這個棒槌,我沒必要跟他講那麼清楚,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我想著鄭向南剛才說的這番話,當即就明白了,剛才我們三個人在進門的時候,看到牆上掛著一張孔老夫子和一張人身鼠首的畫像,竟然真的就是分庭抗禮,平起平坐的意思。

這人真的很狂,狂到得罪整個儒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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