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3 二戰時期美國排擠日裔:連公廁都被禁止使用


1941年12月7日,日本戰機呼嘯著朝珍珠港俯衝而來,使這天成為美國的國恥日,也拉開了4年太平洋血戰的序幕。正是從這一天起,幾十萬美國日裔居民陷入了無盡的命運漩渦。二戰期間的美國排日情緒遠遠超越了一戰期間的排德情緒,在美日本人受到了美國人的驅逐與排擠,甚至公共廁所也禁止他們進入。

二戰時期美國排擠日裔:連公廁都被禁止使用

大量日本人移民美國

明治維新結束了日本的鎖國時代,也開始了其海外移民潮。日本移民到達美國的時間比華人晚30年左右。19世紀60年代移居美國本土的日本人才200出頭,10年後略少於200人。但此後就迅猛增長起來。在19世紀80年代,2000多名日本人移居到美國本土,90年代這個數字增加了3倍,20世紀頭10年內達到10萬人的高峰。

20世紀初開始,美國開始排華浪潮,和中國人一樣被視為“黃禍”的日本人也受到波及。此時赴美的日本人數量很少。由於美國禁止亞裔女性入境,移民中男子佔大多數—1890年男子人數是女子的7倍,1900年的男子人數是女子的24倍—因此許多人後來都返回了日本。到美國允許日本女性入境後,引發了相片結婚潮,即在美的日本單身漢憑藉一張照片就在老家決定了妻子並幫助其赴美結婚生活。這在美國人看來是很不可思議的。

珍珠港被日軍轟炸之時,17歲的井上建是夏威夷大學的一名普通畢業生,他從事的是醫療工作,其家族在1899年從日本福岡來到美國。井上建屬於“二世”。在日文裡,“一世”指第一代移民,“二世”為第二代。在20世紀30、40年代美國日裔的主流基本是“一世”和“二世”。諷刺的是,“一世”中不少還是日本籍,這主要是源於美國過去歧視性的法律,而“二世”和“三世”幾乎都是美國公民。

21歲福原克治就是一位已經完全“美化”的“二世”。出生於華盛頓的他14歲時父親去世,依然不太習慣美國的母親帶著全家回到故鄉日本廣島。福原克治無法融入日本的文化氛圍,於是1938年又獨自返回美國。洛杉磯一對白人夫婦如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照顧並養大了他。

二戰時期美國排擠日裔:連公廁都被禁止使用

日裔連在美遭到驅逐和排擠

在日裔最多的加州,州長奧爾森指令解除所有日裔的公職,吊銷他們的律師和醫生執照,甚至禁止他們出海捕魚。加州總檢察長沃倫的奇怪論調是:“美國國內沒有出現日裔的破壞活動,正好說明他們詭計多端、陰險隱蔽。”他甚至向華盛頓彙報說:“本州執法官員的意見,都認為這裡土生土長的美籍日人,比之日本僑民更為危險。”內華達州律師協會發表聲明說:“如果日本鬼在加州是危險的話,那麼他們來到內華達州同樣也是危險的。”愛達荷州州長克拉克表示:“日本鬼生活像老鼠,繁殖像老鼠,所作所為也像老鼠。”堪薩斯州乾脆命令警察禁止日裔進入,州長拉特奈解釋:“堪薩斯州不要日本鬼,不歡迎日本鬼。”

在美國各地,理髮店的窗子上掛牌子寫道:“日本鬼來刮鬍子,發生意外概不負責。”飯店貼出標語:“老鼠、日本鬼,本店一概毒殺無誤。”加油站拒絕給日裔加油,連水都不給他們。甚至公共廁所也禁止他們進入。有5個“二世”來到新澤西州,一個農民僱用他們,當地治安委員會就把這個農民的穀倉燒了,還威脅要殺死他的幼子。一個“二世”姑娘來到丹佛市,想到教堂做禮拜,誰知牧師親自阻擋她,並表示:“你去你們自己的佛寺不是更好些嗎?”

二戰時期美國排擠日裔:連公廁都被禁止使用

1942年2月19日,羅斯福總統簽署第9066號總統命令,授權軍隊可以將“有關人等”從軍方指定的“軍事地區”內趕走,“安置”在其他地方。雖然這項行政命令沒有明文使用“美籍日本人”一詞,但實際上在西海岸被廣泛抓走的就是他們,與別的種族無涉。

在1942年3~11月間,有12萬名日本人,包括男女老少,被運往加州到阿肯色州一帶荒無人煙的各大拘留營。

二戰時期美國排擠日裔:連公廁都被禁止使用

日裔軍人在二戰中的貢獻贏得美國認可

1943年1月28日,史汀生宣佈接受日裔參軍,立刻就有1200多人報了名。整個二戰期間總共有約3.3萬名日裔以各種方式參加了美軍,其中包括井上建和福原克治。由純日裔組成的442聯隊和100步兵營被派往最殘酷的歐洲戰場。在那裡他們成為了二戰和美軍歷史上獲得榮譽最多的一支部隊。

在整個二戰期間,沒有一個日裔士兵開小差或者叛逃。作為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戰鬥英雄,井上建在歐戰勝利的前夜,即1945年4月21日與德軍交戰中失去了右手。他在醫院裡和1996年總統候選人杜爾和參議員哈特相識併成為莫逆之交,後來這所醫院被命名為哈特—杜爾—井上聯邦醫學中心。

在太平洋戰場,許多日裔從事翻譯和情報工作。福原克治成為其中的佼佼者,他一邊忍受著一些同事“不願與日本鬼為伍”的歧視,一邊出色地完成了各種情報工作。甚至在戰俘營中,他還遇到了自己在日本時的朋友,併成功消除其自殺的念頭。

日裔軍人的英勇作戰以及其在二戰中的貢獻,令美國的主流社會不可能對此視若無物。曾在1942年下達拘捕令的羅斯福總統,在1944年公開為日裔的忠誠辯護。1976年福特總統公開表示,強制拘禁是絕對錯誤的,美國也絕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1988年裡根總統簽署《國民自由法》,正式以國家名義向日裔道歉並給以每人2萬美元的國家賠償,二戰日裔拘禁得以畫上一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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