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熱鬧非凡的草窩營中,仰慕草窩營前輩的一眾將士正在前後忙碌,伺候著幾人。
唯有鐵匠的打鐵棚子無人敢接近。
那不近人情的打鐵漢子重重的落下一錘,將紅鐵塊擊打的火星四濺。
下一刻,打鐵漢子的神情徒然一凜。
而後,鐵匠遙望後山方向,那看似普通至極的養劍葫蘆卻是他神劍覺醒的本命法寶,如今那葫蘆中的飛劍被人強行取出,他自然有所感應。
“有人在控制青鴻傷人,那小子要死了!”
只見那黝黑漢子一跺雙腳,身軀瞬間化作一道銀色長虹,直奔後山而去。
草窩營一眾士兵仰望鐵匠破空而去,呆若木雞。
...
山洞中的少年眼見那細小飛劍猛然刺來,卻是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
呲...
鮮血飛濺。
少年閉上雙目,眼前景物消失,一片黑暗。
只感頸間一陣刺痛,一股溫熱自頸間緩緩流淌。
“小哥,別裝死,我沒殺你。”只聞善僧笑道。
少年睜開雙目,只是瞬間,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那名為青鴻的細小飛劍,劃過了少年的頸間,滋出了一股鮮血,而後又斬斷了少年一縷頭髮。
頸間的傷口不過指寬深淺,根本不會危及少年性命。
掉落的頭髮沾染上了流出的鮮血,掉落在少年的肩頭,那俊俏僧人指尖微動,青色飛劍便將那縷染血的頭髮挑了起來,飛回了手中。
善僧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布袋,將那縷頭髮裝入其中,而後封緊袋口,再次裝入懷中。
善僧道:“我斬你點頭髮,取你點血,就是為了交差。你現在沒死,可以繼續喝酒了。”
少年皇子此時腦中發懵,僵硬的點點頭,又直挺挺的坐了下來。
善僧又喝了一口酒,便恢復了以前嬉笑的模樣,“小哥,你先前施展的令身體發光的本事,是一種神通吧?”
少年木訥點頭,還未從剛才的驚險中恢復過來。
俊俏僧人又問道:“什麼神通?”
少年一愣,片刻反應過來,善僧口中說的發光便是指的強神咒發動後,體內兩道功法亮起的烘爐。
陸尋天思考了半天,不明所以,只好敷衍道:“那是兩名前輩教給我的兩種功法,運轉之後,便可以發光。”
“我還真沒聽過什麼功法可以令經脈發光,還能透體而出!”
善僧挑了挑眉,隨意說道:“不就是強神咒嗎?你掩飾個什麼勁?”
陸尋天起先沒有反應過來,而後突然身體一震!
這和尚知道強神咒?
這強神咒並不是世間流傳的功法,他怎麼會認得?
除非,這強神咒是某種少見的功法,而這和尚剛好知曉,這才被一眼認出?
少年尷尬一笑,“前輩果然見多識廣。”
俊俏僧人撇了撇嘴,繼續道:“你並沒有覺醒吧?”
少年再次狐疑,這和尚神秘莫測,先是知曉影部的存在,而後又知曉強神咒,他這般打聽是要幹什麼?
但是當下的狀況,卻是由不得少年任何輕舉妄動,一但惹怒了這善僧,隨時會被對方一擊致命。
陸尋天牽強笑道:“晚輩可能天資好了點,雖然沒有覺醒,但是卻把一些覺醒功法修煉出了成效。”
只見善僧嘆了一口氣,“天地古樹。”
少年如遭雷劈,結巴道:“前輩...你說什麼?”
“唉...不誠實的小子,那強神咒不就是來自天地古樹麼?”
少年皇子驚駭至極,那天地古樹生在自己的腦海中,無人得見,無人知曉,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修行至今,他能遠超普通白手,也全部是仰仗這天地古樹。
可是...
天地古樹的存在竟被這俊俏和尚一語道破!
見少年瞠目結舌,那俊俏僧晃了晃頭顱,又道:“你放心,我是個善良的僧人,你那點小秘密我還不至於四處宣揚。”
“嘿嘿。”
俊俏僧人突兀的笑了兩聲,又道:“說來也有趣,你還利用那古樹賜予的神息術,在後山假扮什麼天樞神人,把軍中那些小朋友糊弄的團團轉。”
強神咒?
天樞神人?
又是兩記悶雷在陸尋天腦海中炸響。
這俊俏僧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緩和了許久,陸尋天逐漸冷靜下來,這俊俏僧人接連爆出自己的秘密,卻是如輕描淡寫一般。
“他一直跟蹤自己?”
少年自顧搖了搖頭,這人的修為毋庸置疑,能輕易看穿自己的天地古樹,天樞神人身份一事自然也瞞不過他,他才他明明可以殺掉自己,但卻只帶走了一縷頭髮,還說是為了交差。
難道,他是別人派來的殺手,像是那夢中刺客一般?
怕也不是。
陸尋天看著那自顧喝酒的俊俏僧人驚魂不定,許久,他開口問道:“看來前輩並無意殺我,前輩想做什麼,直說無妨,晚輩也必會坦誠相待。”
那僧人嗯了一聲,緩緩說道:“那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
閱讀更多 王自律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