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性格中的伶俐與凌厲,是一把雙刃劍。可以想見,她為此得罪過許多人,但她的朋友們也因此與她保持了更為純粹的友誼。
接受訪問之前,袁立錄製完一檔北京臺著名的日播民生節目。節目的主題是外地人對首都北京的印象。當主持人試圖把話題引向演員們創業初期的艱難歲月時,袁立立刻回答道:“我是從幾千名考生中百裡挑一考進電影學院的,我是抬頭挺胸,像公主一樣驕傲地來到北京的!”如果說時間像一把鈍挫,磨去了大多數人的稜角,然而對於袁立,時間更像是一塊磨刀石,讓她變得更加鋒利、準確、閃閃發光。
從“少女型”到“力量型”的轉變
如果說《永不瞑目》中的歐陽蘭蘭和《鐵齒銅牙紀曉嵐》系列中的杜小月,讓觀眾喜歡上了袁立的簡單與輕盈,那麼《上海王》中的筱月桂,《母儀天下》的王政君和《牟氏莊園》中的姜振幗則像三枚重磅炸彈,徹底顛覆人們的固有印象。
儘管角色的轉變已經取得了成功,但袁立的字典裡依然沒有“轉型”這兩個字。從1998年拍攝電視劇《永不瞑目》到現在,袁立也經歷了從一個小姑娘到成熟女人的轉變,在她看來,一個演員在每個階段演適合自己的角色,是最自然不過的事。
《上海王》的劇本是隨著電視劇的拍攝一集一集寫出來的。每拿到一集劇本,袁立都盼著筱月桂能當上上海商會的會長,結果編劇在最後一集中才讓筱月桂完成心願。更慘的是,筱月桂才當了一集會長,新中國成立了,商會就解散了。袁立還沒過足官癮,戲就拍完了。
帶著遺憾,袁立離開劇組。然而《上海王》殺青7天,《牟氏莊園》的劇本就又來到袁立的手中。在一般情況下,袁立不會讓自己特別辛苦,一定是一個戲拍完,馬上回到原本的生活節奏上,穿自己的衣服,在熟悉的城市生活,跟所有的女孩子一樣,做做手指甲,做做SPA,讓節奏緩下來,把上一個角色“洗掉”。袁立認為“清洗”的過程很重要,一定要洗乾淨上一個角色的痕跡,後面一個新的角色才能重新“裝進”身體。
然而,《牟氏莊園》是個例外,袁立太喜歡姜振幗這個角色了。因為《牟氏莊園》是一個農耕文化的戲,要大片金黃的麥子,必須卡準時間,不然就只能等下一年了。所以袁立在休息了7天之後,立刻奔赴了《牟氏莊園》劇組。袁立全情投入到了女主角姜振幗的情感世界。在電視劇的最後,女主角姜振幗因為遭受了兒子死去的打擊,一夜白頭。姜振幗表現悲痛的方式並不是哭天抹淚,而是喝酒划拳。在戲中,姜振幗一邊喝酒划拳,一邊笑著流淚。那是袁立最滿意的一場戲。那天她一杯接著一杯地喝,整整喝了一瓶酒,以至於演完戲戴著白頭套就回賓館睡覺了。第二天醒來,袁立一照鏡子,發現鏡子裡竟然是一個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老太太。
演完《牟氏莊園》以後,袁立接演了電視劇《母儀天下》。《母儀天下》講述了漢代皇后王政君的一生,被稱為內地版的《金枝欲孽》。袁立承認,如果在5年前,她一定沒有這個定力演好這部戲。“母儀天下”四個字讓她壓力很大,總想著皇后應該是什麼狀態,所以就得拿著捏著演。王政君是一次難得的“平和”表演的體驗,袁立坦言:“第一次看自己的戲覺得那麼舒服,其實不那麼鋒利也挺好的。”
在時裝輕喜劇中放輕鬆
在扮演了《上海王》《母儀天下》《牟氏莊園》中三個極具力量的女性家長角色以後,袁立沒有讓自己過長地沉浸在“沉重”與“悲涼”的氣氛中,她又出演了兩部輕喜劇,希望換換口味。在《朋友一場》中,她演理髮館老闆娘杜喜梅,一向精緻講究的袁立把自己鼓搗成了個“雞窩頭”。在此之後,袁立又與《永不瞑目》後12年未曾合作過的導演趙寶剛,再次合作了電視劇《婚姻保衛戰》。
電視劇《朋友一場》是一部帶有輕喜劇風格的社會倫理劇。作為女主角的袁立,首次嘗試出演一個平民故事。這是一個小人物的真實生活,對袁立來說,也是一次全新的挑戰,這種挑戰卻讓她很真實地感受到生活的氣息。為了讓角色真實,袁立還曾幾次專門深入髮廊,體驗髮廊老闆的生活。對角色一向挑剔的袁立,稱自己在讀《朋友一場》劇本時一直是“笑中帶淚”的。袁立喜歡演這種“接地氣”的小人物:杜喜梅是一個小發廊的老闆,潑辣熱情,幹活利落,走路說話節奏很快,永遠對現狀不滿意,看著像很風流的女人,其實骨子裡特別傳統,頭腦比較簡單,很容易被感動,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趙寶剛導演的電視劇《婚姻保衛戰》,展現了四個不同類型的現代都市家庭,產生的不同矛盾。其中袁立和黃磊這對夫婦,組成了與傳統截然相反的“女主外男主內”的新型家庭。黃磊飾演的許小寧是一個已居家三年的老“煮夫”,袁立飾演許小寧的妻子蘭心則是一個皮具公司的老闆,標準的女強人。蘭心經常埋怨許小寧甘願在家裡做“煮夫”也不像別的男人一樣在外搏殺,將生活的重擔交給自己,但是在她生病後才知道許小寧為了家庭的幸福做了很多犧牲。
伶俐與凌厲
袁立減肥成功,漂亮的四角形小臉,精緻漆黑的眼線,甜美俏皮的酒窩,彷彿就是多年前的歐陽蘭蘭。
袁立討人喜歡的美貌與毫不逢迎的個性,像兩棵栽種距離過近的大樹,奇蹟般地各自壯大生長,根脈相連。與袁立親近的朋友、長輩,對她的評價幾乎都圍繞著直接、敏感這些彼此矛盾的性格。
袁立曾經考上過上海戲劇學院,過了三試,卻因為跟老師坦承如果考試考不好,自己想跳樓,而被認為過於悲觀,失去上學機會。考電影學院的時候,袁立的美貌讓主考官朱宗奇的眼睛裡冒出“卡通片一樣的火花”。考試的時候,考題是模仿青蛙,當大家齊刷刷地趴在地上的時候,袁立像公主一樣端坐在椅子上。那一年,她以專業第一的成績考進表演系。上學以後,袁立的表演成績馬上變成倒數第一。沒有人願意跟她搭戲,袁立經常一個人披著兩個角色的衣服在臺上躥來躥去。1994年,袁立被選作電影《女人花》的女一號,全班同學都給她當配角。袁立的文筆一直很好,在明星出書時髦的年代,袁立曾出過一本叫做《正午時分》的自傳,後來因為定價過低,書商停止了再版。對於這個不幸的結果,袁立反而非常高興,因為那本書,“把自己敞開得太多”。
袁立性格中的伶俐與凌厲,是一把雙刃劍。可以想見,她為此得罪過許多人,但她的朋友們也因此與她保持了更為純粹的友誼。袁立心中愛情、友情與婚姻的排序中,友情的位置甚至比愛情和婚姻更加靠前。袁立被稱為“東方的奧黛麗·赫本”,許多女明星都拍過模仿赫本造型的照片,擺在一起,她的氣質始終是最為接近的一個。袁立最為感動的,有關友誼的場景,也來自這位著名的英國美人。奧黛麗·赫本臨終之前,請最後一任男朋友叫來自己生前所有的好友,送給他們每人一件毛衣。赫本送給她的終身造型師紀梵希一件天藍色的毛衣。紀梵希捧著這件天藍色的毛衣在火車上黯然垂淚,一個相伴終身的朋友就要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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