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3 薄情最是林沖,怯懦難稱英雄

水滸系列第033期

小的時候看《水滸傳》,總會被林沖所吸引,而不是那麼喜歡魯智深。因為林沖外表文雅,給人一種書生氣,看著親近。魯智深則是大老粗一個,張嘴閉嘴不是灑家就是鳥人,動手能力強,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看著駭人。即使殺人林沖也比魯智深要文藝的多,用槍挑死,或者用解碗彎刀直插心窩。魯智深則總是用一頓老拳解決問題,並且絮絮叨叨。

長大後,再看《水滸傳》,一切都發生了360°得大反轉,那個粗俗的魯達竟顯得可愛了,反倒是文雅的林沖讓人生惡。魯達可愛在於他的誠心,他的俠義,他的粗豪。林沖惡就惡在他的膽小,他的猥瑣,他的怯懦。

薄情最是林沖,怯懦難稱英雄

被髮配東京的林沖

當林沖得知別人調戲他的老婆時,他聞訊先是大怒,大步來到事發地點,一把抓住調戲自己娘子的後生,舉拳就要打,這時卻發現調戲者是自己頂頭上司高俅的螟蛉之子高衙內,這拳和他臉上猙獰的表情就像水遇到了嚴寒,瞬間凝固了。打也不是不打也沒事,好在高衙內的小廝及時地出來解圍了。——一切都是誤會,衙內並不知是你的娘子,知道的話也不會這樣了。高衙內趁機跑了,林沖也就坡下了驢。這時他的心情正好能用一句歇後語來形容,王八鑽灶坑——憋氣帶窩火。

他只能把火氣發到酒上,和魯智深兩人在酒樓裡飲酒度日,漸漸的忘記了這事。這種忘記我想是選擇性的遺忘,是對這種不願意面對的事情的逃避。可惜的是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有些事你想躲是躲不掉的,這不,高衙內這個花花公子相思成疾。這一病心疼壞了他的乾爹高太尉,更急壞了迫切想拍馬屁立功的狗腿子富安等人。於是在幾人的合謀下,《水滸傳》中的第一冤案產生了——林沖誤入白虎堂事件。


薄情最是林沖,怯懦難稱英雄

這一事件使得林沖被迫刺配滄州,成了階下囚,當然這不是討論的重點。重點是後面林沖的反應,林沖知道被髮配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是休妻!看他是怎麼和岳父說的:

"泰山在上,年災月厄,撞了高衙內,吃了一場屈官司。今日有句話說,上稟泰山:自蒙泰山錯愛,將令愛嫁事小人,已至三載,不曾有半些兒差池。雖不曾生半個兒女,未曾面紅耳赤,半點相爭。今小人遭這場橫事,配去滄州,生死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穩,誠恐高衙內威逼這頭親事。況兼青春年少,休為林沖誤了前程。卻是林沖自行主張,非他人逼迫。小人今日就高鄰在此,明白立紙休書,任從改嫁,並無爭執。如此林沖去的心穩,免得高衙內陷害。"

這句話的重點在於誠恐高衙內威逼這頭親事。從任從改嫁,並無爭執來看,休妻並不是本心,而是懼怕高衙內再次害他,並不是無爭執,是不敢有所爭執,是向高衙內的示弱,是在存心討好高衙內。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求得自己的性命。如此行徑,確實令人不齒。


薄情最是林沖,怯懦難稱英雄

林娘子知道這個消息後,哭到暈厥,林沖卻絲毫沒有改變心意的意思,而是把休妻說成好意,誠恐日後兩相耽誤。其實對於心甘情願的林娘子不過耽誤些青春罷了,真正耽誤的是林沖自己的性命罷了。這樣一個猥瑣小人為了性命,在眾街坊面前上演休妻的戲碼,並不是想表達自己的情深意切,主要是想向外界傳遞一個消息,這個女人不在是我的夫人了,衙內您老人家要是有心調戲儘管去,千萬別再找我麻煩了。

每每讀到這裡,筆者都不僅為林娘子感到不值,同時也深刻地鄙視了一下林沖的為人。想想他在梁山下酒店裡提寫的詩中有"仗義是林沖"這句話就覺得作嘔,覺得虛假,這樣一個休慼與共的妻子都能隨隨便便地拋棄,還談什麼仗義呢?野豬林中魯智深救了他以後,他後來隨口就和薛霸,董超二人說出了魯智深工作的地點,何來仗義可言呢?基於以上幾點,筆者特意做了兩句詩來諷刺他:


薄情最是林沖,怯懦難稱英雄

薄情最是林沖,怯懦難稱英雄!

但是這樣可恨的人也有其可憐之處,也許也是很多人都有的病症,面對強權,面對迫害,我們不敢去反抗,只能一味的妥協退讓頗有割肉飼虎的意味。不過佛祖割肉是提現其慈悲,我們割肉卻是在養虎為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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