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彈京劇之南麒北馬


亂彈京劇之南麒北馬

馬連良與周信芳


漢語的表達往往很含蓄,所以明白“言外之意”非常重要。

就像“齊名”一般不能齊名,而“並稱”往往不能並稱,“不相上下”其實已經分出了上下。

那麼已經並稱了幾十年的“南麒”和“北馬”是誰沾了誰的光呢?

麒馬二位先生在解放前曾兩次同臺演出——堂會戲除外,分別是1927年和1933年,這一點張永和在《馬連良傳》中不論時間還是劇目都是瞎寫——當然其他方面他瞎寫的也很多。1927年的演出時間很長,從2月2日開始,一直演到4月10日,而1933年兩人分別帶著“扶風社”和“移風社”在天津春和大戲院合作演出了四天。(一個扶,一個移,孰高孰低呢?)

1927年的演出不能算是合作,當時馬連良是受天蟾舞臺的禮聘與坤伶琴雪芳合作,並掛頭牌,頭銜是“全球歡迎譚派正宗唱做均優泰斗鬚生”,不過琴雪芳因感冒嗓音失潤基本沒有上臺。從戲碼上看,這次演出除了全班合演的應節戲以外,基本上都是馬連良唱大軸,當然包銀也是他最多,周信芳一般只是壓軸,麒馬合演的戲,《全部借東風》、《全部一捧雪》、《十道本》等是兩人並重,《武鄉侯》、《火牛陣》、《摘纓會》等則是馬以老生應工,而麒配以大嗓小生和架子花臉,而《全部甘露寺》中馬前喬玄後魯肅,麒演劉備。

亂彈京劇之南麒北馬

馬連良


1933年由於兩人各領一班,都是老闆,因此戲碼基本上旗鼓相當——也看出李華亭派戲確實煞費苦心。這次演出雖然時間不長,但影響不小,報上也有了“北馬南周”的提法,不知道是不是“南麒北馬”的初始。

解放後,兩人的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南麒”被人為地抬到了和梅蘭芳先生相提並論的高度,而“北馬”則處處碰壁、如履薄冰。“南麒”始終是進步的,“北馬”則屢屢向“進步”靠攏而不得其法,最後兩人都因為迎合政治而演了海瑞並因此獲罪,可悲,可嘆。

如果單論藝術水平和影響力的話,“南麒”和“北馬”確實是雙峰聳峙,並駕齊驅:兩人的舞臺生涯都很長,一直演到66年之前,而且弟子傳人甚眾;兩人有很多拿手戲和常演劇目都重合,僅留下的錄音資料看,就有《四進士》、《一捧雪·審頭刺湯》、《鐵蓮花》、《打嚴嵩》、《清風亭》、《打侄上墳》、《打漁殺家》、《二堂舍子》、《秦香蓮》(王延齡)、《群英會》(魯肅)等十餘出,但卻都有各自鮮明的特點;兩人都成功地排演了大量的新戲,但最後都返璞歸真;兩人在晚年都達到了非常高的境界,甚至可以說是京劇的最高境界……(扶、移最後取得了統一)

亂彈京劇之南麒北馬

周信芳


1927年馬麒首次同臺,還有一點值得一提,那就是前場還有一位以演武戲為主的演員唐韻笙,他就是後來的“關外唐”。和麒馬不同,唐韻笙沒有在北京演出和學藝的經歷,主要演出於南方和關外,功力深厚、戲路寬泛,編演了大量的新戲。解放後,唐韻笙定居瀋陽,成為真正的“關外唐”,但他在成就和影響力上不能和麒馬比肩。

“南麒”(1895年出生)“北馬”(1901年出生)“關外唐”(1903年出生),這老三位,在年齡和舞臺生涯方面,是可以相提並論的,這也是這種說法一直流傳下來的原因,不過後來有人又提出了“西南有個厲慧良”、“西北有個馬最良”,則只是轍口合適,其他方面越差越遠了。

以此類推,是不是還能有:“上海有個紀玉良”、“北京有個唐國強”、“朝鮮有個阿里郎”、“加州有個尼克·楊”——後兩位是外籍表演藝術家。

亂彈京劇之南麒北馬

麒麟童馬連良之群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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