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厕所的那些事儿

人有三急:“内急”、“性急”与“心急”。我们最为熟知的应该是第一急。在人生五要“吃喝拉撒睡”中,“内急”就独占这其中的两件大事。然而直呼“拉撒”,向来为大方之家所不齿,国人对于下体的正常排泄总是羞于启齿,因此也就有了文人们苦思冥想的“出恭”、“解手”、“如厕”等雅词。演变至今,就闹出了让老外们很不方便的“方便”之事。关于人生另外两急,虽颇多争议,但比较认同的还是“性急”和“心急”。前者直指洞房花烛、新婚燕尔的雨水浓情;后者专指即将为人父母时,那种焦急等待新生命降临的迫切和不安。至于后两者的重要性,自不赘言,此番只谈谈内急的那些事。

关于厕所的那些事儿

晋南运城的乡村,是我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村里的厕所大都建在屋外,一方面节省住宅用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把这“污垢” 拒之门外。只是苦了小孩和老人,孩子们主要是晚上害怕不敢出门,老人们则是考虑夜路的安全性。于是,我就曾长年累月、锲而不舍的用童子尿烧死了房前的那株老梧桐,这也成了妈妈细数我孩童时桩桩罪行的铁证。那时的厕所多是土夯砖砌,以露天为主,就是通风有余,雅致不足。豪华版的厕所,会再加上顶棚,内置专门摆放手纸的盒子,定期清扫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样的厕所存在了多少年,已不可考,也许早在农耕文明时就已开始。屋外厕所注定要被现代农村文明取代,并最终寿终正寝。伴随着新农村建设的阵阵春风,清厕洁巷的命令结束了屋外厕所的使命,偶有屹立不倒的就属凤毛麟角了。这下,厕所全藏到楼梯底下,或者院内不起眼的拐角处。如厕的路是近了,但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关于厕所的那些事儿

晋北的厕所就不像晋南那样秀气婉约了。在大同呆了四年,除了领略塞北苦寒之地彪悍的民风外,也着实被那里的如厕场所震惊。走出校门的一次出游,半路上在浑源下车休息,哥几个急忙解决内部矛盾,却不想那里的厕所腾空而建,只有薄薄的水泥面充当坑位,距离地面足有两三米。尽管同行的当地朋友看出我的窘迫,极力解释这如何坚固耐久,我的心里依旧战战兢兢,七上八下的。脑海里倏忽出现当地已有千年历史的悬空寺: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民众,穿越时空般完成了惊人的契合。走进村里,更是见识了空中楼阁般的便池:简单的两根横木是仅有的支撑,往下看,距己三尺三。这简约到极致的粗犷,不正是晋北人最真实的写照吗?

农村和学校大都是蹲厕,城市的家庭则会选择马桶。第一次接触马桶的我们,总感觉坐式如厕浑身不自在,仿佛丢失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怅然若失之下,还是得硬着头皮完成那份难为情的大事。如坐针毡过后,就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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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晚清重臣李鸿章也曾闹出这样的笑话。甲午战败后,他担负出国访问的重任。行至大不列颠,一次会议上李中堂突然内急,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找到了厕所,却发现是个抽水式马桶。中堂大人虽是洋务派健将,也接触过许多西方事务,唯独在如厕问题上,仍然秉持着传统的痰盂夜壶两用式,根本不懈使用坐式马桶。可是如今面临窘境,李大人索性把粪便拉在长袖里,企图再做打算。却不料此时,正好有一位公爵要进入厕所,大人急中生智将袖筒之物甩向天花板。等到洋人进来,李大人许以重金不让外传,却不想那洋人也颇具黑色幽默,反而愿出更多的金币搞懂李大人是怎样将粪便拉到天花板的。故事的准确性虽尚待考证,但是仍可以看出彼时国人初识马桶的陌生感。


时至民国,出了位更有特色的“马桶将军”——王怀庆。民国军阀们自不缺绰号:唐生智部队迷信佛教而称为“唐僧、和尚将军”;冯玉祥为人和善,引领子弟兵信奉基督教,号称“基督将军”;四川军阀刘湘痴迷于神道,竟然组成了“海、陆、空、神”四军;其余的“曹三**”曹锟、“孙大麻子”孙殿英、“狗肉将军”张宗昌、“秀才将军”吴佩孚,不一而足。唯独这“马桶将军”的称呼让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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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驰骋北洋军坛近二十五年的直系将领,王怀庆缘何被冠以这样的绰号?原来被中国传统礼教熏陶过的王将军,一生独爱马桶。日常办公特辟专门套间,安装豪华马桶和一应用具,实现蹲厕办公一体化。行军打仗也坐在马桶上,由一个班的士兵专门负责抬运。畅想下,战场上两军对垒、摇旗呐喊,王将军看着部下们高举“王”字大旗,肩扛枪炮和各式马桶,真是悠哉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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