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三月——十、確定

我發現談戀愛不是兩情相悅就可以的,還要時間培養感情。我和小芸在一起經歷的事多了,才慢慢感覺什麼是真正的喜歡,就是時刻不停的思念,想起她嘴角就不自覺微笑起來,在一起時總有種膨脹的感覺,感覺心裡被什麼東西塞滿了,分別時又柔腸寸斷。我能感覺到小芸對我越來越有好感,看我的時候,她的眼神裡有某種光芒在閃爍。她煩悶的時候,會叫我去陪她,我約她出去玩,她一般也不會拒絕,彼此之間似乎已經默認了戀愛關係,只是在等待一個時間點捅破這層紙。

2011年12月24日,我興奮了一整天,茶不思飯不想,走路時恨不得笑出聲來,因為這是三月期限的最後一天,從明天開始,我將正式地擁有白芸同學。晚上我給小芸打了個電話,說:“怎麼樣,我這三個月的表現還可以吧,是不是可以收了我?”電話那邊傳來小芸冰冷的聲音:“明天你到我學校來,我們當面談!”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我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她還不滿意,但是我們明明相處得那麼融洽?或者是她不好意思?

我躺在床上像燒餅一樣翻來覆去睡不著,連心跳和脈搏都成了噪音。不知到凌晨幾點才迷迷糊糊睡過去,又作了一個惡夢,小芸哭著要和我分手,我急得渾身一抖動就嚇醒了,之後再也沒睡著。感覺好疲憊,談個戀愛咋這麼難,人和人之間到底能發生多少事,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嗎?

鬧鐘還沒響我就爬起來,放水聲驚醒了一位室友,他惺忪地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起這麼早幹啥去啊?”沒等我回答又響起了鼾聲。我小心翼翼地洗漱、出門、一路狂奔,直奔車站,再也等不急了,恨不能生出一對翅膀飛過去。

到了師範學院門口,我給小芸打電話,連著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無奈之下只得給小芸發一條信息:我已經到你學校了。進入校園裡面,路過情人坡的時候,有幾個人在讀英語,我便上坡找個空地坐下來,與其乾著急,還不如感受一下學習的氣息。

可是事物的好壞是相對的,在某種不好的主觀感情下,好事會變成壞事。在我焦急乾坐五個小時的時間裡,耳邊的讀書聲早已成為煩擾不堪的噪音,真想抓一把乾草把他們的嘴都堵上,這時小芸才發來一條信息:11:30你在校門口等我。

還有半個小時,我起身下坡,煩躁地繞著校園走了一圈,剩十分鐘的時候就去校園門口等待。不一會兒,小芸出現了,正如我們第一次見面,穿著那身白衣,她遠遠地看了我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移到了一個正和她肩並肩走在一起的男人臉上,並長久地留在那裡。剛出校門,他們兩人停下腳步,距離我有五十米遠,轉身面對面站立著,對視著,那個男人正在笑,小芸則低下頭,緊接著男人伸開雙手,小芸上前兩步,兩人擁抱一起,超過了十秒鐘吧,因為我一直在咬牙切齒地計算著時間。

擁抱之後,那個男人就走了,小芸還依依不捨地目送他,看著遠去的背影,似乎忘了旁邊的我。直到那個男人徹底消失,小芸默默地走到我身邊,此時的我已經目瞪口呆,表面上仍裝作波瀾不驚,心中早已掀起驚天波濤,什麼三月約定早拋到九霄雲外,臉上的表情如磐石般僵硬,我第一次對小芸非常嚴肅地說:“剛才那個男的是誰?”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小芸看都沒看我一眼,輕描淡寫地說:“走吧,我們去吃午飯,一邊吃一邊說。”我提高了嗓門,叫道:“你覺得我現在還吃得進去嗎?”小芸沒有理會我的怒火,徑直往前走,留下一句:“你到底去不去?”我被震驚了,眼前的小芸竟然如此陌生,冷漠到令人窒息。

我跟著小芸走到校門口對面的一家餐廳,找了一個角落的桌子坐下來,小芸低著頭不停地翻看菜單,問我:“你想吃什麼?”我一直在等小芸的解釋,心不在焉地說:“你隨便點。”小芸點了幾個菜之後,還要了一瓶白酒,然後終於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她說:“今天我陪你喝點酒吧!”我沒有作聲。

菜上得很快,沒幾分鐘就齊了,酒也拿過來,小芸拿起杯子倒了兩杯,一杯推到我面前,一杯她拿在手裡,然後舉起杯,說:“我們先喝一口吧,認識三個月,也算老朋友了。”我舉起酒杯,一口把一杯酒全吞了下去,嗆得我眼淚都快流出來,那一瞬間,我真想幹脆就把眼淚流下來,讓小芸知道我是真的生氣了。喝完之後我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瞪著小芸,眼中的怒火即將噴發。

小芸看了一愣,說:“你喝那麼快乾什麼?”說完也喝了一小口,看錶情比我還難受,酒一下肚,就看到她白皙的臉上開始泛出紅暈。她笑了,笑得有點癲狂,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我盯著她沒有說話。

小芸用筷子夾起一塊青菜,送到嘴裡慢慢咀嚼,看著她翹動的嘴唇,我真想拍桌子說:你能不能吃快點,有話快說。小芸開口了:“三年前,我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喜歡上班裡一個男生,他長得又高又帥,又會打籃球,被他迷得不行,我那時候發誓非他不嫁。”說到這裡她又笑了,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然後接著說:“可惜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學習太差,平時也挺用功的,就是考不好,但是我不在乎,高考前夕我向他表白,他說對我沒感覺,我卻不死心,反而更喜歡他了。後來高考他就考上了這個學校,我為了追他,從同學那兒打聽到他填報的志願,當時我的分數過了一本線,我還是報了和他一樣的志願,兩個人都來到這個學校。”

“就是剛才那個男的?”我從牙齒縫裡寄出了幾個字。

“對!來到這學校之後,我仍然沒有放棄追他,可是他從來沒有正式答應我,只是讓我隨叫隨到,什麼時候讓他滿意了,他才會答應我做他的女朋友。三年了,我為他付出了我的全部空閒時間,他生病的時候我去買藥,他玩遊戲的時候我把飯給他送到宿舍,我做兼職賺錢給他玩遊戲充值,他的一切要求我都能毫不猶豫地答應。但是他始終沒有真正地喜歡我,而是一直玩弄我的感情,利用我,我終於堅持不住了,付出一直沒有回報,感動所有的同學卻感動不了他的石頭心。後來我發誓,到今年底12月份,如果他還是對我沒有所改變,我一定要放棄,開始新的生活。後來你出現了,你剛才也看到了,這就是我的故事,我現在對你沒有意見,但是這樣的我你還要嗎?”

一番話說完,我已目瞪口呆,兩眼一發黑,天旋地轉起來,大腦頓時陷入到無盡的黑色漩渦中。痴呆了好一會兒,我才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氣餒,彷彿剛才一杯酒沒有吞下肚,而是堵在心口,我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在開玩笑吧?那你上次在荊門怎麼和我那麼親密?”小芸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是因為我讓他去陪我,他不去,當時感覺好無助,就想到了你,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我臉上的肉開始抽搐,呼吸越來越急促,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心愛的女人突然變得如此可惡,我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我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由於動作過於粗魯,酒灑到我的褲子上,那已經顧不上了,我端起酒杯想再次一飲而盡,卻沒有喝完,喝了半口,就全噴在了桌子上。小芸笑了,此時此刻,我看到她的笑容竟是那麼噁心,我有點醉,眼眶裡像是滴進了膠水,眼珠子轉不動,趁著酒勁,我“嚯”的一下站起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噴著滿嘴酒氣,唾沫飛到她的臉上,大聲叫道:“這麼說,三個月來,你不是什麼訓練男朋友,不是什麼考驗,只是把我當作一個備胎,一個垃圾桶,別人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我,其實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只是想轉移發洩一下自己身上的怨氣,我沒有理解錯吧?”餐廳裡的其他人都向我們看過來。

小芸雙手抱緊前胸,驚恐地搖搖頭,也許是看到我發狂的模樣,她有些心虛了吧,我心裡有些得意:我就是要你害怕,你現在害怕得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最好,那都是你罪有應得。小芸也站了起來,走到我旁邊,扶起我的手臂,輕聲哀求:“我們出去說好嗎?這裡人太多了,影響別人吃飯。”我一甩手把她推到一邊,她一個踉蹌跌坐在凳子上,看得出來摔疼了,臉上出現一瞬間的扭曲,我心裡稍微有些不忍,可這念頭轉瞬即逝,很快就被厭惡替代。小芸再次站起來扶著我的手臂,我這次沒有推她,只是用一種低沉到極點的聲音,咬著牙說:“你放開,不要再碰我。”小芸放開手,我大步走了出去,一刻不停地往車站走去,再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今生今世也不想回到這個地方。

小芸在後面結了賬,便急急忙忙追了出來,在後面叫了幾聲,我沒有理她。她跑上前來一下子從後面抱住我,哭喪著叫道:“你不準走!”這一哭聲讓我想起了好多事,三個月的時間,那一幕幕歡笑和淚水,早已經深深地印在心上,我哪有那麼狠心說忘記就忘記,說不管就可以不管,我的眼淚終於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拉開小芸的手,轉身對著她,兩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著這張傷心的臉,我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她哭泣的時候,我們還在荊門,兩個人多幸福,我的心越發不忍了。小芸說:“你也哭了?”

“我現在真的好心痛,我想不通你怎麼能那樣對我,難道三個月以來你依然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這傻孩子當真了,我都是騙你的。”小芸哭叫著。

“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不用安慰我。小芸,我只想找一個也喜歡我的人,而不是一直利用我的人。我們就這樣吧,誰沒有年輕過呢!”說完我轉身準備離去,小芸再次上前從後面抱住我,兩隻手緊緊抓在我胸前,哭著說:“你如果就這樣走了,我可能要痛苦一輩子。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等我十分鐘,我把一切解釋給你聽,我已經讓他們過來了。”

這時,一群嘰嘰喳喳的笑聲從後面傳來:“白芸,你真是個神經病,看看把人家小男生氣成什麼樣了!”我停下腳步,心裡疑惑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轉身看見了三女一男正站在小芸身後笑得前仰後合,其中一個女孩是鍾思佳,看樣子她已經恢復了元氣,另外兩個女孩以前沒見過,還有一個男的就是剛才和小芸擁抱的人。

我用袖子快速擦乾臉上的淚水,對小芸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芸用拳捶了一下我的胸口,接著緊緊地抱住我,說:“人家和你開個玩笑,這些都是我編的,還請了一個男生來演戲,沒想到你當真了,你是要氣死我啊?”

我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小芸編排的,只是她想的太周到,戲演得太真,我就稀裡糊塗地掉到陷阱裡。我把手伸進她的胳肢窩使勁撓了兩下,狠狠地說:“你這臭丫頭,是我氣你還是你氣我?我剛才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就過去了?”這一弄又把小芸逗笑了,梨花帶雨。鍾思佳走上前來對我說:“白芸這丫頭以後就交給你了,以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千萬別慣著她!”小芸聽了這話急忙跑過去掐思佳的脖子。

這時那個男人走過來,向我伸出手,友善地笑著說:“你好!我叫陳山,是白芸的同學,不好意思剛才讓你誤會了。恭喜你得到這麼好一個女朋友,你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我急忙也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後摟過小芸,像宣示主權一般,彷彿害怕小芸被搶走,說:“誰知道,她隔一段時間神經病就要發作一次吧?”陳山笑著說:“他給你設了三個月的期限,其實早就喜歡上你了,但是又不能讓你得來得太容易,所以在最後一天想考驗你,才想起這麼一出,還找我來演戲。怎麼樣,我的演技還可以吧?”我笑著說:“演得實在太好了,絕對影帝級別,當時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大家都笑了起來,小芸給我介紹了另外兩個女孩,都是她的室友,一個叫程露,一個叫張鳳玉。

鍾思佳手拉著另外兩個女孩,對著陳山說:“走吧,老陳,讓他們兩個去浪吧,人家今天要乾的事可多了,哈哈!”看著他們遠去,我抱怨說:“女生就是奇怪,喜歡各種考驗人。”小芸一瞪眼睛,說:“說得好像你以前經歷過好多女孩似的,快如實招來。”我急忙一笑說:“哪有,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啊?”小芸說:“那是,總要試試對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歡的吧!沒想到你還會哭?”我說:“你以為我是冷血動物嗎?好多年沒哭了,今天被你氣哭了,你怎麼補償我?”小芸說:“你想我怎麼補償你?”我想了一下,壞笑了一聲,認真地說:“我勉強只能接受肉償。”小芸掐住我後背上的一塊肉,擰起來,假裝兇狠地說:“你再好好想想怎麼補償你?”我忍住疼痛,臉上作出痛苦萬分的表情,義正言辭地說:“你今天就是揪死我,我也要肉償。”小芸大笑起來,我卻“哇”的一下吐了。

我急忙跑到垃圾桶邊,無比難受地乾嘔,小芸憂心地蹲在我旁邊,用手輕拍著我的後背,責備道:“你沒事吧?菜都不吃還逞能,一口一杯酒,哪有這麼喝酒的?你先在這兒待著,我去買瓶水。”等她把水拿過來,我漱了漱口,突然靈機一動,產生一個報復心理,我彎下腰,叫著小芸:“不行,我好暈,還想吐。”小芸急忙上前扶住我,我迅速起身抱住她,開始親吻起來,小芸尖叫著,掙扎用手拍打我,我沒有放手,好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放開,放聲大笑。只見小芸用手捂著嘴巴,皺著眉頭氣吁吁地說:“臭死啦,討厭!”

“哈哈,活該!話說你還挺能喝的,喝了幾口還沒醉?”

“為了演得真實一點,我也豁出去了,我很少喝酒的。”

“小丫頭不錯,以後我心情好和不好的時候都有人陪我一醉方休、借酒消愁了。”

“我才不呢,要喝你自己喝!”

“你是不是怕喝多了發酒瘋,把我嚇著了,或者酒後亂性把我給睡了?”

“說正經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陳山不是說你怕我得到你太容易,以後不珍惜,所以你想考驗我嗎?”

“嗯,也是這樣。主要是因為我看我爸媽的婚姻就不幸福,他們兩個老吵架,每次吵完之後,我媽就哭,我感覺我媽真可憐。婚姻中女人是屬於弱勢的一方,所以我選擇伴侶的時候一定要慎重,一定要選一個真的能對自己好的人。其實我剛才對你說的時候,你生氣了,還推我,那時候我還在想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是不是我不喜歡你,你就毫不猶豫地離開我?但是後來看到你哭了,我一下子就確定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不會是我的眼淚感動了你,你才答應我的吧?我不想要因為感動而得來的愛情,因為那個狀態的人喪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容易衝動,事後又會後悔。很多人求婚就用這招,女孩一感動就答應了,後來又想反悔,覺得自己賣的太便宜。”

小芸捶了我胸口一下,說:“把我們女孩子說的都像賣身一樣。放心吧,感動是有的,衝動卻是沒有的。”

“你還說呢,弄得我在這麼多人面前流眼淚,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小芸大笑起來,笑容裡充滿了知足,我拉起她的手往前走,她問:“去哪兒啊?”

“我也不知道,天涯海角吧!”

我沒想到小芸對待一場戀愛這麼認真,直接就衝著結婚去的,而我一直迫切渴望的彷彿是她的肉體,這讓我有些羞愧不已。她說的很有道理,如果一對情侶或者夫妻經常發生爭執,我一般也會認為是男人的問題,如果男人不能保證對女人好,為什麼要選擇在一起呢?既然在一起之後,雙方就要正常理性地溝通,有些缺點毛病也應多理解包容,男人更應該大度些。曾經看過一個電視節目,採訪一對金婚夫妻,主持人問他們的金婚秘訣是什麼,那位老爺爺意味深長地說:“愛她既要愛她的優點,也要愛她的缺點。”這是五十年相濡以沫沉澱下來的經驗,字字看來皆是血。

下午,在學院附近,我們走了很遠的路,發現了一座山,順著一條小路上山去,山上雜草叢生,稀稀拉拉的生長著幾棵樹,有半邊已經被挖沒了,剩下一截向前延伸大概一千米,猶如一條小山脈,山頂有一間破敗的房屋。

我指著小屋說:“我們就把這個這間屋子收拾一下,在這裡隱居吧!”小芸說:“你想過陶淵明的生活,可是你禁受得住這城市的誘惑嗎?”

“現在對我來說最大的誘惑就是你,有你在一起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小芸拉著我坐在山頂的草地上,然後趴在我的腿上,說:“讓我睡一會兒,困了。”我撫摸著她的後背說:“我很喜歡走路,我發現你一個優點,就是不管陪我走多遠都不說累。”小芸沒有說話,靜靜地睡著,看著她浮動的睫毛和上揚的嘴角,我知道她在傾聽。

“要不然我們結婚吧!”

小芸一下子坐起來,瞪著我說:“你真想和我結婚?”

我笑了,用手指捏著她的下巴,說:“是啊,但是能不能先洞房?”

小芸白了我一眼,說:“討厭,以後不要和我開結婚的玩笑好嗎?本姑娘這麼單純,容易當真。”說完又趴下了,還在我腿上掐了一下。

從山上下來,我們去了KTV,小芸說想聽聽我唱歌。

我們坐車到光谷,居然忘記了那一天是聖誕節,光谷廣場上人山人海、水洩不通,下車之後沒有停留便往關山那邊走去,終於找到一家KTV,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有了房間。小芸說先聽我唱,我首先點了一首《十年》,小芸說不行,今晚不能唱這麼傷感的歌曲,我重新點了一首《天使的翅膀》,小芸笑得很開心。

我唱的時候,小芸坐在旁邊摟著我的脖子,笑嘻嘻地看著我,有時候蹭上來親一口,我讓她唱,她說:“不行,今晚我就聽你唱,你要唱到我盡興為止。”我盡情地吼叫著,每當高音唱上不去破音的時候,小芸笑得最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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