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風塵女子惠姑娘,最“骯髒”的身體,最純潔的心靈

引言

《那些女人》講述抗日戰爭時期,通州濠河邊一群手無縛雞之力,身份、性格迥異的女人,面臨家仇國恨,拋棄個人恩怨,與日軍、漢奸、汪偽政府鬥智鬥勇。危難之中,那些女人們的靈魂迸發出巨大的光芒。


《那些女人》風塵女子惠姑娘,最“骯髒”的身體,最純潔的心靈

戰爭帶給我們,血與淚的教訓,無法抹滅的傷痛。我們不能選擇生命的開始,但要有勇氣走完最後一步,無論結局如何無怨無悔。

影片中讓我最震撼的是惠姑娘,最心疼的也是惠姑娘。一句“我身子髒了,心沒髒”,直擊心底,久久無法忘懷。

身體和靈魂矛盾體,婀娜靚麗的妙齡女,靈魂高貴身份低賤的底層人,面對危難勇敢無畏的女戰士,捨我其誰的奉獻精神,帶給我們無盡的震撼、驚豔和疼惜。

彷彿看到那個年代,無論老少,無論男女,都用自己獨有的方式,維護人間正義和祖國和平。

一、縱使偏見成山,亦堅強不自棄

《那些女人》風塵女子惠姑娘,最“骯髒”的身體,最純潔的心靈

人生很長,假如都為了別人怎麼看的話,會很辛勞,不如面對自己的人生,開心一點。

電影開場,冷清的雨夜,日軍於街上燒殺搶掠,戰士奮勇殺敵壯烈犧牲,相親被殘忍屠殺,競相四處逃命,背井離鄉。

恍然回到那個動盪不安的年代,心中皆是隱隱不安。畫面來到濠河邊上,難得亂世中祥和安寧的景象。

商販吆喝販賣梳頭油雪花膏,吸引一眾女人圍觀,嬉笑怒罵好不歡快。深處之中的惠姑娘,雖處之中,卻又在邊緣之外。是眾矢之的,不屑於與之為伍。

如水芹娘說惠姑娘“城裡的嫲嫲”,“天天換男人的爛人”,更是一個眼神讓你讀懂所有。

江家嬢嬢面對第一個笑面迎上來的惠姑娘,短短几句冷嘲熱風的話,如利劍直插心窩。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無不透露著“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噁心,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

燒水西施,銅家嬸嬸,圍觀的奶奶們,雖然都是人畜無害的普通婦人,於惠姑娘都是不屑,不願與之為伍。女人們眼中的惠姑娘,是個不為人齒的娼妓,厭棄鄙夷,甚至漠視。

惠姑娘想買雪花膏,商販老爹,第一句話問的是“你 要賒賬呀”,面對其他婦人卻非如此,如此差異對待。

如水芹爹,銅家叔叔的說法“有錢就可以睏覺”,皆是安分的老實人,卻也帶著有色眼睛看人,難逃世俗。

劉漢奸帶日軍抓捕水芹,惠姑娘上前周旋,直言你算什麼東西,伸手就是一巴掌。

男人們眼裡的惠姑娘,有錢就能睡,人盡可夫的下賤女。

眾人眼裡的惠姑娘,得了髒病的風塵女,尊重和善待與之無關,善良和純潔她不配擁有。

《那些女人》風塵女子惠姑娘,最“骯髒”的身體,最純潔的心靈

對於惠姑娘這不過是最普通的一天,和平常無異,一樣的天,一樣的眾人,一樣的世俗,一樣的偏見。

她自知,別人眼中多麼不堪,但從不自輕自賤,正如她對職業的訴說堂堂正正做生意,無愧於心,不累於俗。

“東南營的怎麼了,堂堂正正做生意,我又不曾給我自己立一個貞節牌坊。”

面對不屑的眼神,她可以息事寧人,率先退讓,默默坐在長椅上,靜觀眾人的打鬧嬉笑,聽到好笑的事情也會莞爾一笑。

笑臉迎人,卻遭明嘲暗諷,眼神漠視。她亦可以開口反擊,爭個對錯。

面對那些男人,她有溫柔的武器,有尊嚴,有骨氣,就算職業再輕賤,亦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她活的磊落,過的坦蕩。或許只是故作堅強,終是個弱女子,深處亂世,孤苦無依,饒是抵不過世俗的偏見。

心存偏見,好比透過有色、凹凸的鏡片來看東西,看到的已不是它原來的面貌。——松下幸之助

而偏見已深入人心,眾人感受不到她的善意,發現不了她的美好,用“成見”這把鋒利的刀刺傷她,折磨她。

眼神的不屑,言語的侮辱,一切偏見足矣摧人心智,遮蓋真相,傷人於無形。

如果可以選擇,誰不願做好姑娘,沒人甘心做妓女,一切都是生活所迫,無法改變時,只能接受。

還好她過的清明,自知處境,進可針鋒相對,退可息事寧人,不自輕不自賤。

縱使偏見成山,亦堅強不自棄。不管生活如何,總要繼續下去,並試著讓它更有價值。

二、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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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不相識的小姑娘,在大街上被三個日軍追趕,猶如地獄“惡魔、貪婪、噁心、殘暴”,沿街到處都是父老鄉親,無不為之心焦,無不為之惋惜,無不痛恨殘暴的日軍,但卻無人敢站出來,無人伸出援手。

日軍準備抓水芹去賄賂上級,小玉得知消息立馬通風報信,水西施立馬通知水琴娘,大家一起應對日軍和漢奸的刁難,而此時無人知道水芹的具體位置,無人知道水芹回來會否正撞上槍口。

倘若被抓去,等待他們的是非人的折磨,無盡的深淵。是否一去無歸期,就算遭受折磨後回來,又將如何自處,世人的眼光,身體的傷痛,心理的創傷,一輩子抹不去的仇恨,一世囚禁在陰影之下。任何的想象都遠不及現實殘酷。

曾看過關於慰安婦的紀錄片《二十二》,影片告訴我們慰安婦當年到底有多慘,一個倖存者表示,當時即使自己要吃飯時,也根本停不下來,可以說當時的日本人是非常慘無人道的。

如果無人搭救,小姑娘和水芹的結局,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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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惠姑娘他們逃過一劫,唯獨她,為世人不恥可的風塵女,摒棄前嫌,不顧個人安危,挺身而出,以自己換取他人平安。

她兩次捨己救人,“在場者”眾多,每個人都為之惋惜為之憤怒,但沒有人敢與惡勢力對抗,更無人願以己替之。

難道因她是風塵女,合該受辱,眾人內心明瞭,缺少無所畏懼之心,自我犧牲的忘我精神。

當她挽著日本人扭著腰肢離開,回眸一眼,是決然和清明,彷彿再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她用自己的方式,反抗惡勢力,用柔弱的身軀抵擋,換取他人平安,用自己最大的能量拯救這個世界。

本可不管不顧,本可逍遙快活,本可冷眼看笑,但她沒有,反而做了眾人想做而不敢做之事,如正義的化身,宛如拯救者。

最骯髒的身體,最純潔的心靈

《那些女人》風塵女子惠姑娘,最“骯髒”的身體,最純潔的心靈

開場通過燒水西施與江家嬢嬢的對話,講明惠姑娘的遭遇。

“苦人家出身,是沒得法子了,才去東南營當婊子。後來,她得了髒病被老鴇趕出來,日子也苦的很,聽說現在在南壕河邊上租了間破房子,當野雞呢!”

“煮熟的鴨子,渾身都爛,就這張嘴還硬著。”這是江家嬢嬢對她的評價,也代表著眾人隱藏的想法。

水芹娘接到惠姑娘買魚的大洋,直接有生意不做,明著嫌棄她髒。

相比良家婦女,惠姑娘確實身上早已滿是汙穢,而身體從來不是心靈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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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再一次被日本人霍霍之後她說:“我身子髒了,心沒髒,與其讓那些畜牲糟蹋好人家的姑娘媳婦,倒不如我去,把髒病過給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飽受折磨。”

惠姑娘替水芹受難,被解救後與銅家嬸嬸的一段談話。道明身子髒了,心不髒,更言明解救他人的真實想法。聽完直覺心疼,如此純淨的女子,為何遭受世間最不公平的待遇。

水芹爸被殘害,相親紛紛伸出援助之手。惠姑娘也來了,帶把她娘留下的遺物送給水芹娘,還言明“不髒”。

母親留下的彌足珍貴,把他輕易送給“死對頭”,足見其真心,又有誰不為之感動!

水芹娘與惠姑娘,從開始兩看生厭和買魚嫌錢髒,到惠姑娘拿出母親遺物相送,到捨己救水芹,到最後成為生死相依的戰友。

惠姑娘用行動為自己正名,純潔善良,捨己為人,正義勇敢,慢慢化解眾人的偏見,成為眾人心中的巾幗英雄。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意”,惠姑娘卻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義,擁有最骯髒的身體,卻有著最純潔的心靈。

四、同是天涯淪落,截然不同結局

《那些女人》風塵女子惠姑娘,最“骯髒”的身體,最純潔的心靈

劉家少奶奶小玉,受漢奸丈夫的壓榨賣笑求榮。為日本軍官獻舞,整個身體都是僵硬,臉上笑得比哭還難看,可見她內心抗拒,但卻不敢表露,默默承受。

只因漢奸丈夫,自己也背上漢奸的罵名,遭受眾人指指點點。自己陪吃陪喝,被揩油,丈夫跟死人一樣氣都不敢喘。

惠姑娘與小玉,一個娼妓,一個漢奸,同為世人不恥,同樣承受身體和心理的折磨。

境遇相似,選擇不同,卻有截然不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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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身上怯懦與勇敢並存,但更多是向生活和惡勢力妥協。這是與惠姑娘的最大區別,也導致兩人不同的抉擇,不同的命運結局。

小玉得知日軍要抓水芹通風報信,自知難活,更是對生活無望,最後縱身躍入壕河自盡。

惠姑娘犧牲小我,成就大我,一心投入到革命戰鬥中,最後眾人合力設計火燒竹籬笆,英勇無畏,戰死殺場。

此時她已得到所有人的認可,不在承受偏見,與眾人齊心協力用生命戰鬥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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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生活如何,都報之一微笑。即便身體已千瘡百孔,心卻是乾淨純潔的。

身處風雨飄搖的年代,有無數惠姑娘和水琴孃的普通人,面對國家危難,無私無畏,奉獻出生命,他們懂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更有“固有一死,重於泰山”的覺悟。

如影片結尾水芹回憶“忘不了他們,忘不了七十多年前的日日夜夜”。如今我們生在和平年代,更應該銘記歷史,銘記為國捐軀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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