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明《行草書蘭亭序》 29.2×120.5cm 嘉靖三十七年（89歲）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1】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
【2】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
【3】修禊事也。群賢畢至，少長
【4】鹹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
【5】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
【6】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
【7】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絃
【8】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
【9】幽情。是日也，天朗氣清，惠
【10】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
【11】察品類之盛，所以遊目騁
【12】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
【13】也。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
【14】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
【15】寄所託，放浪形骸之外。雖趣
【16】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
【17】於所遇，暫得於己，快然自足，
【18】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
【19】倦，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
【20】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
【21】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況修
【22】短隨化，終期於盡。古人云：“死
【23】生亦大矣！”豈不痛哉！每覽
【24】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未
【25】嘗不臨文嗟悼，不能喻之
【26】於懷。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
【27】彭殤為妄作。後之視今，亦猶
【28】今之視昔，悲夫！故列敘時人，
【29】錄其所述。雖世殊事異，所
【30】以興懷，其致一也。後之覽
【31】者，亦將有感於斯文。
【32】戊午春三月望日書
【33】徵明時年八十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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