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玫是中國第五代女導演中的標誌人物,她和張藝謀、陳凱歌是同學,導演過《雍正王朝》、《漢武大帝》、《喬家大院》、《孔子》、《進京城》等作品,囊括了飛天獎、金鷹獎、五個一工程獎等多個最高獎項,被稱為“男人戲”專業戶。最近這兩年,又因為翻拍新版電影《紅樓夢》,她的名字再次頻繁出現在各大媒體上。很多人想了解,這個完美詮釋男人故事的女導演,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靠“講故事”走進北影,成為張藝謀的“鐵哥們”
胡玫出身於藝術世家,父親是指揮家,母親是歌唱家,耳燻目染對藝術很有天賦。本來父母想讓她成為音樂家,讓她四五歲學琴,又拜郭淑珍為師練聲,可她卻喜歡文學,夢想成為大作家,寫一部像《紅樓夢》這樣的鉅著。有一段時間,她狂熱地寫詩,結果投稿都不中。然後,她又跑到劇場跳起芭蕾,16歲時成為總政話劇團的一名演員。
1978年,父母鼓勵她去考北影的表演系,她在填寫報名表時,她腦子一熱,就改填了導演系。考試那天,她隨口講了一段故事,沒想到就把主考老師打動了。在北影的那段日子,有一次張藝謀的作業涉及到一個鄉土題材,大家都不看好,但胡玫卻非常興奮,對張藝謀說:哎呀,大哥,太棒了!張藝謀對這個聰明的學妹非常有好感,一來二去,兩個人大有英雄相惜的感覺,自然而然成了“鐵哥們”。
因為彼此信任,胡玫給張藝謀講起了自己的經歷。文工團大院禮堂放映外國資料片,那時候第一次看到那玩意還很稀奇,人們一個個趴窗戶抻著脖子往裡瞧。但大冷的冬天,誰受到了那個凍啊,有個小孩被凍得手腳僵硬,從窗戶上摔了下來,弄得頭破血流……當時她就在日記裡發了毒誓,等將來有一天,咱也要弄個電影,讓看不著的外國小子也趴窗戶,也凍得從上面掉下來……
胡玫說得特煽情,張藝謀感動地拍著胡玫的肩膀說:“哥們,有志氣!”胡玫則敲了敲張藝謀的頭:“就憑你這個腦袋,絕對是個人物!”張藝謀則裝作一本正經地說:“彼此彼此。”說完,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誰也沒想到,若干年後,兩人的玩笑話竟成為了現實,胡玫和張藝謀都成了中國影視界響噹噹的人物。
客串群眾演員“笑場”, 陳寶國稱她為“溫柔辣妹”
在很多人的想象中,能拍出《雍正王朝》、《漢武大帝》、《孔子》這樣厚重而恢宏的歷史大劇的女導演,恐怕是那種兇巴巴的“男人婆”,而胡玫卻認為在一個劇組之中,作為一個女性導演恰恰要通過女性特有的方式來開展工作。她說:
“當導演,就像玩個大玩具,玩得投入也就忘乎所以了。”每到外景地,胡玫就把各種化妝品都塞進大包小包。她覺得拍攝現場也是表演現場,如果蓬頭垢面胡言亂語地說戲,會嚇著演員。她說,“在現場,我從不真事兒似地談藝術,都是在玩笑中說事,成天哥啊妹啊地叫著他們,儘量緩解大家緊張的神經。”
作為導演,胡玫對每位演員都很理解。那時,陳寶國到《漢武大帝》劇組後,一直進入不了狀態,也不愛搭理人。有人認為他是擺譜,嫌棄拍攝環境艱苦。胡玫找到他,開口就說:怎麼樣,皇帝壓抑與痛苦的感覺找到了沒有? 陳寶國一驚,佩服地說:知我者,胡導也!之後,進入狀態的陳寶國,將角色內心深處的焦慮、壓抑以及權利背後的不安,演繹得淋漓盡致。
當時橫店片場溫度極高,連續熱死了3匹馬,有一次陳寶國竟然昏倒在大殿上,醒來時不停地對胡玫說:“不好意思,耽誤大家時間了!”吃飯時,胡玫挑了兩個辣椒給陳寶國:“來,熱吧,咱來個以毒攻毒!”她夾了個辣椒大嚼起來,把累壞了的陳寶國也逗樂了,笑稱她是“溫柔辣妹”。
在片場,有時需要臨時群眾演員,但又不能馬上找到合適人選,胡玫也會自告奮勇地過一把“演員癮”,結果卻是“慘不忍睹”。她在《漢武大帝》中飾演一個小角色的時候,當時所有的女演員全笑得趴在地上,最終她都親自剪掉了。因為她不斷製造“笑場”氣氛,嬉笑中使演員找到最佳的感覺和狀態。
她很崇拜丈夫,是個溫婉的小女人
身為女導演的胡玫,最擅長拍的卻是“男人戲”,而且多是氣勢恢宏的歷史大劇。於是,許多人猜測胡玫一定是個大女人! 但胡玫認真地說:“你可以說我偏中性,但是我絕對不是什麼大女人。”
陳寶國說:“我原來以為胡玫一定很兇,相處久了才發現,原來胡玫是如此溫柔,我從來就沒看見她在片場發過脾氣,或粗暴地批評過誰。”
拍戲時的胡玫依舊薄施粉黛,身上佩戴小巧精緻的首飾。她說:“拍戲只是我的工作,不是打仗,它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拍戲不能讓我喪失做女人的感覺,更不能讓我喪失對生活質量的要求。”
胡玫大多時間都在外面拍戲,但每個月都要見兒子一面。拍《漢武大帝》的時候,兒子來看胡玫,小傢伙立刻撲進胡玫懷裡大喊了一聲:“阿姨!”這直叫得胡玫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後來在拍《喬家大院》時,胡玫的兒子還客串了一回陳建斌的孫子。
每次開戲,胡玫的兒子就撲到陳建斌懷裡叫“爺爺”,陳建斌答應了,小傢伙就撒手;碰到不理,他就一把陳建斌的道具鬍子揪下來,然後屁顛屁顛地笑著跑開,逗得大家大笑。胡玫不厭其煩地把兒子在劇組鬧的笑話,一個不漏地轉播給好友,滿滿的都是做母親的快樂和滿足。
跟大多數女人一樣,胡玫也是一個愛逛街的人。她走進商場,往往是大袋小袋地往家拎。每次一拍完戲,她一定衝到商店裡購物,買化妝品、淘便宜貨。也會跟朋友狂聊美容、保養等女人話題,也會帶兒子出去瘋玩,哄兒子睡覺,給兒子講童話故事。
胡玫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曾有記者到她家裡採訪,看到的是,在一屋子書香裡,戴著耳環、繫著絲巾、畫著淡妝、小狗還趴在她的膝蓋上,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標準的精緻女人。在梅豔芳《女人花》的旋律映襯下,她更顯得女人味十足。
談到丈夫何新,胡玫總是面露崇拜之情。雖然名氣比丈夫大,但在丈夫面前,胡枚卻是個溫婉的小女人。丈夫寫文章時,她就為丈夫沏上一杯茶,靜靜地坐在一邊陪著。空閒的時候,她也會下廚房露上一手,給丈夫和兒子做上一桌可口的飯菜。
何新是已經隱退的國內著名學者、歷史學家、社會活動家,他對妻子也是愛護有加。胡玫說:“我懷孕時,老公都快成長為優秀廚師了!因為我愛吃魚,他便隔三差五地到菜場去買,次數多了連魚販都認識他了,很遠就向他打招呼:‘嘿,您來啦,鯽魚一條!’還樂呵呵地給他遞煙。”說起這些,她滿臉漾著幸福的神采。
胡玫有英雄情結,從小就愛看人物傳記,她的書房裡擺著很多有關拿破崙、丘吉爾等人的書。她說:“我喜歡瞭解聰明又有智慧的男人,如果這個男人不能給我什麼見識、一些刺激的話,我就覺得沒什麼意思。這也是生活習慣吧。”
在胡玫的字典裡,幸福的女人不該有遺憾。所以,她努力做一個妻子、好母親、好導演,遊刃於生活與藝術之間,美麗著、幸福著,活出了一個女人應該有的樣子,應該有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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