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士官老爸


我的士官老爸

我叫劉婧璇

是內蒙古呼倫貝爾市

一名高中二年級的學生

我的爸爸叫劉長旺

是在中俄界河──額爾古納河上

駕艇巡邏的一名老兵

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我和爸爸的故事

我的士官老爸

今年我18歲了,爸爸陪伴我卻不到300天

有很長一段時間,爸爸在我心中的樣子是模糊的。媽媽告訴我,我出生的前一天,爸爸才輾轉400多公里趕到家;我滿月的當天,他就回到了部隊。第二次爸爸回來,我已經一歲,會牙牙學語了,媽媽讓我叫爸爸,我怯生生地指著牆上的照片,喊了一句“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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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我的童年卻很少感受到爸爸的陪伴。從蹣跚學步到上幼兒園,從揹著書包上學到第一次捧著成績單回家,從幫著媽媽做家務到學會自己炒菜做飯,爸爸錯過了我成長中的許多“第一次”。小時候,我常常問媽媽“爸爸去哪兒了?”媽媽總跟我說:“爸爸在遠方守護著我們”。今年我18歲了,爸爸只參加過1次我的家長會,陪我過過2次生日,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不到30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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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到底在忙些什麼?

在我的記憶裡,爸爸像“候鳥”一樣在界河和家之間“遷徙”。媽媽告訴我,每年草長鶯飛的時候,爸爸下河巡邏,等到界河封凍才能休假回家,很少有機會見到我和媽媽穿裙子。小學畢業那年,爸爸第一次暑假陪我們,我和媽媽特意買了一身新裙子,一家人歡天喜地坐飛機到大連去看海,那時的我心裡甭提有多高興了!晚上7點出發,凌晨1點到達,難得的團聚沖淡了所有的倦意。

第二天,天矇矇亮,我就叫醒爸爸,纏著他陪我和媽媽一起去踏浪。可是剛到海邊,爸爸就接到單位緊急電話,說巡邏船艇突發故障,拋錨在界河上了。聽到這個消息,爸爸十分焦急,一邊電話指導故障處置,一邊心事重重地陪著我和媽媽。返回賓館後,他終於按捺不住了,“不行,我得趕緊回去。”聽到爸爸的話,我心中幸福的小火苗一下被澆滅了。我扭頭走出房間,再也不願理他。無言的反抗持續了一整天,但還是沒能留住爸爸。這次短暫的陪伴只有22個小時,卻給我留下一個長久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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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到底在忙些什麼?在爸爸心裡,為什麼船艇、界河比媽媽和我更重要呢?為了解開我心中的疑問,媽媽特意給我找出了一段視頻。這是中央電視臺《軍事紀實》欄目播出的一個節目,名字叫《界河水兵──劉長旺》。

從這個節目中,我第一次看到了波光粼粼、鳥飛魚躍的額爾古納河;第一次知道爸爸不僅會開巡邏艇,而且維修技術一流,還能手繪界河航行圖,把淺灘、岔口標得清清楚楚,被大家稱為“活航標”;第一次感受到了爸爸是那樣的不平凡。我羨慕爸爸工作在風景如畫般的“世外桃源”,更對爸爸增添了幾分崇敬,想離爸爸更近一些,多瞭解一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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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爸爸的世界,踏上爸爸的戰位

盼了好久,終於機會來了。有一年暑假,媽媽帶我到爸爸的執勤點去探親。我滿懷憧憬,跟著媽媽起大早趕火車,咣噹了十幾個小時,來到了一個小鎮,第二天坐大巴倒小客,又走了很長一段山路才到爸爸的駐地。

到了一看,眼前的景象和我心中的“世外桃源”簡直是天壤之別。這裡,既不見阡陌交通,也沒有雞犬相聞,山連山、嶺連嶺,手機沒有信號,照明全靠自己發電,方圓幾十裡不見一個人,吃水還要到好遠的地方去拉。“一頂帳篷一口灶,滿是蚊子和小咬,白天兵看兵,晚上數星星”,真的一點兒都不誇張。

為了保證我和媽媽有住的地方,艇組的叔叔們都搬進了船艙,把岸上僅有的一頂帳篷留給我們。爸爸並沒有因為我們來而享受“特殊”,早飯後就和叔叔們一起去巡邏,一整天都看不見爸爸的身影,巡邏回來,還要檢查設備、保養船艇,一直忙到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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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叔叔們圍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一位叔叔說:“今天好險哪,又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我好奇地問叔叔:“什麼是‘鬼門關’啊”?他告訴我,今天巡航中有一段航道暗礁密佈、水流湍急,稍有不慎就可能觸礁,如果遇上漩渦,船艇就可能衝上俄方島嶼,造成外交事件。

“當時大家都緊張壞了,幸好有你爸爸在,他穩穩操住舵盤,駕駛船艇在暗礁淺灘中穿行,才順利闖過險關。”聽叔叔活靈活現地講著,我轉頭望了一眼爸爸,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我的士官老爸

第二天,爸爸的艇組輪休。媽媽忙著替爸爸和叔叔們洗衣服,爸爸悄悄告訴我,說要帶我去一個神聖的地方。我們沿著界河穿過一片樹林,遠遠看到一片空地上聳立著一塊方方正正的石碑。

爸爸告訴我,那就是我們國家的界碑,標識著腳下是祖國的領土。走到界碑前,爸爸從挎包裡掏出毛筆和紅漆,讓我和他一起為界碑描紅。他小心翼翼,每次用筆只蘸一點點,不讓紅漆流到字外,那專注而堅定的眼神,至今深深定格在我的腦海裡。

他是我的爸爸,更是祖國的戰士

有爸爸陪伴的假期愉快而又短暫,轉眼我和媽媽要告別爸爸回家了。這次零距離的接觸,爸爸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高大,我知道,他是我的爸爸,更是祖國的戰士,他把自己鉚在邊關,我和媽媽,還有成千上萬的人們才歲月靜好。

爸爸把我和媽媽送到汽車站,與爸爸告別時,從來沒有擁抱過爸爸的我,一下撲到他的懷裡,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淚水浸溼了爸爸的軍裝。他緊緊地抱著我,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擦了擦我的眼淚,輕輕說了聲“走吧”!我依依不捨登上汽車,車緩緩開動,透過車窗,依稀看到爸爸眼中噙著的淚水和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皺紋,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淚水再一次奔流而下。我知道,爸爸很捨不得我們走,但人生幸好有別離,下一次我們和爸爸相見時,誰說又不是一種特別的幸福呢!

我的士官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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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是一級軍士長,當了25年兵,他用無悔的付出書寫了精彩履歷:累計巡航20多萬公里,相當於繞赤道5圈,立了好多功,獲得好多榮譽,各種獎牌、獎盃、證章、證書,媽媽和我都整齊地擺放在家中的“榮譽櫃”裡。每每看到這些,我都感到無比自豪。

我的士官老爸

我從上小學開始,就連年被評為市“三好學生”,去年以呼倫貝爾市第一名的成績考入重點高中,還有一年多我就要參加高考了。我要說,爸爸的溫暖和堅守,永遠是激勵我前行的“航標”,我要像爸爸那樣,做新時代的奮鬥者,做對國家和民族有用的人,用拼搏和勇敢實現自己的青春夢想!

文圖:劉婧璇、徐寧、齊龍、劉亮亮、趙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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