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會想起,我的老連隊,我的老戰友……

老連隊,老戰友,哪怕分別再久,哪怕是千山萬水,總是會時常想起,念起,甚至夢裡千回總能遇見。

老連隊位於石獅市的東店村,我們都喜歡將它稱之為東店二連。雖然現在的二連,早已搬離了原來的位置,但心裡唸叨的,總還是那個地方。

時常會想起,我的老連隊,我的老戰友……

2015年老連長老指導員組織過一次聚會,二連的老兵是一呼百應,紛紛前往。由於那年我因有事而走不開,錯過了這次相聚的機會,直到現在,我都惋惜與懊惱不已。

東店二連,是我軍旅生涯的起點,也是我記憶中最為深刻的地方。這裡,有太多的人值得我時常去想去回憶,有太多的事值得我去反覆回味。

當年,新兵下連之後,我被分在了二連一排二班。當時班裡除了班長、副班長,還有一位老兵,看他的軍銜好像又比班長要高,但卻基本不管事。只是在我們訓練隊列的時候,偶爾去轉轉,給我們糾正糾正下動作要領。

這是我對進入二連之後,第一個讓我感興趣的人物。因為通過我的觀察,他在全連的戰士當中,是唯一一個佩戴上士軍銜的人,不僅如此,我發現全連的老兵都非常尊重他。

好奇之下,我就打聽,終於從某些老兵嘴中獲取了他的情報。原來這位老兵,是連隊最優秀的士兵,已經上報直接提幹了。據說過完年,就要到其他連隊報到。

再細細打聽,這位老兵在連隊屬於文化程度最高,軍事素質最優的那個。聽說之後,我是一臉的佩服,沒事的時候,就找他聊天,聽他講他當兵時候的故事。雖然與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對我的影響很大。記得那天他臨走時跟我交代,要少說話,多幹事,要學會夾著尾巴做事,要低調做人。語重心長,現在還記憶猶新。

這位老兵後來在6連當連長,再後來又到一營當過營長。不用多說,估計有的戰友都猜出他是誰了。對,他的名字叫祁海。

祁海是二連的一名老兵,當年之所以在戰士當中威望那麼高,主要還是他的軍事素質折服人。他就是時下網絡小說裡喜歡描述的兵王一類的人物,而之後,我幾乎是以他為目標,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泡在訓練場,所以我在連隊的軍事素質,也是一直遙遙領先的。

我的老班長叫朱偉雄,對我要求好像相對要更嚴格一些。我記得每次訓練,都要比別的新兵要多加一點碼。有時候我不服氣,就想頂撞他,換來的是更嚴苛的待遇。我印象裡,每次晚上小練兵的時候,他手裡都會拿一根武裝帶,只要我一偷懶,一皮帶就會甩過來。

不過他甩得很有技巧,有點疼但不傷身體。

快要退伍的時候,他對我說是祁海臨走時有交代,對我要“關照”一些。這裡的關照,自然是對我的要求要更加嚴格的意思。也正是因為班長的嚴格要求,我才會有遙遙領先的軍事素質,真的要好好感謝班長。

一班長叫黃志峰,高高帥帥的,當年最令人羨慕的是,指導員的小姨妹來到連隊,獨獨只跟他對上眼。我們經常看到他倆一起坐在俱樂部看電視的情景,一起坐在籃球場情意綿綿的畫面。可惜的是,指導員的小姨妹呆的時間不長,記得回家過年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連隊,也不知道兩人之後有沒有修成正果。

要說在所有班長當中,我對四班長梅學忠印象可能會更加深刻一些。印象深刻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與我是老鄉,而是他的那張能說會道的嘴。

他的本事最大之處,就是能把我們日常見過的那些窘事,當成笑話來講,特別是訓練之餘或是勞動之餘,大家笑過之後,特能解乏。

其中的幾個段子,到現在還記得。比如某個戰友在一次全連集會時,明明武裝帶系在腰上,卻偏偏到處找腰帶。全連的人都看到腰帶在他的腰上,都憋著不說,只到最後他自己一摸腰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出來後,大家才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

還有就是某排長有喜歡在熄燈之後點蠟燭看書的習慣,有一次看書看得太入神,蠟燭點著了蚊帳,他渾然不覺,還是睡在他隔壁的戰士看見提醒了他,他才慌忙滅火。邊滅火還邊說,我原以為這蠟燭會越點越亮呢。

時常會想起,我的老連隊,我的老戰友……

當然,諸如此類的笑話還有很多,都是梅學忠班長講的,我們也無從考證,但是我們這些新兵都記住了。不過他不僅擅長講笑話,他的單雙槓玩得特別溜,每一次只要他在器械場,我都會認真觀摩他的動作,我單雙槓後來從一練習翫到了八練習,與他的影響也分不開。

同年兵之中,我的記憶就更加深刻了。與我同一個班的餘慶生,我們兩個人是老鄉,在訓練的時候,由於班長對我要求比較嚴,有時他會偷偷在後面幫助我躲開班長的監視。要說最有意思的是,每到週末,我們兩個人總是會到營院外的小店裡買袋花生,然後他買一瓶啤酒我買一瓶健力寶,回來後就躲在連隊菜地的那個抽水井的院子裡,啤酒健力寶就花生,特別的暢快。那時的我,不善飲酒,喝酒會過敏,而他的酒量特別好,所以我只能以健力寶來陪他。

況流泉是一班的,我們倆是一同考上軍校的,軍校就讀也在一個隊,畢業後,我分回了二連,他分到了51團。記得當時師幹部科的幹事在通知他到51團時,他哭得稀里嘩啦,當時的我在一旁看得一陣陣的難過,真想跟他換一換,可是又捨不得。

那時的我們,對老二連的感情,真的特別深厚。

時常會想起,我的老連隊,我的老戰友……

記得94年石獅教育局安排一批老師到連隊來軍訓,我、況流泉與倪曉東三個人負責帶這批老師。這批老師大多數都是年輕人,非常有活力,其中主要為女性,好像只有兩個男同志。石獅當地的男青年都喜歡經商,當老師的活,一般都是女性來做。我們三個人先是給她們表演了我們最拿手的軍事科目,贏得了這批教師的普遍好評。軍訓結束之後,倪曉東還被當時的帶隊老師認了乾親,我們也與老師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記得我們上軍校時,老師們還專門晏請我與況流泉吃飯。

黃雲可是個足球愛好者,蔣海濱喜歡泡病號,吳兵性格比較火暴,佔勝與我同班,鄭勇喜歡與我賽跑步。93年兵我記得張敏利,廣東人,家庭條件好,有一回他家人怕他訓練吃不消,給他寄了好多的人參,結果他第二天就流鼻血不止,原因當然是吃人參惹的禍,對這件事至今我還有印象。到底是廣東人,有經商頭腦,好像現在玉石生意做得挺火。

我下連隊後的第一任排長鄒文彪,江西人,他的言語不多,為人耿直憨厚。我記得他好像特別喜歡看武俠小說,這某種程度迎合了軍人的某種特質,行俠仗義,持劍天涯。他長得壯實威武,軍體拳打得非常好,記得有一次搞軍民聯歡的時候,是在東店附近的一個大酒店裡表演軍體拳,當時我也參加了,後來軍體拳打得好,自然與鄒排長的親傳身教離不開了。

後來我記得鄒排長還沒走,又來了一位排長,是剛剛從軍校畢業的本科生。這位就是後來連隊非常有影響力的指導員蔡建山。當時的他,外表看過去,我們都覺得他是文弱書生,但是與其相處之後,覺得特別有親和力,到連隊時間不久,就能與群眾打成一片,大家有事都喜歡跟他交流。

有一次也是連隊要搞節目,我寫了個相聲稿,當時拿給他,心裡特別忐忑,原以為他會指出很多問題,結果他看了之後,一通鼓勵,之後給了兩點意見,這讓我激動不已,也越發對自己的寫作有了信心。

時常會想起,我的老連隊,我的老戰友……

蔡排長後來成了連隊的指導員,而我,則在軍校畢業後,再次成了他的手下一名排長。蔡指導員後來是與歐陽其滿連長搭檔,歐陽連長原來是我教導隊的教員,

一切都像是上帝安排好的一般。

蔡指導與歐陽連長算是東店二連的最佳搭檔,我時任一排長,對此有著深刻的體會。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大小事,他們都會相互協商著來,連隊多項建設被評為優秀。他們擔任主官的那時候,連隊無論是軍事訓練,還是後勤建設,在團裡都是居於前列的。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了團結,看到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的妙處。

老連長陳忠明是我下連隊之後接觸的第一任連長,高大威武。有一次我在訓練中,與副班長髮生了爭執,當時的我,也許是因為軍事素質還好,被陳連長特別關注了。事情發生後,他把我叫到連部,沒有嚴厲批評我,當時他送了我一句話,到現在我覺得還受用無窮。當時的他對我說,“受不了氣,就成不了器。希望你在今後一定要牢記這句話”。那天他給我列舉一些名人故事,道理一聽我就入心了。回去後就向副班長道歉,並在之後再也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事。

說起二連的那些戰友與兄長,真的永遠都說不完。比如我印象裡的邱文勝排長,就是一個有個性的人,特別佩服他的參謀業務水平。還有曾華忠排長,能夠給人帶來快樂的排長,至今我還記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朗誦的“魚兒離不開水,瓜兒離不開秧……”王國嶺排長當年與我一起帶新兵,他也是從二連的普通一兵成長起來的。

除了上面我提到老連長、老排長、老班長,給我印象深刻的還有我曾經帶過的兵。這群戰士,是給我力量給我信心的源泉。我當班長的時候,新兵仇常雲,我喜歡稱之為“球蛋”,江西人,憨厚實在,我帶他的時間不長,後來考軍校走了,他一直都跟我聯繫。

而我當排長的時候,因為我有在師教導隊當教員的經歷,所以連隊一大部分的班長,都是我帶過的和教過的。印象深刻的比如全軍優秀士兵吳衛超,曾經是一名小學老師,在連隊時特別刻苦,各方面表現都非常突出。後來提幹,現在已經是一名團級幹部了。謝金城,也是一名小學老師入伍的,因為各方面表現優異,也提幹了,現在轉業在江西,已經是一名鄉鎮黨委書記了。還有一名大學生士兵蔣仕平,各方面表現也很突出,本來也是準備作為重點對象培養的,無奈蔣仕平有著另外的打算,後來退伍了。

時常會想起,我的老連隊,我的老戰友……

再有就是軍事素質特別的好有黃景亮、餘政文等,跑400米障礙都可以在1分25秒以內。吳衛超、楊雲中、劉新院都是全師“四會教練員”。

值得一提的是2016年,連隊的文書王振林與黃其碧專門專程到銅陵來看我,這讓我驚喜不已。雖然相聚時間很短,但記憶卻很長很長。

有些人,有些事,沒有提,不代表忘記。曾經一起走過的路,睡過的營房,都在腦海裡。曾經一起在隊列裡唱過的歌,在訓練場上流過的汗,同樣也會永遠在記憶裡流淌。

老連隊,老戰友,時常會想起,念起!永遠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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