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一個精神病人的最後狂歡,淫暴君主背後的必然悲劇


高洋,一個精神病人的最後狂歡,淫暴君主背後的必然悲劇

北齊開國皇帝高洋的一生,可以說是跌宕起伏,矛盾複雜,雄壯與悲歌齊飛,聖明與淫暴共存。為何這樣說呢?

高洋從小時候的聰睿果決,到成人後的呆傻愚痴,再到大哥高澄死後的沉著應對,建立北齊之後的勵精圖治,文治武功,以及最後的淫暴無德,濫殺無辜,讀來讓人不勝唏噓,人生如此,皆是痛苦?!

高洋,一個精神病人的最後狂歡,淫暴君主背後的必然悲劇

對於高洋從小時候一直到稱帝建立功業這幾段,實際上脈絡還是相當清晰的,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小時候的聰明是天生的,但是高洋的容貌比較醜,又有大概是銀屑病的皮膚症狀,所以心理上應該是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再加上懼怕大哥的猜忌,因此成人後選擇了韜光養晦,裝瘋賣傻,騙過了大哥高澄,之後在高澄遇刺身亡之後,恢復了果決冷靜的特點,一舉奠定了他在高氏家族以及北鎮勳貴中的地位,順利接班,從而登上帝位,開創北齊,威震四方。

這是一段成功的勵志故事。

史書上對他這一時期的功績也是讚譽有加,比如“少有大度,志識沉敏,外柔內剛,果敢能斷。雅好吏事,測始知終,理劇處繁,終日不倦。初踐大位,留心政術,以法馭下,公道為先。或有違犯憲章,雖密戚舊勳,必無容舍,內外清靖,莫不祗肅。至於軍國幾策,獨決懷抱,規模宏遠,有人君大略。又以三方鼎跱,諸夷未賓,修繕甲兵,簡練士卒,左右宿衛置百保軍士。每臨行陣,親當矢石,鋒刃交接,唯恐前敵之不多,屢犯艱危,常致克捷。”

魏徵也說當時“內外充實,疆場無警,胡騎息其南侵,秦人不敢東顧”,相反,當時的西魏戰戰兢兢,聽到高洋意圖西進的消息後,“魏人震恐,常為度隴之計”,意思是準備逃跑。

就是這樣的一個高洋,其後卻一反常態,做出了許多令人髮指的事情。

一方面,他的身體出現了亢奮的狀態,對周圍的環境認知出現了偏差,具體表現在連日連夜不停的唱歌跳舞,無論嚴寒酷暑,都能在戶外裸身行走。有時還塗脂抹粉,男扮女裝,委實變態。

另一方面,更為變態的是,凌辱皇后的姐姐,又蒐羅了一大幫女人進入宮中,全部脫掉衣服,交給下屬集體**,又用荊棘做成馬,用草扭成繩子,逼她們乘騎,牽引來去,流血滿地,以為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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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與皇后李祖娥

最為恐怖的是,隨意殺戮。有一次,他問元韶為什麼漢光武帝能夠中興,這個元韶的回答也是愚蠢之極說是因為劉姓沒有被趕盡殺絕,這樣一來,所有當時的東魏元氏宗親三千多人,被高洋殺戮殆盡,有的投於火,有的投於水,傳說當時漳水裡的魚肚子裡都有人的指甲,因此當時的老百姓嚇得再也不敢吃食漳水裡的魚了。

大臣們稍有一言不合,就被他投槊刺殺。崔暹是高澄舊臣,但仍然得到高洋的重用,但當他死後,高洋跑到他家中,問崔暹的老婆:“你想念崔暹嗎?”回答當然是想念,話還沒說完,高洋一刀砍了崔暹老婆的頭,意思是說既然你想,那麼送你去見他。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限於篇幅,這裡就不再一一例舉了。對於高洋的這種巨大變化,大部分史官都以高洋建立功勳之後,自我膨脹,沉湎酒色來解釋,偶有史家如呂思勉認為他有疾病,加以鮮卑習俗來解釋之,但未加深入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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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我們簡短地來剖析一下高洋的這種病症。

首先,基因的作用是存在的。實際上高洋的父親高歡和母親婁太后其實都有性情狂暴的一面,只是沒有高洋明顯罷了。估計高洋繼承了他們基因裡最壞的一面,不然在他們的幾個兒子裡,為什麼高洋就從小就有皮膚病呢?

其次,生活習慣的影響或許是他得病的最主要原因。一個是他在他的軍事生涯中,經常會發生“倍道兼行,兵貴神速”的情況。鮮卑人一遇到這種情況,身上帶的都是乾糧,乾肉,一般不會生火做飯的,然而,這個乾肉其實是生肉風乾而成的,裡面很有可能存活大量寄生蟲,比如“腦囊蟲”,一旦這種寄生蟲進入腦子,就會引發精神分裂樣的症狀。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現今也已無從考證了。

另一個就是他的酗酒,這個在史書中是有明確記載的,酒癮也是破壞腦子的重要因素,酒後的精神錯亂即使在現代人身上也是時有發生的。

另外,當時的政治環境壓力或許也是壓垮高洋的最後一根稻草。為什麼呢?雖然高洋名義上是北齊最高統治者,但是他的權力是建立在平衡六鎮鮮卑勳貴和漢人士族的基礎上的。這樣的平衡不是我們在書面上看到的那樣輕描淡寫。我舉一個例子大家就可以秒懂了。

高洋意欲一統北方的想法是很強烈的,當時他叫魏收擬詔,並且擲杯宣誓要進攻西魏,那為什麼後來就沒有下文了呢?很明顯,鮮卑勳貴不願意。為什麼呢?西魏沒了,這幫鮮卑軍事集團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這樣的氛圍或許也是促發高洋精神病發作的一大誘因吧。

高洋,一個精神病人的最後狂歡,淫暴君主背後的必然悲劇

高洋墓壁畫

高洋就在最後的暴力狂歡中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年僅三十一歲。命運使他開創宏圖大業,又是命運把他推向了錯亂無緒的無底深淵,這是一出必然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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