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圖騰家族:赤峰林西縣律氏家族的前世今生

民國時期,赤峰北部林西縣的英上大川,住著一個良田萬畝,牛羊成群的大戶人家。這戶人家的經歷跌蕩起伏,頗有傳奇色彩。這家人姓律,姓氏很冷僻,估計全國姓這個姓的人也不會有多少,古龍寫的《蝴蝶流星劍》裡有個叫律香川的人物,不知道他們的族源是不是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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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少敘,我們還是看一看律氏家族的來歷吧。林西的這支律氏家族是契丹人的後裔,其祖先是遼代的開國皇帝耶律阿保機,他們具有高貴的皇室血統。律氏家族以狼為圖騰,信仰適者生存的狼性文化。律家在他們的領地英上川(現在林西新林鎮)的烏蘭溝門專門修建了一所狼神廟,裡面沒有白馬青牛的牌位,卻配享先祖耶律倍及一個蒼狼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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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家的始祖耶律倍,有嗜飲人血的習慣,常在姬妾的臂上刺洞吸血,是中國版的吸血鬼。這也是律家的家廟長期供奉牲畜血食的原由。他們這支子人到元代的時侯,還出過耶律楚材和耶律有尚兩個大人物,只是到明代才開始衰落,並且畏懼漢族人迫害,將姓氏也由耶律改為了律。及至清朝之時,律家在山東已完全淪為難民。為了生存,律氏族群在頭人律大財的帶領下,由山東諸城一路逃荒要飯挑擔北行,千里迢迢,返回契丹故地兩河流域(赤峰地區的西拉沐淪河與老哈河)。據說這次舉族遷徙,是族長律大財受到先祖耶律倍的託夢啟示後才開始成行的(耶律倍對說他,你若能率領族人返回契丹人發祥地,就一定可使家族復興)。後來律家在林西成為富戶後,為這位祖先建設了祠堂狼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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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家來到熱河後,先是在赤峰縣北部的小河子落腳,全體人員依靠給財主耪青來維持生計。經過全族上下省吃儉用的不懈奮鬥,到光緒初年的時候,律家不但在小河子地區站穩腳根,而且還成了富戶。有資料顯示“父大財,心立誓願,自前清光緒初,年年施粥”,這說明此時律家在小河子已饒有資產了。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在熱河北部成立巴林墾務局,開始放墾蒙旗牧場,於是已完成原始積累的律家便陸續在林西北部的英上川一帶掛地,等到民國十幾年之時,律氏家族已稱得上是林西縣北部數一數二的大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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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財後,律家在英上川中部的漫甸上,選擇一塊風水寶地,修建一座佔地七十二畝的莊園,莊園前面開設律家燒鍋,後面是自家住宅和供耪青人住的房子。以律家的這個大院為中心,在它的周圍形成一個村落,人稱律家營子。據律家的後人講,當年律家在小河子的地,加上英上川的地,共有三萬七千多畝,每年光純收入糧食就達二十五萬斤左右;律家的牲畜(牛羊馬駝)每天從天剛放亮就從大院往外趕,直到日上半杆子高才能全部放出。可見律家的經濟實力是多麼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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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家人的社會活動,不見經傳,留下的資料極少。只有對律大財的下一代律歲平和律歲春有零星記載。根據《赤峰金融志》引用《熱河稅務署》2698卷檔案顯示:民國十八年(1929年)六月四日,在由熱河興業銀行召集的一次金融工作會議上,有赤峰縣代表揚裕文(赤峰街首富揚子彬)、李海,林西縣代表律歲平、張守玉、徐晉升以及克旗經棚的幾位代表列席。這則材料表明在民國十八年,律歲平在林西縣經濟界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估計他是以知名鄉紳的名義參加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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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人物總近代卷》的《律歲春》一文裡說,律歲春曾在上個世紀三十年初至四十年擔任過林西縣商會會長一職,並支持了當地旅蒙商的發展。傳記中只標註律歲春生於1892年,沒有標註他死於何年。依據民國十八年(1929年)纂修,民國二十二年(1933年)秋出版的《林西縣誌》記錄,律歲春是於民國十六年(1927年)因乘馬遭到跌傷而死去的。這證明《赤峰人物》裡的《律歲春》傳敘述錯誤,律歲春在民國十六年已經死亡,根本不可能在隨後的時間裡出任林西縣商會會長。據日本人所著的《興安西省林西縣情況》表述,當時的商會會長應該是葛起翔。上面提到的《林西縣誌》只在“慈善”一節中有介紹律歲春秉承父(律大財)志,年年開設粥廠救濟窮人,當年的縣知事(縣長)李傳勳李子嘉曾獎勵給他一塊匾額,上書“一鄉善士”的文字,其它章節就沒有涉及了。另外,別的書也沒有保存有關這方面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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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偽滿統治時期後,律氏的這個狼圖騰家族便踏上了衰敗之路,粥廠因無力支承下去,自然就停辦了;家廟也因物絀財乏而傾圮荒廢了。律家後面的事蹟已然不值得稱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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