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圖經》流落何處?

確實有此重要地方誌

《苏州图经》流落何处?

蘇州古地誌,以唐人陸廣微所著《吳地記》為最古,但內容極為簡單,只可以說尚是方誌的雛形。宋代朱長文著有《吳郡圖經續記》三卷,始可作為初具規模的地方誌。但這部書完成於元豐七年(1084年),作者在自序中說“……吳為古郡,其圖志相傳固久。自大中祥符中詔修《圖經》,每州命官編輯而上,其詳略蓋系乎其人。而諸公刊修者,立類例,據所錄而刪撮之也。夫舉天下之經而修定之,其文不得不簡,故陳跡異聞難於具載。由祥符至今七十年矣,其間近事未有記述也……於是,參考載籍,探摭舊聞,作《圖經續記》三卷,凡《圖經》已備者不錄”。這裡說得很清楚,在他著此書之前七十年,已有了《圖經》,所以他寫的稱為《續記》。

作者是個進取的官二代

現今我們在同治《蘇州府志》和民國《吳縣誌》的藝文考中,都可以看到著錄有李宗諤《蘇州圖經》六卷。

據《宋史》本傳載:“李宗諤,字昌武,深州饒陽人(李昉之子)。生於宋太祖乾德二年(964年),卒於真宗大中祥符五年(1012年),年四十九歲。七歲能屬文,恥以父任得官,獨由鄉舉第進士,授校書郎。又獻文自薦,遷秘書郎,集賢校理,同修《起居注》。真宗時累拜右諫議大夫……風流儒雅,藏書萬卷。內行淳至,又好接待士類,獎拔後進。宗諤工隸書,為西昆體詩人之一。著有《文集》六十卷,《內外製》三十卷,預修《

太宗實錄》、《續通典》。又作《家傳類錄》並傳於世。”

長久不見蹤影以為失傳

另外在宋人陳振孫所撰《直齋書錄解題》卷八里,也著錄有《蘇州圖經》六卷,題“翰林學士李宗諤昌武撰,景德四年(1007年)詔以四方郡縣所上圖經,刊修校定位一千五百六十六卷,以大中祥符四年頒下,今皆散亡,館中僅有九十八卷,餘家所有唯蘇、越、黃三州刻本耳。”根據這段話來看,當時陳振孫家裡是藏有刻本《蘇州圖經》的。

陳振孫,字伯玉,號直齋,宋江西安吉人。歷任福建南城,莆田知縣,端平三年(1236年),知泰州,除浙東提舉,嘉熙元年(1237年),任嘉興知府,淳祐四年(1244年)官國子司業,終侍郎。在莆田時傳錄故家藏書五萬餘卷。《蘇州圖經》在宋代見於著錄之後,一直未見蹤跡。在明初正統六年(1441年)楊士奇所編的明皇家藏書《文淵閣書目》中也未查到。到了清代乾隆年間,高宗皇帝纂修《四庫全書》時,曾下聖旨向民間徵集遺書,仍舊沒有出現,因此大家認為已經失傳。

萬曆年間有藏家收藏過

晚清蘇州大藏書家葉昌熾在他所著《藏書紀事詩》卷三李如一貫之條中引王士禛《池北偶談》:“《南唐書》今止傳陸游,馬令二本,胡恢書久不傳。惟江陰赤岸李氏有之,李即忠毅公應升之叔,忘其名矣。”昌熾案“即貫之先生也。實為忠毅公之伯父,餘見其《得月樓書目》,又有……李宗諤《蘇州圖經》六卷,趙抃《成都古今記》十卷,皆世所不傳之本”。這說明在明朝萬曆年間,江陰李氏還藏有此書,至於是刻本還是鈔本,就不得而知了。陳彬和《中國書史》也說:“江陰李鶚翀,字如一,別字貫之,多識古文奇字,晚年和虞山錢謙益很要好,因為兩人都有愛書癖性,可惜他得月樓的書,在乙酉國變的時候(1645)都散失了。”

期待有一天能燦然呈現

根據上述文獻,這部《蘇州圖經》最後一次是在明末清初下落不明的。所以是否還在人間還是一個謎。有的事情是會出人意料的。譬如宋代趙明誠著《金石錄》三十卷,宋槧久亡。明代就僅有鈔本流傳。錢曾在《讀書敏求記》中說:“馮硯祥有不全宋槧十卷,刻一圖記曰:金石錄十卷人家,長箋短札,帖尾書頭,每每用之,亦藝林中一美談也”。硯祥名文昌,曾得王羲之《快雪時晴》,並在西湖孤山築快雪堂以藏書。馮氏書散,這一秘笈就先後為江立、鮑廷博、阮元、潘祖蔭等遞藏,都詫為奇書,以自矜異,認為是人間孤本,而孰知宋刻三十卷完整的《金石錄》尚在民間,建國初期在南京發現。

類似的例子還有,這證明了一句“書囊無底”的古話。這部《蘇州圖經》是在明末清初時期在江陰縣境內散失的,或許有仍在江南地區的可能。希望文物部門和社會公眾留意此書,說不定有朝一日也會和宋版《金石錄》一樣,忽於千百年沉埋之下,燦然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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