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哥哥病重我傾盡全部,嫂子有2套房不出錢,還讓我幫她養兒子

小說:哥哥病重我傾盡全部,嫂子有2套房不出錢,還讓我幫她養兒子

1

許文秋打電話來的時候,我還在被窩裡。一陣一陣的手機鈴聲吵得我耳朵疼。一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我更是覺得無比地惱火。

“喂,你大哥吵著去醫院檢查。”冷冷的女音越過手機傳到我的耳裡。

“那你就帶他去啊!給我打電話幹嘛?我又不是醫生……”我沒好氣地回答她,話還沒說完,她便直接把電話掛了,剩下半截還硬生生地留在喉嚨裡,讓我渾身不舒服。

周巖是我的大哥,也是許文秋的丈夫。

自從他病後,他的所有事我都要照顧周全,彷彿我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媽。

“你大哥病了,想問你借點錢花花。”

“你大哥說今天想喝你燉的魚湯。”

“你大哥說她需要一個輸氧機,你看看哪兒有合適的。”

我幾乎有求必應,僅僅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妹妹,可我畢竟不是活菩薩,我沒能力無限地滿足他們的要求。

“哼,肯定又是你那位好大嫂打的電話。”窩在一旁的喬安悶聲悶氣地說道。他一直不同意我資助他們。

“唉,將死之人,何必介意他這麼多,要是我們不幫他,他早就死咯!怎麼可能拖到現在?你也彆氣了好不好?”我轉身環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哼!你忘了他們兩口子怎麼對我們的嗎?你簡直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的語氣有些無奈,家裡所有的事他都依我,可唯獨對我資助大哥這件事上意見很大。

我望著他快要掉完的頭髮,心裡很不舒服,可他的態度和現在的狀況讓我左右為難。

午飯後,我熬了一鍋魚湯給他送去。還沒走進敲門,我便聽到房裡傳來一陣尖銳的叫罵聲:“你他媽又在喊什麼?你面前不是放著一盒牛奶嗎?還在吵水喝!一天就吵吵!你怎麼不早點死,別拖累我孤兒寡母!真不知道你妹妹救你幹嘛!”

許文秋一口氣罵了很久,我在門外也怔了很久,直到侄兒被罵出來扔垃圾時才看到門外杵著的我。

“小姨,你站在這兒幹嘛呀?快進去啊,外面挺冷的。”他手裡提著垃圾,有些驚訝地問我。

好半天我才回過神來,答道:“哦!沒啥,我剛過來,給你爸送點魚湯。”

“喲,小妹來啦!快進來,裡面坐坐!”許文秋聽見了動靜假笑著朝我喊到,遮瑕霜抹了一臉,褐色的斑依舊清晰可見,火紅的嘴唇一開一合看得人直起雞皮疙瘩,身上套著的那件藏青色羊毛大衣,我中意了許久,可依舊捨不得買,沒想到套在了她的身上,這一刻我才明白,他們只是把我當成了一棵有求必應的搖錢樹。

“不坐了,我來看看我哥怎麼樣了。”我對她勉強一笑,然後徑直走進廚房,拿碗給他盛些魚湯過去。

他依舊躺在床上,胸脯一上一下,一件寬大的白色睡衣罩住瘦骨如柴的身軀,總讓人感覺這床上躺著的是一具木乃伊。

“小妹,你來了?你去給我問問醫生我這病到底是什麼緣故,我一到下午三四點就難受的很呢。”他無力地央求我道。

“嗯!”我低聲應到,說實話並不想給他太多的希望,我知道他的情況很難拖到年底,“你先把魚湯喝了。”

我不知道那天從他家出來的時候,我是怎麼樣個心情。我繞開了醫院,他是不會去醫院的,我也不會送他去醫院的。像他這樣固執脾氣又大的人,沒幾個人受得了他。還記得上次去醫院的時候,他在醫院裡和醫生護士大吵大鬧,搞得所有的人下不來臺,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而我賠了很多笑臉,道了很多歉,可最傷人的話還是他還是脫口而出:“你和他們合夥就想弄死我!我不醫了,我要回家!”

最後見他的時候是在五月底。小區裡的薔薇大朵大朵地開著,有一搭沒一搭軟綿綿地趴在圍牆上。

“小妹啊,我知道我不行了,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啊!我知道我有些過分,可真的沒有辦法,我的小兒子還是得拜託你照顧,你知道你嫂子這個人真的不靠譜,她這一輩子優越慣了,那裡受得了這些苦……”他的聲音很微弱,像風中飄閃的燭火。

我沒有應聲,而早就火了的喬安替我直接拒絕了他,“他有他的媽媽,我們不是他的監護人,沒有他的監護權!”

他的喉嚨滾動著,似乎還想說什麼,最後也絕望地閉眼,不再說話了。

最後鬧得不歡而散,我始終沒辦法答應他的要求。我拿錢資助他看病,吃啥想著他,給他留一份,最後還要我幫他養兒子,僅僅就因為我是他的妹妹!

他的手頭有兩套房,可他卻沒錢看病,許文秋不靠譜?養兒子不會養?笑話,她的日子過得比誰都精緻,吃穿用度比我好得多,怎麼可能託孤給我?何況我自己還有兩個大學生要養,哪有什麼閒錢給她養兒子?她受不了這些苦。難道我就受得了?他可真是病糊塗了!

周巖這一輩子,走南闖北,閱人無數,可最終還是敗在了這女人的手裡。

2

1990年的冬天,周巖帶了個矮胖的山西女人回家過年。女人二十歲出頭,雖說矮墩墩的身材,可五官還算端正,一頭烏亮亮的頭髮尤其引人注目。

“我叫吳瑩!爹媽!”她朝公婆大大方方地介紹了自己,一笑臉上就露出個小小的梨渦。

“好好好!”爸媽看著她直樂得合不攏嘴,沒想到自己兒子帶了個這麼懂事的媳婦回來。說實話吳瑩倒也勤快,做事踏實本分,尤其她一張嘴極甜,深諳如何討人喜歡。

我不討厭這個外省嫂嫂,每天總是跟在她的後面,和她黏在一起。她說話帶了很重的口音,可我倒也聽得懂。我喜歡她不僅僅是因為每次她上街會給我帶些解饞的吃食,還因為一隻口琴。

每每吃完晚飯,她總愛坐在門口的石磨上吹會兒口琴,悠揚的琴聲伴著漫天星河燦爛著實勾人魂魄。她也會教我如何吹口琴,我至今還記得我學的第一首曲子是她費了半個月的勁兒才把我教會的。

白天做飯,夜裡暖床,周巖對她也極喜歡,捨不得讓她受苦受累。原本以為她能長長久久地待在老周家,可就在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她的爹媽千里迢迢而來,把她搶了回去。

“好你個不孝女!跑了這麼遠跟了這個野男人,還懷了一個野雜種!叫你享清福你不會,偏偏看上這家窮蹙!跟我回家!”中年男人一手扯著她的手,咆哮道。

“我今天來就是要帶走她的!我看誰敢攔住我!要想留下她也可以,就看你們這群窮鬼給得起彩禮錢不!”她爸冷笑道,毫無顧忌地說。

原本劍拔弩張的一堆人才因為彩禮妥協,坐在一張桌上談彩禮的事。

“沒個兩三千休想娶我女兒!”男人撮了一口煙,氣定神閒地說道。我知道其實他在賭,如果女兒能換回一份彩禮錢自然是最好不過,如果換不回那就帶她回家,打掉孩子另嫁他人。她早有婚約在身,只是她的未婚夫是個有錢人家的傻兒子。

可兩家人卻因為彩禮談崩了。

“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姑娘,我也承認那姑娘挺好,我也想要她當咱兒媳婦,可是你還有兩個個妹妹弟弟沒安家。”老爹望著周巖,一字一頓地對他說道。

那一刻的周巖默不作聲,只是在屋外站了一夜,他知道他失去了他的孩子和最愛的女人。

我還記得她被帶走的那天,哭得淚水漣漣。

“你走吧,我沒辦法留住你,你跟你爹回去吧!回去嫁個好人家,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他鐵了心對她說道。

可吳瑩一走,周巖拼了命一般追了出去想要把她留下,可被爸媽攔了下來。

“人家有婚約的,你怎麼可以把人家帶回來?你現在又發什麼瘋?要怪就怪自己沒本事!”老爹呵斥他道。

周巖像洩了氣的氣球一般,開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吳瑩走後,他的確消沉了很久。

“我為什麼沒有和她扯一個結婚證?為什麼我這麼沒用?連我最喜歡的女人都沒保護好?”每當醉酒時,他總會痛哭流涕地趴在桌子上哭。而老爹總會坐在一旁,狠狠地撮一口煙,然後漲紅了腳朝他吼道:“大男人哭啥哭!”

3

三年不著家的他從雲南回來,帶回了他的第二位妻子——許文秋。

許文秋身材挺拔,模樣清秀,笑起來同樣有一個小小的酒窩。可我怎麼看,總覺得她除了身高,相貌像極了吳瑩。

這次爹媽扯著周巖,將他拉到一旁詢問:“你見過人家的父母了嗎?”

往事已結痂,可被人血淋淋地揭開確實讓他痛苦不堪。

他苦笑道:“不見人家父母怎麼可能把人帶回來?我還給了幾千塊錢的彩禮呢!”

爹媽這才長舒一口氣,連連感嘆道:“這就好,不要再出么蛾子了。”

許文秋就這樣在這裡紮下了根。

“這油幹嘛給你妹拿去?本就沒有啥油了,還要給你妹送去!又不是生的兒子,幹嘛這麼嬌貴?”許文秋一面尖著嗓子罵,一面把周巖懷裡的罐子搶過來。

突然“啪嗒”一聲,瓦罐碎了。又聽見周巖在隔壁罵到:“現在好了吧!誰都吃不了!就算把它扔在地上,也不給我妹妹送去是吧?”

許文秋冷哼一聲,又開始罵到:“是又怎麼樣?”

尖銳的聲音透過牆壁從隔壁傳到我的耳裡,我看著懷裡正在撮奶的女兒,心一陣一陣地疼。

“你去你媽那兒拿幾個雞蛋!我看你媽兜裡的雞蛋多得很吶。”

“你媽是不是把那隻玉鐲子給你弟弟了?”

“天這麼熱,我才不去掰包穀,要去你去,我給你煮飯。”

“不準把這魚給你媽!不準!要吃魚叫他們自己逮去!

許文秋不是一個安分的女人,即使在老周家待了四五年,依舊聽他人的話攛掇離家出走。

“我追了幾十里路才把她追回來,我這些年待她極好,捨不得她受累受氣,於她我問心無愧!”每當他談及這段往事時,他總忍不住落淚嘆息,“她從沒想過別人,她一輩子優越慣了。”

沒日沒夜的爭吵使他對這段婚姻失望透頂,在遇上她離家出走這一遭,更讓他寒了心。他選擇常年漂泊在外,和家裡唯一的交流就是每個月把為數不多的工資悉數兌回家裡。

然而讓我恨了許文秋這麼多年的,遠遠不止這些。

我嫁給喬安的那一年,爹媽把為數不多的嫁妝給我整理好,準備熱熱鬧鬧地將我嫁出去。

出嫁前一晚,媽把手裡的一隻鐲子帶在了我的手上。我知道媽這一輩子只有兩隻鐲子,一隻銀的,一隻玉的。許文秋嫁到周家這麼多年,媽給了她許多東西,唯獨沒有給她鐲子,她確實眼饞了許久,多次纏著媽給她,媽都置之不理。

“其實媽有三隻鐲子,一隻給了你吳瑩嫂子,這一隻給你,剩下一隻給你弟弟,你也別嫌媽給的嫁妝少。”媽嘆了口氣說,“媽養了你們這麼多年,每個兒女都一樣疼,我也深知你大哥和文秋兩個性格相沖,以後他們有啥不對的地方,你就多忍耐一下。說實話,我還是忘不了吳瑩那閨女,都這麼多年了還是捨不得啊!”

有時候誰對你好,你會念想她一輩子。

可問題就出在這一件並不貴重的首飾上。第二天一大早,許文秋不知怎麼就到我的房裡看喜婆給我梳頭。

而我抬抬手,一不小心露出了那隻鐲子,她也是眼尖,盯到鐲子不撒眼。臉色瞬間就難看了,皮笑肉不笑地對我說道:“哼,你媽也是真好,真疼你這閨女啊!嫁妝都送這麼豐厚的!哪像我,爹不疼,娘不愛的,嫁妝啥也沒有,連只賤鐲子也落不到我手裡。”

站在一旁的媽聽了,心裡也極不是滋味,拉下臉來對她說道:“今天是小妹的大喜日子,你可別沒事找事兒,觸人家黴頭!”

她在媽這兒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又被大哥說了幾句,就在怒火沒法兒發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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