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粉絲與AO3的“戰役”,究竟誰違法了?

最近,當紅藝人肖戰再次佔據了輿論的風口浪尖,而這次堪稱最尷尬的“被爆紅”讓肖戰如坐針氈。據@鳳凰網發佈 2月24日下午13時,微博用戶“迪迪出逃記”在微博發佈同人文章《下墜》最新一章的連載。

肖戰粉絲與AO3的“戰役”,究竟誰違法了?

從國外同人網站AO3上轉鏈接到國內loft更新,其中肖戰的設定是有性別認知障礙的髮廊妹,王一博則是愛上他的未成年高中生。

肖戰粉絲與AO3的“戰役”,究竟誰違法了?

這篇連載文章以“文筆細膩”等特點迅速在CP粉圈內形成傳播,還有畫手為《下墜》創作配圖,配圖來自@一個執白。肖戰的粉絲認為,這篇同人文“侮辱”、“女化”、“淫穢色情”。2月25日-2月26日,憤怒的火苗點燃,舉報鍵被肖戰粉絲按了下去。

肖戰粉絲與AO3的“戰役”,究竟誰違法了?

對於很多70後、80後甚至90後,都對這次爆紅的幾方感到陌生,那麼我們先提供幾個名詞解釋給大家,有助於理解這次“戰役”的背景。

概念釋義

肖戰:1991年10月5日出生於重慶市,中國內地男演員、歌手。因《燃燒吧少年》走紅,主演過《陳情令》《餘生,請多指教》《誅仙》等電視劇,2020年央視春晚表演小品《喜歡你喜歡我》,一線當紅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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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

被廣泛用於指代愛好者用特定文學、動漫、電影、遊戲作品中人物再創作、情節與原作無關的文學或美術作品,即同人小說與同人畫作的合稱。然而,“同人”並不一定是再創作,也可以是原創。所以理解同人是在原作品的基礎上的二次創作還是原創作,要看同人一詞所處的語境。

CP(英文:Coupling):是從日本傳出的概念,日本的同人作者在創作同人作品時,將其作品中存在戀愛(情侶)關係的角色配對,稱之為人物配對,簡稱CP。

AO3:Archive of Our Own的縮寫,是國外一個非商業、 非營利的同人作品託管網站,創建於2009年11月,收藏的作品包括同人小說、同人畫作、同人視頻和有聲小說,內容尺度大,鼓勵創作自由。2019年8月8日,AO3獲得了OTW頒發的雨果獎。在主流文化主宰著這個世界的時候,上帝開了一扇小窗供這些人自由呼吸。

肖戰粉絲與AO3的“戰役”,究竟誰違法了?

肖戰粉絲與AO3的“戰役”,究竟誰違法了?

Loft:LOFTER的簡稱,中文老福特,是國內的一家攝影起家的APP ,因國內讀者上AO3比較困難,同人寫手就將作品託管到AO3上並將鏈接放到loft上。Loft對於文章內容審核較為嚴格,不僅不雅內容不得發出,有些涉及暴力的內容也被禁止。

OTW:(Organization for Transformative Works)非盈利的再創作組織,學術期刊《衍生作品與文化(Transformative Works and Cultures)》。旨在維護同人非商業化的創作自由,成為AO3和同人創作的最強後盾。

肖戰粉絲與AO3的“戰役”,究竟誰違法了?

這次,粉絲和同人圍繞肖戰展開“戰役”,肖戰粉絲和同人文章是否觸犯了法律?是否侵犯了名人的各種權益呢?同人作品在我國是否受到著作權的保護?同人作品用真人姓名是否侵犯的真人姓名權、名譽權?

基本案情

2月24日下午13時,微博用戶“迪迪出逃記”在微博發佈同人文章《下墜》最新一章的連載,提示讀者去loft上鍊接閱讀。

肖戰粉絲與AO3的“戰役”,究竟誰違法了?

該文章以肖戰和王一博為主人公,肖戰的設定是有性別認知障礙的髮廊妹,王一博則是愛上他的未成年高中生,描寫手法細膩。熱心的網友@一個執白,配了一個肖戰臉龐的女相,引起了肖戰粉絲的不滿,並舉報了loft網站。導致鏈接被斷,國內同人放在AO3上的託管文章沒有了進入通道,引起了同人們的強烈不滿。

肖戰粉絲與AO3的“戰役”,究竟誰違法了?

他們奮起反擊,通過網絡抵制肖戰代言的商品,某品牌的淘寶自營店,甚至直接下架了肖戰代言的產品、同時降低肖戰在豆瓣網上的評價。大洋彼岸也傳來了AO3不滿的聲音。2月26日至今,肖戰粉絲與AO3的對壘,始終位於熱搜榜。

律師評論

肖戰粉絲與AO3的“戰役”,究竟誰違法了?

曹形龍律師表示,根據《著作權法》第二條的規定,作品一旦創作完成就享有著作權。

本案的同人們創作的文章無疑是享有著作權的。我國《著作權法》第四條規定,著作權人行使著作權,不得違反憲法和法律,不得損害公共利益。國家對作品的出版、傳播依法進行監督管理。著作權法中確實沒有規定創作何種類型的作品是違法行為。僅規定著作權人在行使著作權的過程中不得違反憲法和法律,不得損害公共利益。後來的《實施條例》及司法解釋中僅細化和規範了實施行為,沒有規定創作行為。

回到本案,同人利用公眾人物的姓名在原有情節的基礎上進行二次創作,將自己內心的思想固化下來,彌補原作沒有達到自己內心想要的結果,該創作本身是不構成侵權的。但微博用戶“迪迪出逃記”將肖戰設定為有性別認知障礙的髮廊妹,並且還配上肖戰臉龐的女相,這個行為顯然涉嫌違法。

肖戰粉絲與AO3的“戰役”,究竟誰違法了?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一百零九條規定:自然人的人身自由、人格尊嚴受法律保護。第一百一十條規定:自然人享有生命權、身體權、健康權、姓名權、肖像權、名譽權、榮譽權、隱私權、婚姻自主權等權利。侵犯真人利用肖戰的姓名再配上與肖戰相似度極高的漫畫作品,使普通的民眾自然地聯想到肖戰本人,使肖戰人格受到了貶損,姓名權及名譽權也遭到了損害涉嫌侵權。目前,中國沒有藝人就真人同人作品起訴過同人。同人利用原文學作品中的人物姓名,再次創作是否構成對原作品的侵權?如果僅僅使用了原作品中的姓名,作品的人物性格、人物關係、故事情節等和原作品沒有關聯性就不構成侵權。不過沒有上述關聯性也沒有用原作品的人物姓名的必要性了,用原作品的姓名就是用原作品的滿足同人們的需要。

肖戰粉絲與AO3的“戰役”,究竟誰違法了?

最後,我們不妨跳出這場戰役,來看看另一位大紅人相似的一個案例。2015年,魚丸公司製作了一款名為《思聰的日子》的遊戲,並在網絡上發表推廣文章《思聰的日子好玩嗎,國民老公是一種什麼體驗》等文章,法院認為:綜合文章和遊戲內容,魚丸公司所使用的“思聰”與王思聰姓名混同,與使用王思聰姓名具有同一效果,故應認定魚丸公司未經王思聰同意,出於營利或者其他目的使用其姓名,不符合公共利益目的要求的,構成侵害姓名權。【深圳市魚丸互動科技有限公司與王思聰人格權糾紛(2017)京03民終4571號,來源於中國裁判文書網】。案件中,法院引用了公共利益的原則。王思聰案和本文的事件比較,有諸多相似之處。兩者都是現實中的名人,兩者的姓名權都受到了侵犯,兩者最大的不同點是,一個以盈利為目的一個非盈利,但是否盈利不影響案件的定性。同人們侵犯了肖戰的人身權是不容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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