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腳下展開夢想之翼

我養了只十年的鸚鵡

它有著漂亮白色羽毛,頭頂一簇紅毛

一雙有力的翅膀,展開時是如此的巨大

“噗吱”一聲從我手中掙脫

滿屋子飛舞著自由的潔白身姿

傳來那悅耳般的鸚鵡叫聲,可真清脆

可我用那長竹竿向它舞動

一聲輕哀聲響起,空中飄過幾片白絨毛

............

把它關在為它準備的漂亮竹籠裡

從起初的不吃不喝,羽毛暗淡無光

從起初清脆悅耳,精神亢奮不屈的神態

到體型漸大,喜歡用那毛絨的頭部輕蹭我指間

竹籠就是它的家,是那日夜休舔的牢籠

自從有了它出現,我疲懶睏乏的日常有了慰藉

習慣每天都能見到它,每天給它投食喂水

有時做夢都會夢見這隻白毛鸚鵡

不知它會夢見我不

............

十年後我把它從籠子取出

邁著滑稽的步伐讓我嘴角不由一揚

“呼”的一聲翅膀展開,似乎比以前更大了

我已經記不清了,畢竟過去好久了

在撲騰中紙張倦起,散落一地

在緩慢的飛舞著,忽上忽下好似要掉落

隨後穩穩落在鳥籠上,又是在籠中喝了點水

趴在桌前,爪子藏在絨毛中閉眼休舔

剛見它時,它像鬥獸場不知疲倦的勇猛鬥士

.............

它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它離不開了

翅膀巨大卻使不上多少有用的肌肉來

精神早已萎縮,悅耳的叫聲早已不再響亮

竹籠就是它的家,這間小屋就是它的歸宿

它不再向往遼闊的天空與做個自由的風兒

聽不到同類的呼喊,腳底不再是芳香的泥土

不用在風雪中捕食昆蟲,不用餵養小鸚鵡

每天習慣有人送來食物和乾淨的水源

外面陌生的環境隨時都會要了它的命

.............

即使我不用鳥籠了,想必它也不會離開這

習慣了鳥籠的生活,無形的枷鎖已經牢牢緊套

它已是被體制化的一隻鸚鵡

十年了,我也習慣了有它的存在

在你腳下展開夢想之翼


《肖申克的救贖》有個情節中瑞德對獄友說道:“這些牆很有趣。剛入獄的時候,你痛恨周圍的高牆;慢慢地,你習慣了生活在其中;最終你會發現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這就叫體制化。”

這句話所對應的就是肖申克監獄出現的一名被體制化,卻要被迫離開所熟悉的環境“布魯克斯”。

坐了幾十年牢獄的老布魯克斯,從最開始的痛恨到絕望、接受與習慣,各種的情感與記憶都是與這座叫“肖申克”的監獄有關,現在監獄已然成了他的家。

當被告知要被釋放時,關了半個世紀之久的老布魯克斯心中並無喜悅,而是感到迷茫與不捨,企圖靠傷害他人獲罪,得以繼續留在曾經做夢都想要離開的監獄。

老布魯克斯最終還是來到了陌生的社會上,街頭人潮湧動,早已與外界斷絕一切的老布魯克斯卻感到陌生與孤獨。

這自由、無拘束的環境和旁人異樣眼光的看待,讓老布魯克斯倍感不適,在外面他沒有一個所熟悉的人,也適應不了新的生活,總是出錯受年輕店員的指責與歧視。他其實並不渴望獲得自由,監獄的體制化管理讓他習慣了受人管束、聽從安排,已經習慣了監獄裡繁瑣的條條框框束縛。

這象徵著自由的牆外繁華世界,有著像“安迪”所說並嚮往的生活“在海灘上開一個小旅館,買些不值錢的舊船翻新,讓客人們包船釣魚……”

可對老布魯克斯來講,高高的圍牆裡才是自由與快樂的,這就是監獄環境和習慣對他的成功改造。習慣的力量讓他無法適應新的生活環境,還保持著監獄的一些行為習慣,無法適應生活壓力的老布魯克斯選擇了放棄,永遠的離別。

監獄對犯人是否改造成功,有自己的一套評定標準。

瑞德第三次假釋時說過的話以及他對假釋無所謂的態度,與前兩次誠懇認錯的狀態感有著截然不同的表現。

正是瑞德這種知道悔改,卻對被釋放的機會滿不在乎的樣子,讓假釋官認為他已經在監獄得到了改造,出去以後不再對社會造成危害。

而對於一名年事已高的老人來講,他沒有了年輕時的複雜情感,也無年輕人般的高昂鬥志,接觸新事物能力更低,走路需要一根柺杖作伴。更喜歡熟悉的地方與事物,喜歡處理一些日常瑣碎小事。

落葉歸根、故土難忘,這落葉與故土就是陪伴他大半生的監獄。

他不是安迪始終堅持希望與自由的到來,為了獲得自由每天一點點的挖掘出一條通往獄外的通道,為自由做出各種的努力。若不是這條嚮往自由的通道給予安迪最後的希望,安迪恐怕就是下一個老布魯克斯了。

講臺下有人鼓掌其他人下意識的伸出雙手來,當你不鼓掌時旁人則投來異樣的眼光。

當一個吸菸多年的菸民不抽上根菸,一番吞雲吐霧,就會異常的難受,生活像是少了什麼存在。

當你習慣了別人的幫助,當所有人離去,你會發現嘴巴利索,手臂與腿腳卻是軟弱無力。

你會發現並不是所有長翅膀的動物都會飛翔,圈養的雞鴨只會撲騰扇起一地塵土與毛髮。

這就是制度、習慣、環境的可怕之處,慢慢潛移默化的改變、塑造人的思想與行為,當你察覺到時你已經離不開它了,就像是寄生物對宿主的依賴,需要靠它而生存。

要勇於接觸新事物,敢於嘗試、敢於質疑、去思想,擺脫環境帶來的依賴、固化的體制意識,去擁有一個獨立的人格思想。

清朝覆滅後它帶來的頑固封建思想並不會立刻消失,新世界下依舊有不少人固守舊規,生活與思想得不到解放,自我封閉,改變總是漫長的。

清朝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寫的自傳《我的前半生》中講到這麼一句話:

“內務府用了不少理由去搪塞內務部,甚至辮子可做識別進出宮門的標誌,也成了一條理由。這件事拖了好幾年,紫禁城內依舊是辮子世界。”

關於紫禁城內留辮,這也是當時民國早時期各地區的一個縮影,在這麼一個去舊迎新的社會大體制下、新思想與舊制度摻雜混合的環境下,仍然有許多人留辮,並在一定程度上遵守當時的舊規。

在你腳下展開夢想之翼


那時的紫禁城就是一個封閉的體制世界,一群人在裡面嚴格遵守舊制度延續下來的輝煌傳統,裡面有著嚴苛的封建條規與思想上的腐舊在束縛著他們的身心。拒絕、排斥外界的新事物,而體制外;那高高的莊嚴肅穆城牆另一頭,則是個嶄新的社會。

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就是個新舊制度的見證者和改造者,他的人生無疑是富有傳奇性的。

從小就是個皇帝,在紫禁城內長大接受體制培養;恢復祖上的光榮事業----------復辟,同時也開始接觸西方教育。面對各地軍閥的割據,選擇前往東北接受日本人的幫助,在偽滿洲當個傀儡皇帝。

後面更是經歷了種種事件,理想與現實的變幻,對想要復辟的溥儀來講無疑只能是夢一場,後來在撫順戰犯管理接受改造與學習,重塑思想觀念,開始新的人生。

電影“撕裂的末日”更是將體制化極端的進行,對人的思想管束與教化更為徹底,整個社會在思想層次上呈現出單一封閉的狀況。

人類不能擁有情感,情感的觸動會帶來不可掌控的一面,把世界毀滅,為此政府便開始操控著人的思想與情緒。

為了杜絕一切與情感相關的事物發生和存在,銷燬了大量的藝術品、對相關事物破壞、禁止、封鎖,更是根源上的推出一種精神藥物,使人性麻木,服用後對待任何事物都是冷漠而理性的。整個社會的運轉宛如一臺轉動中的巨大冰冷機器。

社會嚴格按照制度行事,裡面的人像是個僵硬木偶人反應遲鈍,穿著黑、灰、白單調的服飾,冰冷無情的社會面貌,遵循某種體制內的規則綱領行事,不得逾越,不能有自己的情感,嚴格按照流程操作。

制度與規則是那冰冷的鋼鐵,有著菱角的邊緣,冷淡的色系,它讓彩色的情感再也泛不起波瀾,每個人心中都升起一道無形的高牆,把自我封閉。

社會條條框框的規章與道德約束讓我們學會了做個文明人,遵循傳統與舊俗,剋制自身的慾望,同時這也是在束縛自我情感,禁錮自由的心靈。

在你腳下展開夢想之翼


“沒有感覺,沒有了愛,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呼吸只不過是擺動的時鐘。而我,孑然一身,徒留我的夢想,在你腳下展開夢想之翼 輕輕的踩著步伐 ,因為你踩在我的夢想之翼上”

我們習慣了有制度的存在,從另一個角度看;如果你認為世界沒有了約束、沒有了制度,人們好似要像那鳥兒自由飛翔,思想得到徹底的解放,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那麼自由很可能就會變成混亂。

制度與規則它既有利也是有弊的,社會的發展是需要制度化管控的,混亂的世界永遠也發展不出文明來,工整有序才是最有效率可言的。

過度的制度化管控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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