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北京站/列車,夜,外/內
一聲長長的汽笛,寧波至北京列車緩緩進站。
金海擦了擦窗玻璃上的潮氣,遠遠看見人群中的二勇、華子。
(閃回)
牆上的掛鐘敲響,金海努力睜開眼望去,凌點整。
金海:還有希望嗎?
華子趕緊將嘴巴湊到金海耳朵旁輕輕嘀咕了幾句,金海強擠出微笑點點頭。
刀美蘭從懷裡掏出四根金條塞向華子,又掏出四根金條塞向二勇,華子二勇推搡不收。
刀美蘭:聽話,收了,這是金海出城的最後機會,二位兄弟,拜託了。
華子、二勇一臉的尷尬。
華子:老大如果出不了城,我也不回來了。
二勇蹙眉:老大,田丹不是答應你——
華子一胳膊肘頂在二勇胸口把他後面的話卡了回去。
金海掙扎想坐起來沒有成功,咬牙忍住傷口的疼痛:收了。
二勇華子立即接過金條放進口袋。
刀美蘭長嘆一聲:我還是不放心,華子,出城之後安排妥了嗎?
(閃回)
3、列車/北京站,夜,內
刀美蘭OS:你的兄弟都來了。
金纓:哥,哥,想啥呢?
金海微微一笑。
車門打開,金海跟著人流向外走,刀美蘭緊跟金海,吃力的舉起用手向迎來的華子二勇揮動。
金海打量穿著新式警報的華子、二勇和身後的弟兄:好看。
華子微微一笑,突然掏出手槍抵向金海的腦門:對不住了哥。
幾個獄警上前摁住金海上了手銬。
刀美蘭意外的愣住,金纓大吼:華子,你丫幹什麼?
華子:帶走。
這時,刀美蘭驚醒過來,她上前用力拉扯金海,金纓也上前拉金海。
刀美蘭:這是怎麼回事啊華子?
金纓:二勇,二勇。
二勇轉過頭去。
金纓:你大爺,這是演得哪一齣啊?
華子收回手槍,神氣的插入槍套裡。
刀美蘭:這是去哪呀?不是說好、人回來既往不咎嗎?
金纓:徐天呢,燕三呢,他媽這會兒都死哪去了。
一個獄警將一個黑布袋套在金海頭上,金海在兩個獄警攔住掙扎的金纓刀美蘭
的視線裡被押著走開。
4、樹林,夜,外
一輛警車在樹林小路上行駛。
5、石景山派出所,夜,外
一輛警車駛入派出所。
警車嘎然停止,車門打開,兩個獄警幫助金海跳下車,兩個獄警拉金海,金海憤力掙脫。
金海:華子,(聲音提高)華子,二勇,二勇。你們這是不講道理啊,想幹我金海,利用兩個女人不好吧,哎,咱們光明正大的來,行嗎?
一切安靜下來,剛才的獄警都不見了。
金海:人呢,還有活著的嗎?給老子解開,老子要尿尿。
黑布套扯掉,金海看清楚眼前站著的人是徐天,抬腿揣去。
徐天:大哥,你襲警。
金海:隨便,反正老子要死了。
OS:眾人哈哈大笑。
金海一臉蒙圈:丫搞得什麼?
華子一臉壞笑的迎上來打開手銬:大哥。
金海:狗屁大哥,大纓子呢?美蘭呢?
徐天:這一齣戲就是她們倆安排的。
二勇:大哥,我們的演技咋樣?
金海苦笑:新世界都這樣玩嗎?
徐天:現在二位大導演正在胭脂衚衕顧院候著呢。
金海驚:我去,瘋了嗎?那可是婊——
華子大聲喊:上車。
6、胭脂衚衕顧院,夜,外
大院一片噪雜,上菜的吆喝聲、划拳聲混在一起。
OS:哥倆好(啊),三星照啊,四喜財,五魁首,六六六。
金纓站在門口張望,就在她頭頂上方懸掛著四個大紅燈籠,燈籠分別寫著四個大字:金海飯店。
7、吉普車,夜,外
徐天駕駛著吉普車跟在華子的警車後面,副駕坐著金海。
金海:飯店用我的名字,不妥吧。
徐天:大家舉手一致表決的,兄弟們的心意。
金海:這是不是重了?
徐天:就算是兄弟們借你的,再說,那些小黃魚都是當年你給他們的。
金海:還是重了。
一個人影從徐天眼睛餘光裡閃過,他扭頭想看清楚是誰,可惜夜色擋住了視線。
金海:胡屠夫。小紅襖。
徐天:別取笑我了大哥,咦,這麼晚了,他去哪裡?
金海:揹著的應該是他老孃。
徐天張張嘴卻沒有說什麼。
8、胭脂衚衕顧院原顧小寶房間,夜,內
顧小寶的臥房裝修成了飯店包間,大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金纓下巴墊放在桌沿發呆,坐在她身旁的燕三正在認真得看書。
金纓:怎麼還不來?
燕三:你們還真敢這樣玩,換作以前,後果會很嚴重。
金纓:三,別看了,陪我說話。
燕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金纓:屁。
燕三搖頭輕笑。
金纓:這書比我還好看嗎?
燕三傻笑。
徐天:(OS)怎麼樣大哥?
金海:(OS)局氣。
金纓一下子站起來:我哥回來了。
金纓徑直來到樓欄處揮手:哥。
金海收起笑容。
9、金海家門口,夜,外
門口坐著一個抽菸的黑影。
菸蒂落地彈出零碎的火星,隱約看清三個字:哈德門。
10、胭脂衚衕顧院原顧小寶房間,夜,內
金海,刀美蘭,徐天,金纓,燕三,華子,二勇和幾個眼熟的獄警圍坐大圓桌。
徐天看了一眼金海:大哥,人都齊了,開始吧。
金海:你二嫂呢?
徐天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堪。
金纓面帶尬笑:寶惠本來要來的,可祥子不同意,啊,是這樣,祥子嫁給了寶惠,哦不,是寶惠娶了祥子,嗨,瞧我這嘴。
徐天站起來端起一杯酒灑在地上:第一杯敬我爹。
徐天又倒滿一杯灑在地上:第二杯敬小朵。
徐天又倒滿一杯猶豫了一下灑在地上:第三杯敬二哥。
金纓:我哥回來,這怎麼都是敬死人呢。
刀美蘭衝金纓使眼色讓她閉嘴,金纓反到來了勁:咱們還能不能過去,今天主要是為我哥接風洗塵,多麼高興的事,提他們幹嘛,真是晦氣。
金海甩手一巴掌抽在金纓臉上。
燕三嚇得眼一瞪。
金纓捂著臉含有淚看著金海:哥,你打我,你可從來沒有打過我,活人重要還是死人重要?
金纓起身離席,燕三慌忙跟上去拉金纓,金纓甩手掙脫:三,你愛我不?
燕三瞪著眼。
金纓:愛我不?
燕三用力點頭。
金纓:打他。
燕三傻傻的:打誰?
燕三看了一眼金海,又看了一眼徐天,低下頭。
刀美蘭:纓子,金海他今天剛回來,大傢伙難得聚聚,你這樣,多不好。
金纓:你們都好,就我不好。散了。
金纓奪門而出,燕三尷尬的站著看著金海:我去送大纓子。
金纓衝回來與想要出門的燕三撞個正著。
金纓:你敢下這個樓,永遠別想再進金家的門。
金纓說完氣沖沖走出去。
金海:三,回來,咱們吃飯。
金海舉起一杯酒:因為我,抱歉,來,走一個。
大傢伙紛紛站起來碰杯子。
11、胭脂衚衕顧院門口,夜,外
金纓走出大門。
祥子:(OS)大纓子。
金纓回頭看到是祥子趕緊抹去眼角的淚水。
祥子:我在等天少爺,怎麼,你——
金纓強裝著笑臉:我沒事,身體不舒服就先回了。
祥子:這樣,那我送你。
金纓:不用,謝謝。
祥子稍頓了一下:我送了你再來等天少爺。
金纓:哼,還少爺,新世界了,好嗎?
金纓轉身走開。
12、胭脂衚衕顧院原顧小寶房間,夜,內
眾人哈哈大笑。
華子:老大就是活得小心,這叫什麼,金蟬,金蟬(搔頭皮)——
二勇:脫殼(KE)
華子:對對,金蟬脫殼(KE)
徐天:念QIAO。
華子嘿嘿笑:這一招就是俏,你女人給的靈感。(舉起杯)老大,我敬你。
金海微笑:新世界了。
華子:對,得叫大哥,喝了這杯,你給大家講講出城後的歷險故事,兄弟們都想知道呢。
徐天:你們也別老給我大哥一個人喝呀,車輪戰誰受得了,華子這杯,我來頂。(伸手抓金海的杯子)
金海:豪橫是不是?
13、衚衕,夜,外
金纓獨自在衚衕裡行走,突然意識到身後跟著一個黑影,於是放快了腳步。
14、胭脂衚衕顧院原顧小寶房間,夜,內
徐天:完啦?
金海:完啦!
華子:他丫的,收了十根金條把你扔在半路就不管了。
二勇:不是說好把你送到寧波的嗎。
金海:國民黨出城不是回家種田,那是接受改編。
徐天:那你跟著人家去改編啊,以大哥這能力,到哪裡都是一條龍。
金海:埋汰哥呢兄弟。
徐天:實話,對不對。
眾人起鬨:就是啊。
金海:是什麼啊,軍裝是假的,證件是假的,多虧人家半路高抬貴手,不然露出馬腳再拉出去槍斃。
徐天:大哥,你也怕死?
華子:誰不怕啊?
金海:我順著火車鐵軌一路走著南下,活著真好。
徐天:為活著,喝一個。
15、衚衕,夜,外
金纓躲在一個牆後面緊張的喘息,待那個黑影走近,原來是祥子。
金纓:祥子,你要嚇死我嗎?
祥子: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萬一。
金纓:我呸,祥子,現在要嘛回去等你家少爺,要嘛回家陪你家寶惠,小紅襖,十七,死了。
祥子:這——
16、胭脂衚衕顧院原顧小寶房間,夜,內
金海:這飯店,名是金海的,但實際是大家的,今後兄弟們什麼時候餓了就來這吃,管飽。
燕三站起來看著金海:我不放心大纓子,想回去。
徐天:明天我們都不用上班,今天通宵,誰都不能撤,對吧大哥。
金海微微一笑:我也想回去。
眾:(故意嚷嚷)我們都想回去。
燕三低著頭坐下來。
17、金海家,夜,外
金纓來到家門口,緊張的左右看了一眼,打開大門進去,插上門栓,正欲轉身,院子裡傳來“咣啷”一聲。
一個黑影躥上盈門牆,原來是一隻大野貓。
金纓長吐一口氣,捋捋了胸口朝屋門走去。
18、胭脂衚衕顧院原顧小寶房間,夜,內
房間裡很亂,大家相互敬酒,徐天跟刀美蘭喝酒,二勇和華子小聲但非常用力的划拳,再看桌底下,躺著兩個喝醉的獄警。
金海右手拍在燕三的肩膀上,燕三抬頭:大哥。
金海:兄弟,(坐下來)纓子有時候像個小孩子,但人不壞。
燕三:哥,我懂。
金海:選個好日子,把你們的喜事給辦了,三,我只有這一個妹妹,儘量對她好點。
燕三:放心吧哥,(看了看酒席)我能回去了嗎?
金海沒有說話僅示意燕三回去。
19、金纓房間,夜,內
金纓換上一身新娘子的大紅衣服坐在床沿,她手裡握著紅蓋頭,微笑著看著前方。
燕三:(OS)纓子,睡了嗎,我三,開門。
金纓微笑著一動沒動。
20、金海家門口,夜,外
燕三拍了兩下門,高抬手在門框上摸到一把刀,他用刀拔掉門栓推門而入。
燕三看著金纓的房間裡亮著燈:纓子,你還在生氣呢,大哥說,過兩天就給咱們完婚,高興吧。
燕三說著來到屋門前:纓子,開門,纓子。
屋內沒有一點動靜,燕三移到窗戶處,利用一個孔,看見了端坐的金纓臉上露出笑容:比我還心急,纓子,親愛的,我來了。開門。
金纓依然一動不動,燕三突然感覺哪裡不對,再次透過窗孔仔細望去,金纓的下半身全是血。
燕三一腳把門踹開,驚恐的抱起金纓:來人啊,快來人啊。
燕三抱著金纓跑出屋門又跑出院門,看見祥子拉著車:(哭腔)快點告訴大哥,小紅襖又回來了。
醫房門猛得推開,金海徐天衝進來,後面緊跟著刀美蘭、華子二勇。
金海瞪著眼: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縮坐在牆角的燕三愣愣的:沒了,沒了。(放聲哭起來)
金海:別哭了。
燕三收起哭聲輕輕抽泣。
金海來到病床前,看著面帶微笑的金纓:為什麼不救?(一把抓住徐天)為什麼不救?不是有二個小時嗎?醫生,醫生死了嗎。
徐天:大哥,你冷靜點。
金海:賈小朵,你冷靜了嗎?
金海放開徐天湊近金纓:纓子,我金海啊,說話,纓子。
刀美蘭:怎麼會這樣啊?
燕三猛然站起來:小紅襖沒有死,他又回來了,徐天,回來吧,我們一起弄他。
徐天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金海:妹子,回家。咱們回家。
(先寫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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