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提出戴森球的天才去世了,他曾將楊振寧比做“保守的革命者”

2月28日,量子電動力學的奠基人之一,身跨物理學家、數學家和作家等數個身份的英裔美國籍科學家、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教授弗里曼·戴森(Freeman Dyson)去世,享年96歲。

那位提出戴森球的天才去世了,他曾將楊振寧比做“保守的革命者”

戴森在學術界的經歷堪稱傳奇。他沒有博士學位,但仍然有最頂級的研究成果,是沒有博士學位任職頂級學術職位最著名的例子之一。這位上個世紀世界級的物理學天才、全才在1956年發表的《自旋波》論文受到無數引用,堪稱物理學史上的最重量級論文之一。他在1960年提出的“戴森球”理論,深刻的影響了之後科幻小說以及包括劉慈欣等人在內的偉大科幻作者,並在諸如《星際迷航:下一代》等科幻作品中出現的內容或其他科學家對外星人巨型結構的討論中體現出來。 弗里曼·戴森將“戴森球”定義為一種巨型人造結構,這樣一個“球體”是由環繞太陽的衛星所構成,完全包圍恆星並且獲得其絕大多數或全部的能量輸出。這種結構是在宇宙中長期存在並且能源需求不斷上升的文明的邏輯必然,並且他建議搜尋這樣的人造天體結構以便找到外星超級文明。

那位提出戴森球的天才去世了,他曾將楊振寧比做“保守的革命者”

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院長羅伯特·迪克格拉夫(Robbert Dijkgraaf)在一份聲明中寫道:“再沒有一種生命與研究所如此交融,又無法界定。他是現代粒子物理學的建築師、自由放任的數學家、太空旅行的擁護者、天體生物學和裁軍的擁護者、未來主義者、永恆的研究生、對許多東西甚至自己成見的反對者、思想深邃的作家、人類百態的明智觀察者。”

二戰後,戴森與著名的物理學家理查德·費曼(Richard Feynman)一起,調和了兩種相互競爭的量子電動力學理論。1949年,他發表了《朝永振一郎、施溫格和費曼的輻射理論》一文,將這三人的思想轉化成了更加切實可行的數學計算。迪克格拉夫為此評論說:“他能夠證明所有這些不同的觀點都是一回事。他是物理學的偉大統一者。”這項工作現在仍被認為是現代物理學的基礎。

眾所周知,當今世界在世的最偉大科學家楊振寧先生曾經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做過研究,兩人長期共事,他對楊振寧推崇備至,在1999年的一次演講中,戴森這樣說道:楊振寧教授是繼愛因斯坦和狄拉克(Dirac)之後,20世紀物理學的卓越設計師。從當年在中國當學生到以後成為石溪(

指的是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的哲人,引導他的思考的,一直是他對精確分析和數學形式美的熱愛。這熱愛導致了他對物理學最深遠的和最有創見的貢獻——和米爾斯(Robert Mills)發現的非阿貝爾規範場。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所發現的非阿貝爾規範場已漸漸成為比宇稱不守恆更美妙、更重要的貢獻。後者使他獲得了諾貝爾獎。發現宇稱不守恆、發現左手和右手手套並非在各方面都對稱,是一項了不起的破壞行動,它摧毀了在前進道路上的思維結構的基石,這個結構以後經過30年才建立起來。今天,當代理論所描述併為當代實驗證實了的物質的本質,是各種非阿貝爾規範場的組合。它們為楊在45年前首先猜測的數學對稱性所支配。實際上,在科學中摧毀一個老的結構比建立一個持久的新結構容易。革命領袖可以分為兩類:像羅伯斯庇爾和列寧,他們摧毀的比創建的多;像富蘭克林和華盛頓,他們建立的比摧毀的多。無疑,楊振寧是屬於後一類的革命者,他是一位保守的革命者。和富蘭克林以及華盛頓一樣,他愛護過去,儘可能少摧毀它。他對西方科學的傑出思維傳統和對中國祖先的傑出文化傳統同樣崇敬。

那位提出戴森球的天才去世了,他曾將楊振寧比做“保守的革命者”

在2008年戴森應邀為美國數學會愛因斯坦講座所起草的那篇著名的演講稿《鳥和青蛙》(Birds and Frogs)中,他將楊振寧與牛頓、笛卡爾、培根等科學先賢放到一起這樣評價:楊振寧和他的學生羅伯特·米爾斯(Robert Mills)發現了非阿貝爾規範場(non-Abelian gauge fields)的楊-米爾斯理論,為所有已知粒子和其相互作用提供了一個模型框架,這個模型就是今天粒子物理學的標準模型。通過證明愛因斯坦的重力場論適合於同樣的框架,以克里斯托夫三指標符號規取代範場的作用,楊振寧為這個理論上寫下點睛之筆……對稱性支配相互作用。這是楊振寧對物理學的偉大貢獻。這是一隻飛鳥的貢獻,它高高地飛翔在諸多小問題構成的熱帶雨林之上,我們中的絕大多數在這些小問題耗盡了一生的時光。

斯人已逝,無限懷念,也再次慶幸楊振寧先生在95歲高齡之際歸籍中國,使得我們擁有了一位真正屬於中國的世界級的大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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