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减缓自己的精神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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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减缓自己的精神衰老?


​昨天写了篇文章,专门分析了恨国党为什么很幼稚( )。理解了机理之后,我们还是得学会破功。

今天这篇就聊聊这个话题。

一、「非黑即白」是一种走不出来的思维陷阱

事实上,不管是恨国党,还是义和团,还是从文化糟粕里捡金子的辜鸿铭,他们都是一回事,在幼稚程度上不相上下。

我并没有特意去嘲笑某个群体,我只是在分析一种现象。而且说心里话,这三种人我都在读书的某个阶段深度地阅读过,理解过。后来我发现,其实他们是一种人。


怎样减缓自己的精神衰老?

比如说主张跟西方这套拧着来的辜鸿铭大师。辜鸿铭自小随父母在德国长大(他的父母是买办),深得西方精髓,辜大师能倒着读德文报纸,今天的恨国党没几个人有这功力。

但是他发现了西方精英那套善恶、敌我的洗脑术背后其实是歧视,甚至是阴谋。所以他回到中国来寻找中国的特色:比如留辫子,比如裹小脚,比如纳小妾。他认为这些都是美德。

不用说,他一时间被嘲笑成奇葩。尤其是他那句名言:「你见过一个壶四个茶杯,什么时候见过一个茶杯配四个茶壶的?」(暗指多纳妾合理)

我们得服气,西方这套洗脑术力量之深厚,就是想打破它的人都逃不出去枷锁,如果你走向反面,你就成了奇葩,如果你走向正面,你就是个不伦不类的洋奴。

那么回过头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难道这套功就没有破解之法?

其实,想要破掉这层功,我们得理解一套不一样的逻辑,这种逻辑是西方少数精英反思出来的,它叫「自然秩序思维」,也叫「经验论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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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谱系下面的名人有洛克、托克维尔、卡尔·波普尔、以赛亚·伯林、哈耶克、塔勒布(《反脆弱》的作者)……当然,我觉得还得列入我们自己的邓论。

简单地说,把世界分成善恶、敌我、美丑、正邪,这都是建构论思维。它的基础建立在抽象的逻辑推理。就像我们学的高等数学,那是一套现实世界不存在的东西,只有逻辑能把它演绎和推理出来。

建构论思维的主要特点,就是不管你是顺着来,反着来,还是拧着来,最后会发现你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它是房间里的大象,让你不去想这只大象,你是做不到的。

兜来转去,你始终都像堂吉诃德一样,跟风车在作战。因为建构论是抽象思维,不是现实世界的逻辑,你再怎么左冲右突,你也找不到它。

而且建构论威力最大的地方在于:越是读书多,越是学问大,越是走不出来。阿Q是没有逻辑思辨能力的,他可能想象不出房间里有只大象,因为他没见过大象。

眼高手低,越读书越穷,就是这么来的。在这个意义上,书读得太多,反倒不如不读。于是老子说:「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

从这个角度去理解这句反智的话,是不是柳暗花明了?老子有大智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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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找回你的「现实感」

建构论思维最残忍的一点就是:当一个人慢慢脱离现实,进入抽象世界后,他会丧失谋生能力。

在20世纪之前的西方世界,只有贵族、大地主以及他们包养的人才玩得起这套东西。因为它破掉的是一个人的现实感,让人眼里只有善恶、是非、正邪,不再有一个个和自己打交道的具体的人和事。

想想就知道,如果一个人脑子里全是肮脏、丑陋的环境,和自己打交道的人自然也是绝望、窒息,他还怎么用正常的行为方式与人相处?

比如说,有人说知识付费是传销,是洗脑,是骗钱。但是在现实中,这是一个一个具体的人,他们可能是某个县城的小个体户,如果没有知识付费,他可能从来不会知道富兰克林是谁,但是我当年在罗辑思维的时候真就见到云南某个县城里这样一份订单。

还有罗振宇在奇葩说里举的例子,一所位于河南的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因为监狱里禁止使用手机,一位姓杨的狱警把在知识付费平台上下载的许多课,一份一份打印了出来,交给犯人们交换着阅读。杨警官说:「你们学好,出去之后,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当你在做具体事情的时候,你会产生一种现实感(这个词其实是英国思想家以赛亚·伯林一本书的名字)。现实哪有对错、敌我、正邪?现实只有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怎样能过的更好。

当你脑子里的对错、敌我、正邪越来越少;更好,更幸福,更富裕越来越多的时候,你就慢慢摆脱这种洗脑了。

很多被骗进传销组织的人都有个很清晰的印象,就是不让出门。因为一旦出门之后,他和正常人接触,很快就会意识到这是洗脑。

为什么西方大城市里的白左特别多?因为城市太大,他们与社会严重脱节了。身边全是一样的人,和其他的人完全不接触,自然眼里就只有一种单向度的世界。

比如说瑞典的一位环保小姑娘,前不久她在中国都上了热搜。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这副愤怒的表情,很显然她是被洗脑了嘛(正常人在没遇到现实伤害的时候如此愤怒,一定是有洗脑术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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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她脱离被洗脑的环境其实特别简单,就是真到落后地区的农村住上一段时间。她马上就能找回现实感。

毛主席说,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这句话以前我一直不得要领,但当我说完上面这层逻辑之后,你是否另有体悟?

书读得多了,尤其是建构论类读的特别多时,人就会越来越愚蠢。人一旦「高贵」之后,就会丢失掉田间地头,丧失那份现实感。

毛泽东嘲笑博古、王明是「洋房子里的革命家」,他们住在上海的高楼独栋里,用苏联学的理论研究怎么给江西山沟里的贫农分田,你觉得这能靠谱么?

经济学家德·索托也说过类似的话,给农民确立产权有那么难吗?在这点上,狗比人都明白,这家的狗不会因为你踩到别家地里狂吠。

经验论认为,知识是分散的,不是集中在康德、黑格尔这些圣人头脑里,而是散布在卖油条的大爷、送快递的小哥脑中。你家楼下的保安比经济学家更了解你几点到家,你妈妈永远比国家领导人更知道你喜欢吃甜豆腐脑还是咸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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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要让自己活在抽象的逻辑里,找回你的「烟火气」

托克维尔在《旧制度与大革命》里说,法国大革命之前,贵族、知识分子开始热衷谈论抽象的东西:想要什么样的国家,什么制度最合理,暴政是什么,用最后一根教士的肠子勒死最后一个国王……

最后这帮人用一套接着一套乌托邦试验制造了一场十年动乱,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什么最合理,想要什么,应该是什么,这是典型的建构论思维。

因为你想要得出什么「最」,什么「应该」,你就得先回到那个善恶、对错、是非的框架里去,才能得出结论来。然而社会秩序是由每一个具体的人构成的,每个人每天都在为自己的幸福在奔忙,在大家各自为己的努力构成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基础。

在这个秩序里没有什么是最合理,只有什么最合适。我们不是要奔向一个红彤彤的梦想,而是在现有的生活基础上,一步步往前走。

「车应该往左还是应该往右开」,这是个伪命题,车应该往前开。这才是典型的经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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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地说,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托克维尔、哈耶克、塔勒布,我不可能悟出这套逻辑来。因为经验论太小众了,它根本就不是西学的主流,只是一小群每隔几十年才出一位的智者在神交。他们躲在角落里,你不深入进去根本就找不出来。

建构论更可怕的一点,是慢慢摧毁一个人的学习能力,让他走向思维封闭。建构论大脑里的世界是自洽的,但它是封闭的。

他们喜欢抽象的东西,喜欢把世界概括成非黑即白,这让他们不需要深度思考就能自以为理解世界。因为白的一面他们很早就学会了,除了白的,其他的一切都是黑的,根本不需要学习。

随着年纪增长,我越来越恐惧这种自洽。我最怕的是有什么好书我竟然从未听说,有什么现象我竟然不知道。

我真的花时间去看了《小时代》,还努力在了解肖战、王一博、李现、易烊千玺、张艺兴、蔡徐坤都是谁。我特别怕自己认为小鲜肉的代表是鹿晗。那说明我老了。

老了,其实就是精神封闭了,他把世界锁死在自己的世界观里,他觉得一切秩序井然,如果一样事物他不理解,他不会去学习,而是把它拉黑了。


怎样减缓自己的精神衰老?

非黑即白、没有现实感的世界,是一种垂死的世界。他可能20多岁就学会了那套白的逻辑,他从此不用再接触这个世界任何一种新东西了,他永远活在一种不存在的「自洽」里。

过去4年,我做了200多节课,没有为了贬低某个人、某个现象做过任何一堂课。有朋友问我:为什么你只会夸某人好?

现在想想:因为夸别人好的思维方式更高级。因为看到一个现象,找到其中的优点并且学习,这是经验论思维;看到一个现象,用已经预设好的框架去贬低它,讽刺它,然后拉黑它,这是建构论思维。

就像塔勒布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关心怎么赢,一种关心怎么赢得一场辩论。

各位觉得,哪一种人更高级呢?

最近两年我私底下最爱说的一个词,就是「烟火气」。我喜欢听网约车司机跟我讲他们家的事,尤其爱打听各种我不知道的奇闻异事。为了维持这份「烟火气」,我好几年不敢读哲学和文学。

我只敢读历史,尤其是全世界各地各种小国的历史,可能之前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些国家,但是越是这样的国家,就越是吸引我。

最后,说个最简单的小妙招:人到中年,得学会让自己变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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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不少恨国党,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无趣。每天活在非黑即白的仇恨里,怎么可能活得有趣?

我有个心理医生朋友就说过:不会笑是很多患者走向精神分裂的起点。

2019年有部很不错的台剧《我们与恶的距离》,哥哥是杀人犯的李大芝与弟弟是精神分裂患者的应思悦一直被仇恨、痛苦、敌意、绝望包围。最后两个人找到了一个方法,对着天空大笑。

试试让自己开心地大笑几次。这个方法我试了,特别有效。

谨以此文祝各位:在新的一年里,烟火气常伴,笑口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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