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賡將軍喜歡開玩笑,被他“治”過、“耍”過的人不少。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耍”的時候。
1947年,蔣氏以重兵進攻陝甘寧邊區,偉人帶著指揮機關不得不撤出延安,轉移至天賜灣。
指揮機構撤出延安後,黃河兩岸就變成了胡宗南、閻錫山的天下。胡宗南派兵從南往北攻,閻錫山從西往東擠;陝北地區雖留有西北野戰軍,但邊區的形勢仍不明朗。有鑑於此,偉人將陳賡的4縱調回陝北,擺在黃河兩岸,東扼閻錫山,西擋胡宗南。這樣既可保衛指揮機構,也可增援策應彭老總的西北野戰軍。
除此之外,偉人又讓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經略中原;而粟裕、陳毅兵團則留守魯西南,把蔣軍的15個整編師帶41個旅拖死。一盤大棋,由此展開。
陳賡的部隊開進風陵渡時,胡宗南的主力仍無回撤跡象,對陝北仍呈攻勢之態。這天,陳賡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風塵僕僕地來到了天賜灣,面見偉人。
傍晚,偉人在自己所住的窯洞中為陳賡設宴,周恩來也一道陪同。
偉人率先舉起酒杯:“來,陳賡,我與恩來一道請你!一是洗塵,二是接風,三是慶功!”周恩來也將酒杯舉向陳賡:“乾杯!”
陳賡站起身,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偉人用筷子給他夾菜,說道:“你在前方不容易,今天可要多喝幾杯!”
幾輪酒下肚,陳賡有些醉意。他放下酒杯,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主席,恕我直言,您調我西渡黃河,不對!”
偉人聽完此話,微微一怔。周恩來眼見此狀,一把拿過陳賡的酒杯:“今兒個喝多了,就不要喝了。”
但偉人卻又把酒杯重新放到了陳賡跟前,說道:“繼續說,我洗耳恭聽!”此時已是滿臉通紅的陳賡,好像沒聽明白周恩來的意思,獨自飲下一杯酒後,打開了話匣子:“您讓劉鄧挺進大別山,陳、粟挺進魯西南,那都是英明決定。這兩路大軍,南可向武漢施壓,東可威逼南京,如同兩把快刀插在蔣氏的心窩上,這我陳賡打心底的佩服,可全國戰場是一盤棋,對我這個小棋子兒來說,您卻擺錯了地兒。”
周恩來試圖制止陳賡的言語,卻被偉人察覺了:“恩來,讓他把話講完,講明白!”
陳賡繼續說道:“主席不該讓我西渡黃河,保衛陝甘寧,應該讓我渡過黃河,給敵人的胸口上狠狠插一刀!至於保衛陝甘寧這事兒,可以就近考慮,另派他人。把我調過來,不謙虛地說,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那你這個大才,我怎麼就小用了?”偉人問。
“全國的形勢是越來越好,對我們也是越來越有利。可我認為,讓4縱回師陝北,不是主動進攻,而是消極防禦,是一招險棋。”
陳賡話說到一半,偉人突然一拍桌子,道:好你個陳賡,這次把你調過黃河,可不是為了保我一個人!你們一個個想在遼闊的中原戰場上策馬縱橫,那陝甘寧邊區誰來保衛?我告訴你,你讓我就近遣將,要是連你都不服從,我還能調誰?”
偉人越說越激動,連拍了數下桌子。原本暈乎乎的陳賡,酒一下子就醒了。他趕忙起身:“我這只是一己之見嘛。”偉人不依不饒,“火氣”似乎更大了:“陳賡,我曉得你曾救過蔣某人的性命,難道這一回,你想把我作為獻禮,送到蔣某人手裡嗎?”
一聽這話,往日鎮定自若的陳賡都有些結巴了:“沒…沒有,我堅決執行命令。”
他話一說完,偉人突然卻哈哈大笑起來:“陳賡呀陳賡,你說別人怕死,我就說了幾句玩笑話,也把你嚇了個要死!”
眼見陳賡仍未緩過神,偉人又笑道:“怕個麼子嘛!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這想法,與我想到一塊去了!”
此時,在一旁的周恩來發話了:“主席就是要你把心底話全說出來,告訴你吧,主席已經改變計劃了!”
偉人指著一旁的軍事地圖,說道:“如今的豫西一帶是個空子,你要是能南渡黃河,趁虛而入,在西至潼關到鄭州這800裡的戰場上鬧個天翻地覆:向西,可配合陝北一帶作戰,從背後給胡宗南他一棍子;向東,也可支援劉、鄧與陳、粟的兩路大軍。要是這麼幹,他蔣某人的800裡秦川,可就要在風雨飄搖之中了!陳賡啊,你的想法沒錯!”
不久,偉人以其道還治其身,“治”了一回陳賡的軼事,在陝甘寧邊區傳開了。很多人見到他都跟他開玩笑稱:“陳賡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陳賡道:“人家是毛主席,智商就是比我們高一籌。你再說,下次我也‘治’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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