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傳奇故事,張扒皮天天殺人 高麗鬼乖乖遠遁

張襄五原名張憲,河北省冀縣大海莊人,和國民黨山東省主席韓復榘是表弟兄,在韓的手下任旅長,三十年代初期被委任為“魯東民團指揮部”總指揮,到魯東各縣清鄉剿匪。此人行伍出身,矮篤篤的個子,膀粗腰圓,面目兇狠,其性格也是兇狠殘忍,殺人無數。據說他在高密、平度兩縣清鄉,一年就殺人過千,所以人們送了他一個“張扒皮”的外號,而本名沒有多少人知道。三十年代的膠東各縣百姓提起此人,無不毛骨悚然,就連孩童撒潑,只要大人一說:“張扒皮來了”,便立刻收斂了野性,由號啕大哭變了小聲啜泣,可見其兇惡形象在百姓中的影響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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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冬天,張襄五率領他的“清鄉”隊伍從平度來到了即墨,將指揮部設在西門外北閣街上的管家大院內,門上掛著“魯東民團清鄉指揮部”的大牌子,門口兩邊站著雙崗。軍法處設在正午內,正中擺放著一張特大的深慄灰色案桌,桌後邊是一把特大號的太師椅子,是張襄五審案過堂處,該殺該打,都在他一點頭一擺手之間,無需任何司法程序,各級地方政府無權過問。手槍連和一部分步槍連士兵擔任看押犯人和執法處決犯人,騎兵連和其他部隊駐在西關馬神廟上。

一到即墨,清鄉隊便在窯頭村後的沙河灘上豎了一塊寫著“刑場”的大木牌,馬上要在這裡殺人了。沒來即墨以前,張襄五早已先派便衣隊的暗探們打探清了要收拾的對象;如地方上的惡霸、高草、地痞流氓、搶匪、綁匪、殺人放火者、販毒、吸毒者,都在他的懲治之列。在即墨城抓的第一批人有楊聖傳,外號楊四擦衝,縣財政科長,青幫頭子,楊魁三,在縣衙門裡包打官司的黑訟師,劉子中,即墨三民鎮鎮長。這三人當時在即墨城中可謂三棵“高草”,他們有權有勢,在地方上盤根錯節織成關係網,均不是善類,專門胡作非為,敲詐勒索,橫行一方,作踐平民百姓。

這三棵“高草”被抓後,慌了家人和即墨地方上的上層人物,處於家族和官場上的諸多利害關係,這些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大小官員和為虎作倀的家人四處通融,以求保釋,經過縣卐字會的會長出面作說客;一方面拉攏誘惑張襄五的老母出面干涉,逼其放人,一方面經青島市卐字會長向青島市長沈鴻烈耳邊吹風,說張在即墨隨意殺人,搞得人心惶惶,社會不得安寧等等。張襄五雖然兇狠無比,但在老母面前卻是個大孝子,對母親說的話他是個百依百順,在老母的呵斥下和沈鴻烈的干預下,這本來應該砍去的三顆腦袋就這樣眼睜睜的從他的手中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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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城中的娼妓、賭徒、煙鬼、歪戴帽子敞懷裸腹不繫扣的、挑著鳥籠子說下流話的、披散頭髮不洗臉的,統統都在禁治之列。一時間,地痞流氓斂跡,妓院煙館歇業關門,大街上見不到頭面不整之人,酒店飯館裡沒有了胡吼亂嚷之聲,吃喝嫖賭的少爺公子哥絕了蹤跡,街巷裡弄出奇的清靜,人們出門走路也格外小心,生怕犯了哪條清鄉律令,而捱上一頓軍棍,橫遭皮肉之苦。

無論何時,總有一些敢於以身試法的人,出來刀口舐血。這不,西閣外府君廟北邊鱉蓋子上高麗鬼兒(朝鮮國人)開的大煙館,依仗外僑在中國經商有日本人庇護,中國法律無權干涉的凌人架勢,無視清鄉隊的警告,繼續賣他的大煙。張扒皮更有對付他的辦法,你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你在屋裡賣,我在門口殺!一天晚上,三個進去買菸的癮君子被執法隊堵在門口查個正著,“叭、叭、叭”三槍,三個血窟窿,三個倒黴鬼被就地執法橫屍在大煙館門前,由縣警備隊的警察日夜站崗看守,不許家人收屍,一連晾曬了四、五天,一直到屍體發出了腐臭味,才準家人拖走。這樣一來誰還再敢往槍口上撞,還到大煙館裡去!高麗鬼兒眼看斷了財路,無奈之下只得關門歇業,趁著月黑風高遠走他鄉謀生路去了……

張襄五除留手槍連在指揮部執勤看押犯人和整肅城內秩序外,他的步、騎部隊負責四處鄉鎮的清鄉巢匪任務。部隊清鄉回來的時候,經常是綁著一大串被抓著,土簍子裡挑著一些拒捕者血淋淋的腦袋,這些人頭交叉後,有的用長竹竿挑起來高掛在西門洞上示眾,打得密密麻麻的紅叉的大布告貼在洞門口,給過往行人看,以警後人手法。這些被抓、被殺的人,都是各鄉、鎮、村內線早已確定了的清鄉“對象”,不是慣匪,就是惡霸,或是高草,多是一些十惡不赦的傢伙。如城北到萊陽的大道沿線某些村莊,多有劫道綁票圖財害命者,連靈山廟上的老道都有和他們勾結在一起傳信贖票分不義之財的,甚而有的村莊有人以劫道綁票為業,形成外有男人綁,家裡有女人看守的一條龍服務,縣府對此一直查禁不絕,張襄五來即墨後,以快刀斬亂麻的強硬手段,一舉端掉積案多年的一大批黑窩子,大煞了不法之徒的囂張氣焰,廣大深受匪患禍害的百姓拍手稱快!

張襄五的清鄉人馬來到即墨時間不長,管家大院的兩廂囚室內就關滿了犯人,張襄五每天親自審理案子,或殺或打或放,都無須經過縣法院和其他司法機關核准,而由他自己的軍法處結案執行。殺人時大多是在早晨,由手槍連執行,根據犯罪情節輕重或槍斃或砍頭,城門洞上的人頭幾天一換,多數來源於此。有一次清鄉隊在大嶺前端掉一家綁票的,女綁主是個三十多歲的小腳女人,梳著笊籬頭,穿著藍漏花褂子毛元褲,渾身灰塵不染,很是清氣,一天早上執法隊到女監喊她上路,她聽後毫不驚慌,並破口大罵,向傳令兵要來洗臉水、梳子,把頭髮和衣服都整理好後和其他人犯一起由西閣裡大街向南河灘走去,一路上她罵聲不止,一直罵到被砍去了腦袋……

張襄五的執法隊大開殺戒以後,縣長史景州恐其在城內殺人過多,不好維持局面,便親自到清鄉指揮部拜訪了張襄五,並設宴為其接風,席間,他們計議了“清鄉”的重點:劉家莊是即墨、萊陽、平度三縣交界的一個大集市,地處大沽河、五沽河交匯處,有大片的河灣溝叉,樹木叢雜,是一塊三不管地區,多有殺人越貨的匪徒藏匿其間,歷年匪患不斷,清鄉隊應對此處重點清剿。張襄五於1935年4月把指揮部挪到了劉家莊,他在劉家莊住了96天,殺了97人,其中多是負案在身的慣匪等,下半年,張襄五清鄉去了萊陽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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