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陳:福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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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陳:福州女人


好男不娶福州女?


幾個朋友聚會,談及娶媳婦問題,有位朋友說道,坊間有種說法:“好男不娶福州女”,之前也曾聽這麼一說。心犯了嘀咕,福州女人怎麼了?


曾聽一位朋友論及福州女人,他說:在他的心裡,是很為福州女人自豪的。他的母親就是福州人,他和他的姐妹雖不出生福州,但論祖籍,都算是福州人。母親慈祥、吃苦耐勞,在家庭頗為艱難的那段歲月裡,母親以柔弱的身軀,頑強地支撐著。在他的心底裡,一直認同“母親”這個字眼是聖神而又偉大的。在之後,看到媒體上報道的母親為了孩子、為了家庭置生命於度外,更加深了他的認同,更加感到母親的偉大。他說,他的姐妹談不上事業有成,但家庭美滿。不敢說,他的母親,他的姐妹就代表福州女人,但倘若把他們當作福州女人的一個縮影,起碼可以說,福州女人吃苦耐勞,賢慧。這位朋友進而說道,他的妻子也是一位福州人,她把一個家庭打理的和和美美,婆媳關係處理的妥妥帖帖。

從他的神情中,可以感知,他想表達的是:福州女人與其它地域的女人一樣:美麗、善良、賢慧、溫柔。問起他對“好男不娶福州女”的看法時,他疑惑地反問:怎麼會有這樣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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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代,福州婦女在田間噴灑農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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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賣甘蔗的婦女


曾經欣賞過《似水流年——外國攝影家眼中的閩江與福州》。上個世紀20、30年代,日本人島崎役治等就把鏡頭對準了福州女人,外國攝影家鏡頭下的福州女人,大致可分為兩種類型,一是處於社會底層的勞動婦女

,她們承擔著艱苦的戶外或田間勞動,她們不裡腳,不束胸,善良,身體強壯,散發著勞動婦女特有的魅力。另一類是知識女性或富家名媛等,她們大多身材豐腴,皮膚白晳,打扮考究,知性優雅。過去的福州女人,喜歡在頭上插上“三把簪”,每把簪長約七八寸,有開口,左右兩支交叉插成X型,中間再插一支,用以固定頭髮。我開始以為,這僅僅是用作裝飾。後我,我才知道,它不僅用作裝飾,還用來防身。從這一點看,福州女人又具有剛烈的一面,誰也不能夠輕易佔“便宜”。我曾經見過我的姑媽頭上插著“三把簪”,她一輩子以種地為生,記得那一天,我從灣邊坐渡船過烏龍江,在菜地裡見到她的,頭頂上那“三把簪”至今我印象深刻。


筱陳:福州女人

頭帶“三把簪”的福州女人


許多曾經在福州生活或曾經到過福州的作家,他們的筆觸都或多少地觸及福州女人,留下了他們對福州女人的描寫、在這描寫中,流淌著情思。


名人筆下的福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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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 心


冰心先生把福州健美的農婦稱作是“天下之最”。她在文章中是這樣描述的:“我從閩江橋上坐轎子進城的途中,向外看時驚喜地發現滿街上來來往往的盡是些健美的農婦!她皮膚白皙、烏黑的頭髮上插著上左右刀刃般雪亮的銀簪子,穿著青色的衣褲、赤著腳、袖口和褲腳都挽了起來,肩上挑的是菜筐、水桶以及各種各色可以用肩膀挑起來的東西,健步如飛,充分揮灑出解放了的婦女氣派!在以後的幾十年中,我也見到了日本、美國、英國、法國和蘇聯的農村婦女,和我故鄉的“三條簪”相比,在俊俏上、在勇健上、在打扮上,都差的太遠了!”冰心先生祖籍就是福州,那個叫長樂的地方,她曾經在三坊七巷生活了短暫的一段時間,冰心先生寫福州女人,可以說是家鄉人寫家鄉人,女人寫女人。如果說她的筆底有些“偏心”的話,那麼,看看與冰心先生同鄉的男性作家,孫紹振教授是如何寫福州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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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紹振


文章開頭,這樣寫道:“從外地初來福州的女人有兩隻眼睛,一隻用來審視自己已經擁有了的丈夫,一隻用來挑剔可能吸引丈夫的福州女人。”

在先生的文章中,有幾處很吸引我:“福州女性在外地男人眼中是水靈的,可是在外地女人眼中卻是成了精的。而今,福州女性的長相成了旅遊者眼中福州‘名片’。”“美女天生是要被異性欣賞,同時又註定要被同性挑剔的。”“有一條定律似乎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女人美麗與她被挑剔的程度成正比。”“ 福州女性越是被外地同性挑剔得兇,就越是證明她的美麗。能公平地欣賞另一個女人的美的女性,就不是真正的女性。”孫教授的這篇散文通過一個外地女子看福州女子的“挑剔”來說明福州女子的美麗。


孫教授是一位本土的男性作家,如果他的論述還讓人感到有些“偏愛”的話,那我們再看不屬於故鄉人的男性作家的筆下如何寫福州女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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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年福州挑水的農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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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達夫


郁達夫先生是這樣寫的:“福州女人的另一特點,是在她們的皮色的細白。生長在深閨中的宦家小姐,不見天日,白膩原也應該;最奇怪的,卻是那些住在城外的工農傭婦,也有著那種嫩白微紅,象剛施過脂粉似的皮膚。大約日夕灌溉的溫泉浴是一種關係,吃在閩江江水,總也是一種關係。”郁達夫先生還寫道,

“及至觀察稍深,一移目到了福州的女性,更覺得她們的美的水準,比蘇杭的女子要高好幾倍;而裝飾的入時,身體的康健,比到蘇州的小型女子,又得高強數倍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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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福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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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欽文


許欽文先生在文章中說:“無論怎麼早,她們的頭髮總已梳的精光;雖然赤著腳,往往連草鞋都不穿一雙,可是她們的褲子,多半由絲織品製成;在冬季寒冷的時候,許多都穿著綢皮襖,墨黑的頭髮上扎一束紅絲線。已經結婚的梳頭,總戴些首飾,鮮豔的花朵或者金耳環,也有許多是在手臂上面套一副金鐲的。總之,她們是健而美的,並且富有。她們實在是美的,她們利用著現代的物質文明,同時不失原始的情趣,所以也大大方方的.…… ,福州的農家婦女,他們根本看不起城內的士大夫階級,以為他們太懶,非有特別的原因是不肯嫁給他們的,因此自成一種社會,始終保持樸素的美德,以勞動為天職而享有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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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聚仁


曹聚仁先生在他的《閩學》一文中這樣描寫福州少女:“福州的少女,不像其他城市的婦人那樣濃妝豔抹,白花表底的藍衣旗袍,配以光光頭髮,顯出清秀的風韻”。讀了先生的這段文字,似乎找到了福州人喜歡茉莉花的緣由了,這花的氣質與福州女人的氣質可以說是如出一味。福州女人喜茉莉花,每年花開時,便可見福州女人的髮夾彆著幾朵白白的茉莉花,會做成茉莉花串,掛在脖子上或是手腕上,花清純、味清香,花配人,人配花,給人一種此花只應配此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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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福州船民婦女在練習寫字


細細品讀,福州女人的形象浮現於腦際:她們是俊俏的、勇健的、勤勞的、愛生活、愛美。這種形象,包含著福州女人的外在美和內在美,勤勞的、愛生活是內在美,而勇健的、俊俏的是外在美。福州女人有美的潛質,稍加修飾,愈讓人感到她的美了。


福州三大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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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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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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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隱


福州女人不僅美,而且天資聰慧。小時候,讀過冰心先生的《小橘燈》《寄小讀者》,它如同一泓清水,一直流淌在我的心間。林徽因先生既是一位文學家,又是一位建築師,我喜歡她的“心若向陽,無畏傷悲”“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句子。我讀冰心、林徽因的詩文,能有小溪中清流流淌流心間,一種靜從心生的感覺,所不同的是,徽因的文透著一種淡淡的愁感。比徽因先生的文更具愁感的是廬隱的文,這位閩侯人,早期與冰心齊名,是五四時期文壇上人所矚目的明亮的雙星座。在36年的人生間,創作了《海濱故人》《靈海潮汐》《曼麗》等作品,讀了她的作品,讓人感到她的直爽坦率,哀婉纏綿。這三位福州女人,都生在福州,雖走南闖北,但都還不失福州女子的細膩與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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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覺民與妻子陳意映


福州的女子多才,不止於在中國文壇上有影響的這三位女人。“戊戌六君子”之一林旭的妻子沈鵲應能詩擅詞,現存《崦樓遺稿》,存詩29首,詞35首。她的詞宛約如李清照。如夢令“歲月真如彈指,又是苦寒天氣。簾雨和風,攪起一腔愁思。無寐、無寐,別有淒涼滋味”。就是這樣一位才女,生命之舟止於23歲。具有中國十大美文之一之稱的《與妻書》,相信不少人都讀過,到過林覺民故居的人,都聽到導遊飽含深情的解說。這是林覺民寫給妻子的書,讀後令不少人潸然淚下,表達著對妻子的一片深情。更我感動的是,林覺民妻子陳意映在林覺民先生犧牲後,終日鬱鬱寡歡,兩年後抑鬱而終,這年才22 歲。沈鵲應、陳意映,都是福州的女子,她們可以說情一生給了愛情,她們的生命因愛情之花的凋謝而凋謝。在我的印象中,還有許多有才能的福州女子,她們走向社會,興辦教育,投身公益事業,如具有帝師之稱的陳寶琛創辦了“福建優級師範學堂”,這是現在福建師範大學的前身,他的妻子王壽眉創辦了女子師範傳習所,後又更名為福州女子初級師範學堂,可謂是“夫唱婦隨”,情趣相投。在福州還有一位才女王真,雖已逝去30餘載,但談起她的為人,她的才藝,人們還是津津樂道,有人撰文這樣評論“人正藝高,肝膽照人,以剛直心、俠女氣、重師儀、深友情著稱於福州文壇,而才在十才女之上。”



筱陳:福州女人


與許多男性聊天,這些男性中,有已婚的、未婚的。他們對福州女人的美是認同的,對福州女子的情是認同的,對福州女人的才也是認同的。


細細梳理,細細品味

“福州女人”這個字眼,福州女人,具有女人的特性;福州作為一種地域,又讓這些婦人有了這個地域的特點和特色,讓生於斯、長於斯或者是血脈中傳承這個地域基因的女人氣質中散發著這個地域的“味”。


筱陳:福州女人


筱陳:福州女人


一方山水養一方人。福州這塊土地養育了福州的男人,也養育了福州的女人。一方山水也造就了一方人的性格,造就了男人的性格,也造就了女人的性格。更何況,福州這座開放之城、幸福之城,生長生活的來自祖國各地的女性,甚至於海外的女性,福州女性走出去看世界,在與其它地域女性的相處交往中,潛移默化地影響了福州女人,福州女人也汲納著其它地域女性的優點,豐富著福州女人的形象。


冰心先生曾經寫道:“世界上若沒有女人,這世界至少要失去十分之五的真,十分之六的善,十分之七的美”。先生的這段話耐人尋味。


(本文選自《致敬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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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體主編:鄒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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