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開手機，江念初才想起來沒有存顧衡之的電話號碼，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高昂勇氣就像遇到了極地的寒冬，瞬間凍結成冰。
要不給哥哥打吧，他倆關係這麼好，哥哥肯定知道的，這樣想著，江念初打開聯繫人列表，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a顧二哥哥：151xxxxxxxx，這傢伙……是什麼時候揹著自己輸入的？唉，不管了，先打一個再說吧！
“嘟嘟嘟……”
正在開會的顧衡之望了眼亮起的手機屏幕，一絲驚喜從眼中滑過，接通電話，邊走邊說道，“喂～”
待他的身影隔絕在木門後，原本靜悄悄的會議室瞬間炸了鍋，李經理拉住旁邊的王秘書，悄悄耳語道，“你說總裁是不是中邪了，居然在會議中間接電話，他平時不是最討厭有人打擾他開會嗎？”
王秘書聳了聳肩，“大概是中邪了吧。”
李經理八卦之心不減，“你看見總裁剛才的表情了嗎，我覺得他在笑哎！”
王秘書仔細回想了下，“大概是在笑吧！”
“李經理接著又壞笑道，“你說，是不是哪個女人給他打的啊？”
女人？王秘書仔細回想了下總裁近期的日程，除了今天早上電話裡傳來的模糊不清的女人夢囈聲，好像也沒其他人了，“大概是個女人吧！”
李經理對王秘書的回答很不滿意，“你怎麼老是大概啊，你負責總裁的日程，肯定最清楚，你說給顧總打電話的女人是不是那個當紅的歌星，就是那個天使臉龐魔鬼身材，一炮而紅名字還很文藝的那個，叫啥來？”
“姜如是！”旁邊偷聽已久的馬經理立刻補充道。
李經理激動地一拍手，“對對對，就是她！我之前看到過她和總裁一起吃飯。”
……
坐在長桌盡頭，主位下首的郭副總裁看了眼這幫平時人五人六一八卦起來和街頭長舌婦沒啥兩樣的高管，輕輕咳嗽了兩聲，
剛剛還喧鬧如菜市場的會議室立刻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討論聲再起，
“王秘書，你覺得剛才那個提案怎麼樣啊？”
“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就是預算稍多了下，我們可以在材料這個方面再縮減一下。”
“王秘書，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我也是這樣想的。”
“……”
另一邊，
江念初的聲音通過話筒穿了過來，“那個……那個是我，江念初……”隔著這麼遠，顧衡之都能聽出她內心的糾結。
“怎麼了？”
“哈哈，也沒啥，就是……就是想找你聊聊，哈哈……”江念初尷尬的笑聲順著話筒傳過來，成功地勾起了顧衡之的嘴角，
“你不說我可要掛電話了啊……”顧衡之知道江念初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給他打電話。
“哎哎哎，別啊別啊，”一聽顧衡之這麼說，江念初急了，“別掛電話，”
“是這樣的啊，今天下午開完新聞發佈會之後有沒有時間啊？”
“怎麼，你要約我吃飯啊，美女相邀，時間自然大大的有。”
“其實是這樣的！”江念初眼睛一閉，把打了無數次腹稿的話喊了出來，“我們雜誌社想給你做個專訪，不知道你開完發佈會之後有沒有時間？”
“哦～做專訪啊，時間倒是有的，就是……你這是請我幫忙？”顧衡之意味不明的話語通過無限信號傳了過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了，老規矩，你開條件吧，”
要不怎麼說顧衡之和江念初兩人是冤家呢，會互相拆臺也會互相幫忙，只是這幫忙的時候嘛，被幫者要答應另一個人一個條件……
“條件嘛，”顧衡之故意拖長了聲調，急得那邊的江念初抓耳撓腮，“快說，快說，你要啥？字畫？古玩？印章？”
顧衡之冷哼一聲，輕飄飄地丟下兩個字，“俗氣！”
那邊的江念初壓住火氣，“那您這位高雅精緻高貴雅緻的人士想要什麼？”
“嗯……先欠著吧，等我想好了再說。你今天下午三點半到四點半過來，和前臺說你姓江，她自然會帶你上來的。”
“哎？好……”原本還計劃要經歷一番大討價還價的江念初一時間精力有些無處安放，“那我掛了啊，”
“嗯，”顧衡之淡淡地應了下，等那邊傳來忙音，才把手機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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