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河北陽原開陽堡一大哭

​李掃花、老米和大斌來到開陽。

這已經是雪後的第三天或者第四天了。

其實李掃花這次並不想來,一來每次來,開陽帶給他的都是失望,二來他的小心眼兒覺得雪下過三四天,地面肯定沒了雪,更別說玉皇閣上了。

我為河北陽原開陽堡一大哭

李掃花想的有他的依據。今年第一場雪後的下午,他就來了,地面卻像被狗舔過似的乾淨。一問放羊人,原來頭天夜裡本來就沒下多少雪。

但這次來,地面存著厚厚的雪不說,連玉皇閣的瓦楞間都是鮮明的雪,看起來有幾份雅緻,又有些彆扭,像誰家老漢兒,穿了一件打過折的原本是掛在商場裡展示的白襯衣,新是新的,上面卻有誰試過留下的黃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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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斌早像一隻歡快的兔子,在雪地上東奔西串拍照去了。老米卻又裂開大嘴罵,說誰破壞了政治生態,誰又破壞了生存環境,誰收著金元寶卻混成了討吃鬼。然後一路追溯上去,連秦始皇的姥姥也未能倖免。

也難怪,老米在南海過了那麼多年,早不習慣人間煙火,他真以為萬里長城永不倒了。

李掃花的心裡卻淡然的很。與開陽打了十幾年交道,沒有誰比他更瞭解開陽,連村頭招搖的那個幌子有著怎樣的心機,他都心知肚明。清楚了就不說,這個世上飛短流長的人,其實都是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利害的人。

我為河北陽原開陽堡一大哭


只看。

見藍藍的西天掛著半輪彎月。

見一個人從河灘大步流星走進村裡。

見一隻老貓在街上慢條斯理的散步。

見兩隻狗在牆角警覺地盯著他。


我為河北陽原開陽堡一大哭


見村裡的女人們用不協調的動作跳廣場舞。

見賣豆腐的三輪開進村裡,街巷裡開始瀰漫一個聲音:豆腐。

李掃花過去看了一眼,那豆腐也許是走得路過遠,加上顛簸,已經快亂了。

李掃花就有了為開陽一大哭的衝動。

我為河北陽原開陽堡一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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