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和那段白--致逝去的青春


散文:我和那段白--致逝去的青春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突然對白有一種特殊的愛念。

剛畢業那會,在一個名叫沙灣的鄉鎮中學上課,那個時候,年輕的我們,一天活潑得就像一群在天空飛翔的小鳥,隨處都可以看到我們的影子,隨處都可以聽到我們歡樂的笑聲。在那裡,有我10年的青春,有我10年的回憶。

工作於我們而言,是輕鬆愉快的,生活於我們,也是陽光燦爛的。沒有太多的人情世故,沒有太多的人事煩憂,把每天的課程按時完成,剩餘大段的留白空閒,就由我們自己分配。在那樣一個沒有任何娛樂場所,一到夜晚就一片寧靜的鄉鎮,大片的空閒真得好好找種方式消遣,才對得起自己繁茂多彩的青春。

我記得我曾經沉迷於網絡遊戲,看到虛擬的空間裡唯美的畫面,就好像自己也身臨其境,非常享受那種空靈的感覺,可畢竟是虛幻的,在無聲的世界裡遊弋飄蕩了很久,後來,因為她的到來,改變了我沉迷於網絡的惡習,讓我有了新的追求,現在我對詩文的熱愛也是源於當年她的薰陶。我們常常月下對談,也會在某個涼爽的午後一起散步,抑或在有冷意的冬日一起吃個自己親手烹飪的飯菜,也會海闊天空胡聊海吹一番,也會絮絮叨叨吐露心中的不快,也會幻想自己的前世今生,也會談論未來的白馬。

她是我那些流年歲月裡遇到的密友,有涵養、有愛心、也很聰慧。雖然外表沒有如花似玉,身姿也沒有婀娜嬌柔,但她卻有著一般人沒有的親和力,在她白色的肌膚裡蘊藏了一種力量,一種莫名的力量常常吸引著我。在她的口中,常常會聽到一些富有哲理的話語,仔細品來會覺得韻味十足,也會聽到一些特別奇特的故事,都十分詼諧有趣。


散文:我和那段白--致逝去的青春


我記得那個時候她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沒有愛的女人,就是失水的玫瑰”,對於年少單純的我,還不能理解這句話真正的含義,也無法體會這句話裡包含了多少辛酸故事,而時隔十多年以後,我再次撿拾起這句話,仔細玩味、品鑑,方才明白,她的每一句話裡,都深深淺淺的隱藏著一些故事。我還因此寫了一首詩歌,題目就是《失水的玫瑰》“上帝遺落的/那支紅玫瑰/不慎擱置在了房頂上/陽光,雨露,鳥鳴,星辰/安撫著它哭泣的靈魂/在每一個被遺忘的清晨……”;她也常感嘆“聽著別人的故事,想著自己的人生”這句話,我不知道她到底會有一個怎麼樣的人生,也不知道自己會有一個怎樣的人生,在懂與非懂之間感受著;我也常常看到她的那個“老人機”上反覆滾動著一句話:“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這是南唐後主李煜的詩歌,一個愛詩歌不愛江山的男子,滿心的愁緒就猶如滔滔東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無盡頭。那個時候,我並不太明白為何她喜歡那些帶有淡淡憂思的東西,還常常唸唸有詞,現在才明白,她走過的路,經歷過的事,何止是一江春水就能道得明的!

我們一起看青春片、看歷史片、看韓劇,會因為故事情節的跌宕起伏而哭的稀里嘩啦,也會因為篡改的歷史人物而大批特批,會感嘆青春易逝,歲月易老。十年以後,我們還能如此親近,大家都信誓旦旦的允許歲月老去,不允許歲月磨去我們的相惺相惜。我們便互贈一些關於友誼的經典名句,什麼“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什麼“人生得一知己,足也”。我們活在我們的快樂裡,享受著那個年齡該有的色彩,我們用友誼把彼此包裹得嚴嚴實實,就差“桃園三結義”的堅定了。

我們也會互相打趣,也會自嘲,我說她是動畫片裡的“小白”,她說我是玫瑰園裡的“黑玫瑰”,她常用林黛玉比喻自己,什麼“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淡淡的憂思常常光顧她的餘波,好像書中人就是她自己,好像戲中事件件都與她有關。我常用浪子燕青比喻自己,什麼“大河向東流,路見不平一聲吼”,在她的面前,我寧願是那個剛烈的可以保護她的男子,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也想是馳聘沙場的男兒,也想是那個羽扇綸巾的智者,更想是那個浪跡天涯的俠客。我們在自己的人生舞臺上扮演著各自喜歡的角色,每一分鐘、每一秒鐘,我們都非常入戲。我們也會安靜的待在一起,互不作聲看看書,如果在書中遇到一個必須分享的故事、或者一句話,我們便會又彼此喧鬧起來,她說她喜歡崔護的《題都城南莊》中的“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我說“你是可惜那桃花?還是惋惜那看桃花的人來得太遲?”我說我喜歡“我會來的,我會照著你期待的樣子來的,在某一個你沒有睜開眼的早晨”,我們便大笑起來,笑我們的心裡還有一束陽光,還有一處海浪,也還有一樹花開。


散文:我和那段白--致逝去的青春


我們會約上一起吃個晚飯,我們沒有多餘的錢去奢侈,只能自己買菜、炒菜,獎勵自己一頓完美的晚餐,我們會詼諧說“最後的晚餐”得好好享用,“明天就得上路了”。我們真佩服我們無知的幽默、大膽,所有沒有關聯的、有關聯的東西,我們都可以把它們組合在一起,還配合的那麼天衣無縫。我們沒有華麗的廚房,沒有大理石的餐桌,更沒有炫目的燈盞,只有破舊的書桌,變色的條凳,20瓦特的燈盞,還有滿牆飛舞的蚊蠅。我們並沒有因為環境的拮据而懊惱,也沒有因為燈盞的吝嗇而喪氣,我們快樂的配合著,我洗菜,她切菜,我炒菜,她放料,偶爾還來個伴唱“女兒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我便表情誇張的說“真的……不算美”。經過我們的一番炒弄,我們心儀可口的飯菜終於找到歸宿,安然的躺在條凳上,看到一桌子的菜餚,我們的口水開始調皮,順著喉嚨一直翻筋斗雲。她風趣的給飯菜取上一個個幽默的名字,什麼“白家天下第一湯”、什麼“趙氏麻辣土豆絲”……吃了我的天下第一湯,保證明天王子就駕臨你的家,求著你的媽;吃了趙氏麻辣土豆絲,保證明天麻花妹子就變成白雪公主,銜著寶玉的“寶玉”今天就讓聖誕老人稍封情書給你。我們在很愉快的氛圍裡把飯菜吃個精光。再喝上“白氏天下第一茶”,這頓晚餐算是完美收場,我們愉快的互道晚安。

後來,因為工作需要,她於我先離開那個留下我們青春的地方,我也追隨她的腳步,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前方的路還很長,我們都各自忙碌著,在心裡那份深深淺淺的牽掛從未間斷過,也會偶爾電話問候,她有了她的家庭,有了孩子,我也有了我的家庭,有了我的孩子,我們便就這樣靜靜的等待老去,等待那些過往的歲月經受不住寂寞的煎熬,再次翻越到我們的身邊。

那些過往的歲月啊!怎麼就沒有半點猶豫,如流沙一樣,從我們的心裡溜走。

那些過往的歲月啊!你怎麼就如此無情,悄然帶走我們的容顏,讓我們在老去的路上慢慢枯萎!

枯萎著我們的歲月,我們的青春,我們的夢!


散文:我和那段白--致逝去的青春

趙以琴,筆名依依,播州區作協副秘書長。在《貴州作家》《遵義文藝》《遵義旅遊雜誌》《播州文藝》《興城文藝》《沙灘文藝》《山風》《夜郎文學》《遼西風》《東方散文》等刊物、微信平臺發表詩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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