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黑壓壓的表現力,讓一切事物病懨懨。
己亥除夕,一個以冠字冠名的病毒名稱開始在入腦入心中恐慌。
我知道,庚子鼠不再簡單。
媒體內外,滿屏的冠字充斥著耳膜眼膜;大街小巷,一片片口罩如星星之火。
原本熱鬧的景點,原本繁忙的商場,原本泛紅的酒店,已把冷清和憂鬱掛上了門牌。
人與人之間,不再握手不再串門不再嘻鬧。
公共交通不再運行,延長假期上升到了國家層面。
防禦、抗戰的字眼提上了每天的重要議程。
我陷入了思考。
鼠經常在竊取果實之後耀武揚威,鼠經常在華麗包裝之後登堂入室,鼠經常在巧舌如簧之後冠冕堂皇。
時光穿越,我在歲月中體悟歷史。
一路走過,我一再堅信自己一貫保持對鼠的警惕的正確。
只是人間寄予鼠太多的美好,願意把“鼠”與“屬”諧音,祈願萬物復甦祈願蒼生永春。
我不知道,這樣的美好會不會把人間迷糊?
冠狀病毒,給人間重重地掄起了一大錘。人間必須清醒,春的雷聲應該在人間轟鳴。
讓轟鳴的雷聲,驅走一切鼠頭鼠尾的鼠行,驅走一切鼠眉鼠眼的鼠徑。
讓轟鳴的雷聲,警醒一切不科學的態度,警醒一切不敬畏自然的舉措。
我不想讓我的詩章留下沉重的符號,我更願意讓我的詩歌沿著山水的經絡,繼續氤氳成一幅纖塵不染的風景。
在綠葉蔥蘢下,讓冠狀病毒遠離,讓不再復返雕刻成為不朽的格言。
俯仰之間,我的詩歌悄然升級,美麗的心情接近亙古而悲壯的品質。
我在期待,我們在期待。春暖必須花開。
戴口罩的人
因為武漢,中國大地不約而同地戴上了口罩。
在這個非常時期,口罩已經是中國人的一張張盾牌。
這個庚子鼠年,中國人異口同聲與一個叫新型冠狀肺炎的病毒——說不。
我們須要回家,“過年真好”的美感,已經在童年時代生根發芽。
我們要去遠方,“不負韶華”的決心,已經有溫度地進入了骨髓。
春天已經來臨,我們須要播種,我們想讓每一粒有靈魂的種子堆滿家家戶戶的糧倉。
我通過每張口罩的表情,閱讀到了焦慮。我感受到了危險和惶恐,正在一步步逼近。
我也想到了口罩之外的面具。面具讓我們看不清一些事物的真實,迷茫與痛苦常常伴隨著歲月的行走。
但我內心深知,地球只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微塵,所有的生靈都是以最原始的血液流淌,一切生存法則都是在苛刻的條件下或走到懸崖的狀況下才可能應運而生。
比如被殘食的蝙蝠變得呲牙咧嘴,比如被殘殺的果子狸變得張牙舞爪。
潘多拉的魔盒,一再佐證著這個世界,沒有哪一個生命必須是無助的,沒有哪一個生命必須是懦弱的。
地球之上,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擁有蒼生情懷。
和諧共處,就不會有相互的傷害。
我望了望天空,有云朵飄過。我想,那應該是我懷念春天的詩行,不是要落在地上的病毒。
沒有戴口罩的人,不知道戴口罩的苦。
突然,我好懷念不戴口罩的日子,那種一開口說話就看見滿面笑容的日子。
大地波動。愛的距離,從四面八方湧向武漢。
一隻小鳥飛過樹梢,萬物醒了。
作者簡介:黃志雄,男,1967年3月出生,福建安溪縣人,大學學歷,1986年開始發表作品,2000年加入福建省作家協會。作品散發在《星星.散文詩》、《散文百家》、《中國詩人》、《綠風》、《散文詩》、《散文詩世界》、《福建文學》、《福建日報》、《青春潮》等報刊雜誌,且多次獲獎併入選各種文集,已出版散文詩文集《支撐》等六部,系中國散文詩研究會會員、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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