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落魄書生,殺蛇好漢,相聚古廟,對火共談

小說:落魄書生,殺蛇好漢,相聚古廟,對火共談

楚九挖出了蛇膽,只見蛇膽的形狀已經有些萎縮,皺皺巴巴的。正常情況下取出來的的蛇膽應該是形狀飽滿,呈墨綠色。

取蛇膽時,用一隻手捏住蛇頭,另一隻手從蛇腹部往下摸,摸到有硬塊裝狀的東西,就是蛇膽所在的地方。找準了蛇膽所在,用刀劍挑破蛇的腹部,便可以取出蛇膽,這種狀態下取出的蛇膽最好,因為捏住了頭,蛇不能呼吸,只能憋著,所以膽飽滿。

但是這條蟒蛇的蛇膽,是蟒蛇死了以後才取出來,所以看起來有些萎縮,好在要比平常的蛇膽大很多。

拿到鎮上估計也能賣個好的價錢。

楚九小心的取出了蛇膽,將蛇牙與蛇皮蛇膽都放在了虛空戒裡面。

此時,擺在面前的這一具屍體便沒有了用處,楚九拖動著這長長的血肉,準備將蛇的屍體丟給螞蟻。

在拖動的過程中,楚九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只見蟒蛇剩下的一堆粉紅色肉上,有一塊兒地方發出了微微亮光。

這絲亮光,宛若黑色夜空中的螢火蟲,雖然細微,但卻真切可見。

這異常,不禁引起了楚九的好奇,這要是能挖出來,一定能賣個好的價錢。

楚九停下了將蛇扔給螞蟻的舉動,用尖刀刺破了蟒蛇的軀體,找出了亮光所在。

只見一個小小的珠子,映入眼簾,正在發出黃黃的細微的光。

突然,楚九手中的尖刀竟在這細微的光芒中開始融化。

這把尖刀,渾身用精鋼造就,楚九已經用了八年,剔骨削筋,無往不利,此時竟然像是見了太陽的冰塊一樣,在這細微的亮光中竟然逐漸融化成了液體,正在一滴一滴滴下。

滴下的液體,卻並沒有滴在蛇肉上,反而像是融化在了這珠子裡面。

楚九趕忙將手中的尖刀扔在地上,只見原來一把鋒利的尖刀,此時三分之一的刀身已經消融不見。

說不定是個好東西!楚九心中這樣想。

於是,楚九順手從腰間抽出竹劍。

這把竹劍,是老傢伙有一次喝醉了酒給的。

也就是在老傢伙教楚九短命三劍的前一個晚上。

那晚,老傢伙喝多了,站在窗前,看著月光,突然給了楚九一把竹劍。

楚九當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從來都是他給老傢伙東西,為了滿足老傢伙對酒的喜愛,他已經將老婆本都用來給老傢伙買酒。老傢伙第一次送他東西,讓他受寵若驚。

楚九拿在手中一看,是一把竹劍,竹節清晰可見,對老傢伙剛建立起來的一點好感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楚九從懷中抽出竹劍,撥向了那顆珠子。心想,反正是不靠譜的老傢伙給的一把竹劍,被融掉了也不可惜。

楚九將竹劍拿在手中,只覺得竹劍今天的感覺和往常有些不一樣,但是究竟哪裡不一樣,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只是覺得入手有些沉重,而且劍柄處和往常也有所不一樣。

心想,或許是沾染了蟒蛇血,導致劍身變溼了的原因。

楚九握著竹劍,小心的將竹劍向那顆珠子伸去。

只見那顆珠子,見了竹劍,原本靜立不動的珠子,彷彿像是突然有了生命般,不斷的往左右躲閃,避免和竹劍接觸,但是因為有蛇肉的阻擋,終於還是和竹劍捱到了一起。

只見竹劍剛捱到珠子,竹劍竟像是突然有了強大的吸力一樣,將珠子緊緊地吸在了劍尖上。隨後,這顆珠子快速的向劍柄移動。

異變突生,楚九著急之間想要鬆開手中竹劍,怎奈右手卻像是突然被電擊了一般,不能動彈,直挺挺的伸著。急忙用左手過來拉扯,卻像是有千斤重力拉在右手上,又如何能動?

那顆珠子,也像是被吸在了劍裡面,只見竹劍發生了變化,在竹劍的劍身上,有一條細小的蛇,正吐著細小的信子,宛若遊動在竹劍上。

這條細小的蛇,頭和大部分身子都附在竹劍上,而他的尾巴,卻在楚九右手虎口位置。

當楚九握住竹劍的時候,他右手虎口的蛇尾和劍身共同構成了一條小蛇。像是從他的袖口爬向竹劍一樣。

楚九迅速的將竹劍抽了回來。

只見竹劍所過之處,蟒蛇的軀體自動骨肉分離。

原來輕鈍的竹劍,此時彷彿成了剔骨利器,而且握在手中,感覺像是自己的骨肉一般熟悉。

楚九心想,說不定老東西真的送我了一件寶物,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不靠譜。

楚九來到草籽鎮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此時正華燈初上,萬家燈火,看著冷落的街道,不時傳來幾聲狗吠雞鳴,街道兩旁,林立著各色房屋,看似冰涼,卻從屋子裡面傳來陣陣熱鬧的聲音。那聲音,楚九隻覺得像是在嘲笑自己。

楚九知道,這屋內熱鬧的聲音是不屬於自己的,屋內的暖和也不屬於自己,因為他身上實在是連一個鐵幣都沒有,而這些熱鬧都是用錢買出來的。

鎮子上惟一一個不需要錢的地方就是山神廟。楚九緊了緊衣服,不,應該說是蛇皮,使蛇皮更加貼合自己的身體,但是冰涼的蛇皮,宛若透風似的,本意在保暖的蛇皮,此時卻像是更加輸送來陣陣涼意。

頭頂淒冷的月光,腳踩著冰涼的青石地面,陣陣涼風刺骨,當楚九來到山神廟前時,看到廟門微閉,旁邊放著一些木板,雖有些破落倒不破敗。

月色下,山神廟顯得甚是冷清,好在楚九在山上獨自居住了十多年,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

他身上現在帶的,只有一把竹劍,兩本書,還有一隻下山時順手打來的野兔。

楚九推開廟門,環顧四周,發現地上放著一個破舊的蒲團,蒲團上面的紅布,已經裂開了口子,乾草從裡面冒了出來。

楚九在周圍找了些木板,用打火石生了火。

火光閃起,驅走了陣陣風寒。

楚九取了蒲團,圍著火堆坐著,頓時覺得寒氣一掃而空。

廟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楚九以為是風,正準備起身前去關。

突然探進來了一個人頭,接著一雙腳,這個人的步子已經邁入廟門。

只見這個人白秀面孔,戴著著一頂四方頂黑帽子,身穿一件藍色學士棉袍,揹著書簍,腰桿挺得筆直。

進了門來,首先作揖道:“在下王安,途徑此處,看到火光閃耀,因此循著火光而來,可否容我借宿一宿?”王安語氣中有一些客氣,但是在神色中卻看不到一絲慌張。

“又不是我家,隨便,記得把門關上。”楚九又坐到了蒲團上面。

王安進來,關了門,也圍著火光坐著。緩慢平常的伸出手。

楚九藉著火光看了一下,只見王安一雙手已經凍得通紅,嘴皮發紫,可是在動作以及語言上表現的不是很明顯,竟好像這身子不是自己的一樣。

楚九感覺到肚子有點餓,把兔子剝了皮,放在火上烤著。

一時之間,滋滋作響,屋子內到處瀰漫著烤肉的焦香味道。

兩人一時無話,油點迸濺在火堆中,只見火苗忽高忽低。

待到兔子烤好後,楚九撕了一條兔腿,扔給了王安。

“不好意思,我吃素。謝謝!”王安將兔腿雙手送還給了楚九。

說罷,從書簍裡面拿出兩個燒餅,只見燒餅已經乾硬的像是石頭,王安拿了一個,自顧自的啃著。

楚九在這邊吃著兔子。

王安看了一下,道:“無酒不歡,無肉不宴,只吃肉不喝酒也無趣的很。”

王安從書簍翻找了半天。

“臨行前,朋友送我一瓶酒,我不喝酒,送你喝吧。”

拔開了塞子,屋內酒香四溢,一聞就是好酒。

楚九接過,猛喝了一口,又吃了一大塊肉。

忍不住說到:“果然好酒。”

只見王安不吃肉,不喝酒,從書簍裡面拿出一個幹餅子,一手拿著幹餅子啃著,另一隻手從書簍裡面翻出來一卷書拿著,邊吃邊讀,不急不慢,悠閒自在,絲毫不像是一個落魄的書生。

楚九吃了幾口兔肉,又喝了幾口酒,身上漸漸暖和了,對王安說道:“多謝你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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