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樹的這些段子,夠我從初一講到十五


朴樹的這些段子,夠我從初一講到十五


過年回家,少不了家庭聚會。像這種一年一度的名場面,通常對稍顯年輕的家庭成員都不夠友善。一家人圍成一桌吃一頓大餐,長輩們會用一連串時而致命的問題,挨個盤問桌上僅有的幾個年輕人


作為一個年過三十的男性成員,一個處在族譜中下層的普通群眾,原以為今年總算能躲過這些方方面面。結果是舊問題剛走,新問題就來,關於我這些年是幹什麼的,成天不上班在家怎麼賺錢……等等問題,讓我先變成了飯桌上的”弟弟“。


所以說,如果想不那麼狼狽,就得有所準備;要想不讓場面尷尬,就得學會劈叉……後面這句,純屬為了雙押


朴樹的這些段子,夠我從初一講到十五


老舅愛刷抖音快手,老舅媽愛看李佳琦直播,兩人算是家族裡走在5G時代最前列的新新人類。所以最先開炮的也是他倆:


“我看你朋友圈,去年有幾回還上《中國好聲音》當評委,坐前排舉個牌,那傢伙可像樣了,那節目還沒黃啊?”


我說:“還沒,好好的,不然我去幹啥。”


“也是,好聲音這兩年是真不行了,那有啥黑幕麼?”


我說:“真沒有,你都說沒人看了,還整黑幕給誰看。”


聽我這麼一說,老舅哈哈直樂,眼神裡透露出疑惑。他還是懷疑我

拿錢辦事,有也不說。


朴樹的這些段子,夠我從初一講到十五


緊接著,舅媽開始發問:“去了這麼多趟,那英總該認識了吧。”


我說:“我好像認識她,可人家認識我是誰啊。”


舅媽又問:“那不對啊,你都評委了。吃飯時候過去敬個酒,跟她說咱都是東北老鄉,不就得了?多簡單的事。”


我只好說:“我們吃得都是盒飯,人家是明星,根本抓不到人。就有一次休息室上洗手間,我差點把李榮浩撞飛了。”


舅媽哈哈大笑,“說了這麼多,明星裡頭你到底認識誰吧?”


朴樹的這些段子,夠我從初一講到十五


講真的,我以前覺得自己,就是個寫公眾號的。這些年靠寫字為生,沒有多難。直到這一刻,我感覺像是某種稀裡糊塗的中年危機,提前朝我撲面而來了。


究其原因:我不能一邊被身邊人認為是“圈裡的人”,一邊又不做幾件做“圈裡的事”,朋友圈裡一張跟明星的合影也沒有,到頭來誰也不認識,太不像話了,感覺像是我給這個圈拖了後腿。


這時候,也不知是身體裡哪裡通了電,大腦意外收到了一個名字的信號,緊接著就說出了口:朴樹


我說:我認識朴樹。


二舅媽聽見了,第一個接話:我知道,有年上春晚了,大長頭髮。


我說:對,就是他。


朴樹的這些段子,夠我從初一講到十五


我開始在心裡暗自琢磨,

認識朴樹是一種什麼體驗?虧我也寫了朴樹有幾年,總不至於硬編啊。考驗一個實力派即興脫口秀選手的時候總算到了,我這積攢了一腦袋的punchline就差現場加工成喜聞樂見的段子了。


第一個故事,就從2000年上完春晚講起。我說,朴樹上完春晚就火了,簽了個大公司叫華納,但是他人脾氣比較怪,跟同事不好相處。公司就把一個新來的經紀人派去帶朴樹,這個人叫鄧小建。後來沒多久,兩個人同時“辭職不幹”了,現在他倆還在一起。


大舅說:你看在北京混多不容易,這麼大明星都整不明白。


我接著說,朴樹這人有多奇怪呢?你們肯定想知道。先說他這個人時間觀念就很奇怪。他有個合作了15年的化妝師叫徐彤,這些年跟著朴樹全國跑,多的時候一年能跑60多個城市。但是,合作了這麼多年了,朴樹有時還是會告訴化妝師,“

早上7點26分來我的房間給我化妝”,那她就必須在那個時間敲他的門,去早了朴樹不開門,晚一分鐘又會說你遲到了。


大舅媽說:藝術家就是不一樣啊,錶針看的都比普通人準,7點26分,你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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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還不算啥,按理說這麼大的明星,不得拼命掙錢對吧。可人家偏不,想不演就不演,錢都“懶得賺”。最少一年只演了五場演出,經紀人都毛了,樂隊成員都得養家啊,沒演出就沒收入。朴樹聽了就決定:當年最後一場演出掙的錢,自己不要,給大家全分了。


眾人:夠意思


這還不是朴樹最“夠意思”的一次。朴樹借錢可比花錢大方多了,所以經常被很多半生不熟的朋友騙錢。廣為人知的一次是2010年,那時候他也很窘迫,認識了一個年輕人,沒字據也沒欠條就借了人家30萬,結果那人拿到錢馬上換了住處。


這事過了一年,朴樹才跟經紀人講。經紀人有能耐,找來那個借錢的人,讓他當面給朴樹解釋。結果,朴樹圍著他轉了兩圈,只說了兩句話:

你丫騙我。你以後沒錢別來見我啊。經紀人只好苦笑:好像人家多想見他一樣。


老舅笑得不行了:哈哈哈老鐵轉兩圈沒毛病。


朴樹的這些段子,夠我從初一講到十五


不過明星花錢也是比常人多得太多了。就拿朴樹說,他很喜歡樂器,吉他都是現用現買。如果哪天覺得音色不太好了,就打折賣掉或者直接送人。他有一把從美國買回來的吉他,花了60萬,是一把元年琴。每次音樂圈的朋友見到了這把琴,尤其是吉他手們都會說:我靠,牛啊,哪找來的?


二舅媽補充道:60萬買個響,貧窮限制了我的聽力。


不知不覺說到這兒,飯桌上的氣氛突然有點神秘,那是一種再猛烈的西伯利亞冷空氣也吹不來的高級感,就好像是飯店得背景音樂突然間換成了朴樹的那首《Baby ,До свидания (達尼亞)》。


到了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朴樹是誰已經不重要了,誰認識朴樹也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一個被轉述的陌生人故事,在某個瞬間曾把一群和他毫不相干的人,從抖音記錄的美好生活裡抽離出來,意外跳進了屬於他的平行宇宙中。


剛好,這個人的宇宙又如此光怪陸離,傳奇並且有趣。


誰讓他是朴樹,一個能在無意間從家庭飯局裡,拯救熱心歌迷的神奇主人公。


朴樹的這些段子,夠我從初一講到十五


最後,大舅總結性地發了一言:看來混得不錯,再接再厲,來我提一杯。話說到這,關於我的部分算是嘮完了,我認識朴樹這事兒估計明天全村兒都得知道。


酒過三巡,三舅媽依然清醒,還不忘提醒我:年後再去錄好聲音,跟那英打通一下關係,再過兩年你小弟快考大學了,聽你這麼一說,我想讓他往瀋陽音樂學院試試。


走出包間,東北的寒冷把我拉回現實。腦袋裡嗡的一聲,響起了朴樹的那一句歌詞:“靜靜的村莊飄著那白的雪……”有那麼一會兒,我感覺朴樹像是剛從門前經過,他這《白樺林》不會唱的就是我們屯子的事吧?


朴樹的這些段子,夠我從初一講到十五


說到這兒,我的故事總算講完了,圖文不符之處,請各位見諒。如有雷同,純屬提前拜年了。


補充一句,套用宋丹丹在春晚上的一句經典臺詞:我十分想見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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