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疫情耽誤的離婚大戰

大家好,我是暖暖。

有人說,疫情兇險的唯一好處是,緩和了很多家庭矛盾。我一開始不信,直到看到今天作者筆下這個警察小哥和護士姐姐的故事。

被疫情耽誤的離婚大戰

01

往常的春節期間,街上一定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碼頭上吵鬧的汽笛聲,早已喚醒了整個城市。如今,卻只剩下機排被一根纜繩束縛著,在渡口獨自搖擺。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這個春節註定是不平凡的。

我叫劉利民,是一名普通的基層民警,出生在北方一座國際航運和物流中心的城市。這裡的人性子憨直,民風淳樸。能守著我的家鄉過日子,是我的驕傲,更是我的使命。

大年初一,武漢封城第三天,我剛值完班,就接到了取消假期、全警開展抗疫工作的通知。

上級領導指示:武漢封城,全國公安機關立即行動起來,全力配合有關部門做好疫情監測、排查、預警,以及感染患者收治和疑似病例及其密切接觸者的核查隔離等工作。

我在治安檢查站拍下一張照片,揉著快凍僵的雙手,用微信給父母、親友報平安,當發到妻子楊雯琪的時候,我的手指停在發送鍵上猶豫了。

楊雯琪在市中心醫院工作,是一名兒科護士。按理說,“80後”夫妻倆的屬性是“擔當”,上要孝順父母,下要撫養孩子,可惜我們都沒做到,不僅犧牲了對女兒的陪伴,夫妻關係也日漸疏遠,日子越過越沒有期待。

我們已經很久都沒有說過話了,從什麼時候開始陌生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的相處現在是靜音模式。從強撐著不開口說話,到習慣了沉默,彷彿誰先開口,誰就輸了,再到習慣於假裝看不見對方。

家裡的東西都被分成兩份兒,用透明膠貼著各自的名字,臥室是分開住的,更多的時候,我能在派出所裡就在派出所裡,她也是能躲就躲到醫院裡。

可是,在外人面前,我們是讓人羨慕的一個和諧家庭。進了門,我們都在等對方先低頭,這麼一堅持就是好幾年,如果我們的故事能拍成電影,一定是默片兒。

只有我們明白,這種日子太折磨人了。年前我們就商量好了,年後要放過彼此。為了不觸老媽的黴頭,我們決定過年後,悄無聲息地離婚。

本想平靜地過個春節,沒想到疫情兇猛。我在單位值班,妻子也在科室的一線請戰書上籤了名,臘月29就在醫院值守。這個春節,我們忙得連面都沒見上。

被疫情耽誤的離婚大戰

02

作為民警,我不僅要巡查治安,承擔疫情的排查工作,同樣要處理各種各樣的“花式出警”,我的新年是從在路上奔波開始的。

這天,處理完警情回所的路上,我和徒弟小李又接到了110指揮中心的通知,轄區內發生了鬥毆事件,我倆又火急火燎地趕往出事地點。

車停在百姓平價藥店外邊,遠遠地我們就看見兩位老太太,互抓著對方滿頭的煙花燙不肯鬆手,嘴裡罵罵咧咧、腳下也互不相讓。

憑我的從警經驗,兩位老人雖然動了氣,但穿著都體面,既不像流竄作案的,也不像是有深仇大恨的,估計就是虛張聲勢,也不會真的鬧出多大事,我和小李搖著頭走了過去。

這是建設社區內規模比較大的藥店,營業員的行頭換成了全身黃色的防護服,帶著防毒的口罩,遠遠地看去像一個個小黃人,挺搞笑的。

被疫情耽誤的離婚大戰

營業員穿的像個小黃人一樣

見到警察來,兩位老人很給面兒地鬆了手,其中一位老人說:“她插隊、嘴不乾淨、還動手…….以往我也不著急,可她插隊,買走了最後一箱子酒精,一買一箱子,這是要放火還是自焚啊?”

我有點哭笑不得,疫情期間,轄區群眾都來這家藥店買酒精、口罩等防護用品,排隊的人一多,就有人著急上火產生糾紛了。在我們的調解下,買完整箱酒精的老人,讓了兩瓶酒精給另一位老人,事情圓滿的解決。

“就是我們鄰居家,從武漢回來,我可不要多買點酒精嘛,沒事誰搶這玩意?”買整箱酒精的老太太臨走時,憤憤不平地扔下一句話。

從老人的話裡,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她住的小區有鄂A牌照的車輛出入。我覺得這是個重要的情況,不敢怠慢,迅速向上級領導彙報。

隨後,我們趕往老人所在的小區,調取了保安室的監控,發現確實有一輛鄂A牌照的車,在兩天前進入小區10棟-3門402室,但很快就離開了,所以沒有引起保安和物業的重視。

顧不上教育值班人員,我們爬上了402室,可惜卻無論如何也敲不開門。無奈之下,我們敲開401室,果真見到了剛才買酒精的老人,也間接證實了她說的話。

在我執勤的過程中,深刻地體會到,疫情爆發初期,人們的態度大都分為兩極:一種是談疫色變,甚至出現種種應激反應;一種是根本沒有防控意識,對新聞和警告漠不關心,還在悠閒地走親戚。

我和小李迅速趕回所裡,調取道路監控,開始沿路摸查。原來,老人在孩子的陪伴下,已經在網紅公園打卡拍照,在海鮮蒸餃店用了餐。此刻,她正和孩子挽著手,沿著商業街一家挨一家店地閒逛。

所裡立刻組織幹警,做了最簡短的案情分析。所長分析,雖然不能肯定這位老人一定就是新型冠狀病毒攜帶者,但也絕不能馬虎。這種時刻,我們的疏忽大意,可能會帶來難以預料的危險,我們要找到老人,排查掉一切的可能性。

我們不敢耽擱,四個民警兩輛車,直衝商業街,終於在一家店鋪找到了這個驚愕萬分的老人。

原來,她在年前確實去過武漢探親,之後被親友一路護送回家,然後親戚就離開了。她出城的時候,武漢還沒有封城,只聽說有人得了肺炎,但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如此的嚴重。

她通情達理地接受了我們去醫院的建議,被送往我妻子所在的醫院。由於老人略有發燒,暫時被隔離等待確診。看著她被送進隔離病房,我總算鬆了一口氣,但與她有過密切接觸的人少說不下10人,也全都要找出來進行隔離觀察。

03

離開醫院的時候,我往二樓的隔離病區看過去,紅磚砌成的兩層小樓,此刻燈光通明,二樓走廊上影影綽綽都是人,都穿著防護服,根本分不清到底誰是誰。

被疫情耽誤的離婚大戰

發熱門診的小二樓

我突然有個衝動,想給妻子發條微信問問情況。在防疫執勤的這幾天裡,我看著一個個被送進醫院的隔離人員和不斷攀升的死亡人數,突然覺得,也許此時網上不說點什麼,可能就真的不能說了。

站在隔離病房樓下,我編輯了無數次,明顯示好卻又無法傳達心意的微信,刪了又刪。我對著看不清的人影搖頭,恨自己的無能,沮喪到對疫情也生出一絲怨恨。

人就是這樣,越是互不搭理,到了最後,就越難開口。想了半天,乾脆寫了一句“多休息,別太累了”,可剛編輯好,徒弟小李就跑了過來,我像做了賊一樣,趕緊將手機揣進兜裡。

“師傅,出事了。”小李還是不改自己一驚一乍的毛病,他不由分說把我往醫院外拉。原來,被隔離的一戶中,有一個在外地打工回鄉的女孩,向小李求救說自己的胰島素沒了,要求去醫院。

我倆琢磨著,覺得這事有點兒怪。這種時候,誰會往醫院跑?給她送藥過去不就夠了嗎?何況是被居家隔離的人。“給她打電話。”我一邊開車一邊給小李下命令。

可小李撥的電話,幾次都被掛斷了,對方卻用微信發回了好幾個大大的SOS的圖片。由此,我們懷疑,這人的情況絕對不會是胰島素沒了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個吸毒人員。

怎麼辦,隔離的人中如果真的有這麼個高危人員,我們到底要怎麼處理?

我趕緊和居委會主任聯繫,居委會主任說,她回家的時候登記的是返鄉人員,曾經去過武漢旅遊,給她測量體溫的時候,無發熱無症狀。

根據相關規定,需要持續隔離至觀察期滿,更多的情況居委會也沒有提供,信息到這裡就斷了。

車開到被隔離的小區門口,我讓小李又發了一條微信:“我們快到你家了,讓你父母別擔心。”很快,對方回微信過來:“警察叔叔,先別上樓。”

一直盯著屏幕的我和小李,對望了一眼,確定了一個事實——這個被居家隔離的孩子,沒有說實話。我們判斷,她有些事必須瞞著父母。

“說實話,我們才能幫你。”小李又編輯好一條微信發過去。其實,我們心裡都沒底,到底要怎麼幫助這個孩子,是將她強行隔離在屋裡,還是要把她帶出來強制戒毒,而她是否真的攜帶病毒,會不會傳染他人?

更重要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具體情況如何,是不是毒癮發作,又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女孩在微信裡沒有回答,長久的沉默,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在車裡等得都有些緊張。在小李有點沉不住氣時,女孩回覆了:“叔叔,你們能保密嗎?”

“能、一定能!”我們在微信裡和屏幕外,異口同聲地回覆。

“叔叔,請別看不起我,其實,我不是糖尿病患者,是艾滋病毒攜帶者。”從她的斷斷續續地回覆裡,我看得出她的掙扎,“我父母不知情,求求你們一定要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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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和小李頓時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原來是艾滋病毒攜帶者。不過,至少這個病毒是不會通過飛沫傳染的。在做足防護之後,是可以帶出來治療的。

在工作中,我長期接觸所管片區的艾滋病患者,對他們的情況也有所瞭解,知道這種病是可以靠藥物阻斷的。當然,需要按時及時用藥。

目前,我們國家免費提供的藥物有8種,針對不同個體,醫生通常會從中選擇三種作為治療方案。每三個月,感染者都要去定點醫院取一次藥。

這個求助的女孩叫小梅,研究生畢業後去了上海工作,已經在上海落戶。但今年春節前為了散心,她請假遊歷了大半個中國,其中的一站就是武漢,這也是她被隔離的原因。

她不敢告訴父母實情,她說自己一直以來都是父母的驕傲,也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她不敢想象年邁的父母,如果知道真相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她說如果不是因為有父母,她早就不想留在這個世界上了,比起其他的隔離人員,她更艱難的是,還要堅守自己的秘密。

本來她打算在家裡待上5-6天就回上海,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多備了三天的藥,用三個不同顏色的彩虹糖的塑料盒子裝藥,隨身攜帶定時服用。

但萬萬沒想到,回家就被隔離了,而且是長長的十四天,她現在面臨著斷藥的風險,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場更大的災難。

她說自己幾次想和來測體溫的大夫聊聊,無奈父母總在身邊。打電話又怕父母聽到,所以她只好選擇求助於我們,求我們幫她,看看能不能通過我們拿到藥物。

現在我們成了她唯一的希望,而我隔著屏幕也能察覺到她的絕望。

坐在車裡,我開始想自己那8歲的女兒,自己是多久沒看見她了,而我自己也是別人的子女,我能體會孩子怕傷父母心的那種小心翼翼。當時,我就下定決心,幫這個孩子一把。

“師傅,疾病控制中心電話沒人接啊!”小李坐在副駕駛又開始著急:“壞了,介(這)都去加班測體溫了吧?介(這)要是入戶排查去了,咱上哪找人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武漢封城也好、隔離也好、排查也好、接到求助也好,一切的一切都太快了,快得讓我這個老民警都有點懵。

叮咚,一個“?”出現在我的微信屏幕上,就在我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妻子楊雯琪的微信進來,是個大大的問號。

我拿著電話,上下文一對照,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居然把編輯好的微信發給了妻子。

“你是不是有個同學在疾病防控中當主任?”我突然想起妻子工作的醫院。

這回,妻子發了兩個大大的問號“??”,我趕緊將情況告訴了楊雯琪。很快,屏幕上出現了一串救命的電話號碼。事後,小李回憶說,我打電話的時候,臉上笑得像一朵花。

其實,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在高興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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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電話很快被接通,對方知道情況後,回答得很熱情,就是答案讓人高興不起來。

從他的敘述中,我們得知:艾滋病的藥物,不是隨便哪個醫院都可以取藥的。按照屬地管理原則,只能在關係所在地的醫院取藥,也就是說上海戶籍,按規定只能夠在上海取藥,畢竟免費的艾滋病治療涉及到地方財政支出。

為了保護患者的隱私,疾病防控中心調整了艾滋病人的信息管理權限,異地無法查詢個人信息,在沒有確診記錄的情況下,他無權私自下放藥物。

聯繫上海疾控中心?可小梅手裡的藥還剩下兩天,就是找到醫生,對方核實身份需要時間,郵寄藥物需要時間,還來得及嗎?我果斷放棄了這條救助方案。

無奈之下,我又給妻子發了一條微信。結婚這麼多年,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依賴她,而她也從來沒有回覆地如此之快。其實,我沒期待她有找藥的渠道,只是突然很想和她說說話。

沒想到的是,她提示我,在我片區內的吸毒人員中,有艾滋病患者,她暗示我是不是可以找他們想辦法。

這個提示讓我豁然開朗。這是個辦法,吸毒人員本身就是高危人群,很多人因為共用針管而感染艾滋病。但吸毒人員常年精神恍惚,感情淡漠,真的肯借藥給陌生人嗎?我不敢自作主張,立刻和所長回報,得到指示:特事特辦。

我迅速聯絡自己片區內的“料子鬼”胡姐,別看她自己混得不怎麼樣,但人還是很講義氣,她聽完之後,立刻答應借藥。不過,她也跟我說,艾滋病治療藥物是限量的,她也沒有多少儲備量,在這種時候珍貴得堪比毒品。

她可以借藥,但只能借一天的藥量給小梅。更重要的是,她用的藥物未必適合小梅。

不過她又給我指了一條明路,本地的艾滋病患者有個群,是個民間自助群。

她可以拉小梅進群,讓她自己報出自己的用藥,但是否有人願意出借,就要看小梅的造化了。

我當民警多年,接觸過很多吸毒人員,很多人在吸毒之後,性情大變,無法控制自己,但清醒的時候,他們也希望通過幫助別人,來證明自己是有用的,也期待有一天,自己最終重返正途。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小梅,小梅明顯有點猶豫,她似乎不敢相信,我們這麼快就把事情解決了。但大概過了半天光景,小梅就激動地給我們發回了信息:“叔,有人願意捐助藥物。”

也許還有其他的辦法能幫小梅拿到藥物,但這應該是最快,也是最為便捷的一條路了。

小梅告訴我,市裡的救助者願意幫忙發同城快遞,詢問我們能不能幫她取最近的藥物,我們當然義不容辭。她說,自己報警的時候,心裡一片混亂,也沒敢期待結果,更不敢相信,有那麼多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

我們送藥上樓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小梅年邁的父母,是一對頭髮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我們將藥物遞給小梅時,謊稱是給她的抗病毒藥物,兩位老人對著我們千恩萬謝,不善言辭的樣子像極了我的父母。

被疫情耽誤的離婚大戰

06

妻子破天荒地給我打來電話,詢問結果,我向她彙報的時候,有點語無倫次,畢竟我們好久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了。

沒想到,這場疫情居然給了我一個臺階,我高興地就坡下驢,找著各種藉口對妻子噓寒問暖。

妻子突然在電話裡哭了,說這幾天值班的同事倒下好幾個,她自己也有點不舒服,有點像感冒但症狀又比感冒輕,就是非常疲憊。她說:“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看著你發過去的微信,哭了。”

也許是面對危難的時候,人的心境會不同吧!我突然覺得從前那個鐵娘子一樣的妻子,似乎變得柔軟了,甚至還有點楚楚可憐。等看到她給我發過來的照片時,我更沉默了。

照片裡,十來個醫護人員,齊齊躺在換藥室的地板上休息,為了節省空間,每個人都盡力蜷縮著身體,她們防護服也不脫,有的人甚至連口罩都不摘就睡著了,不論睡姿如何,每個人的筋疲力盡都是顯而易見的。

我問妻子上廁所怎麼辦呢?她嘆了口氣說,只能少喝或者乾脆不喝水,大家也都穿上了成人尿不溼。她給我拍了一張自己的照片,嘴唇乾裂,眼睛通紅,臉上被口罩勒出的一道道紅印。她說,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饞水。

她的話聽得我心疼。醫護人員本來就是一個辛苦的工作,嫁給警察的醫護人員就更辛苦,我們很忙,有時候無暇關心家庭,就連妻子生孩子的時候,因為當時的警情特殊,我都沒能守在她身邊。有時候工作中遇到糟糕的狀況,沒能調整好心情,我還會把情緒帶回家。

現在回想起點滴生活的細節,我下班的時候,暖瓶裡總是有熱水,而妻子回家的時候,家裡連方便麵都沒有。我不僅從來沒主動關心過妻子,還和她鬥氣,妻子心裡一定苦極了。

穿上白衣戰袍的她是和病魔抗爭的鬥士,脫下白衣她也是普通人,也希望被人疼愛。而我,一直就是個不合格的丈夫。

我對著屏幕楞了半天,又開始不知道回什麼信息好,就發了乾巴巴的三個字:“辛苦了。”

妻子卻笑著說:“我們現在護理的都是發燒待確診的病人,根本提不上辛苦,支援武漢的同事才是真的辛苦。好多人退了預定的旅遊團。”

下班的路上,我買了一支薄荷味的潤唇膏給妻子送去,隔離病房不讓進,我只好交到了她同事手裡。站在發熱門診樓下看了半天,沒看到她的影子,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有點失落。

回派出所的路上,下雪了,是北方難得的晴天雪。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白色,乾淨得讓人感動。這兩天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路上來來回回都是噴灑藥物的車輛。

我把警車停在路邊,突然又想給妻子發了微信:“老婆,要不……我們就再在一起一段時間吧!你也看看我的表現?” 妻子回答我:“多久?”

我說:“一輩子!”

很久很久之後,我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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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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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疫中,民警劉利民和護士妻子齊齊上了一線,發現“除了生死,其他的都不是事”,既而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這段婚姻關係。我們高興地看到,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他們守護了我們的安全,也重新挽回了自己的感情。

希望這份美好能夠延續,願疫情早日控住,相信至暗之後、必是光明。


疫情之下,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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