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兒問我:“那他們是怎麼進到電視裡呢?”
我颳了她鼻子一下:“在攝像機面前拍攝。攝像機會把你的影像拍進去。”
“哦——!我知道了,就像用手機錄像一樣。”
說著就問她媽媽要手機,她無奈只能拿出來:“小麗姐姐,你看,這是我弟弟。拍電視就像拍弟弟一樣對嗎?”
我看著手機裡的視頻,那個小小的孩子滿身都是管子,帶著呼吸器,手裡抓著一個小玩具。小女孩的聲音在視頻裡響起:“弟弟,你要乖哦。乖乖的就不會疼了。等你病好了,姐姐帶你去公園玩。公園裡有很多很多小朋友,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小男孩根本聽不懂她的話,但卻奇異的不哭,哪怕疼痛讓他的眼睛裡包了眼淚,也沒哭鬧起來。
我見此竟忍不住掉了眼淚。
“小麗姐姐,你怎麼哭了?”
“小麗姐姐覺得,你真棒!”我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她也學著我的樣子豎起拇指。我們兩個笑了起來。車內頓時一派其樂融融。
到達影視城,已經是5點30分。
晚了一個多小時,導演的臉色很難看,見到我們終於到了,才一臉不悅地讓眾人準備。
我見劇組人員都黑著臉,看來是等急了。便讓小胖去買了糕點分給劇組眾人作為補償。
我前往化妝間,男主的扮演者司徒晉也跟著走了進來,他路過我的時候說:“小麗,你夠大牌的。”
司徒晉是業內很有名氣的演員,曾經拿過很多獎。我們之前沒有合作過,這也是頭一次見。
他這話裡略帶嘲諷之意,我知道他肯定對我有意見。但回頭想想,讓他這麼大牌的演員等我一個三線小演員,確實不像話。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真是抱歉,今天出了點狀況,來晚了。”
他沒搭理我,也沒表現出該有的憤怒,只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這就讓我有些看不懂了。
不過回過頭來想,他一個大咖跟我一個小三線生氣,可能會覺得掉架子,所以不屑和我生氣吧。
如此,我還是要贊他一句有涵養。
畢竟他完全有理由生氣,甚至可以對我暴跳如雷。可是他沒那麼做。這說明,這個人的素質還是很高的。
上妝造型後來到導演面前,我對他深深地鞠了個躬:“導演,對不起,先前出了點意外,手受傷了才導致剛才的拍攝推遲。讓你們久等了。”
導演見我道歉態度誠懇,臉色終於和緩,也沒難為我:“算了,這種事常有。你去準備吧,我們快點開始,快點結束。”
我點頭,走到位置上,導演一聲‘Action’場記板拿走,就開始了拍攝。
這是一部古裝劇,我和丫頭走在大街上,丫頭對我說:“小姐,快看!”
我看著前方鮮衣怒馬的司徒晉,出了神。
劇中女二喜歡上了男主,但卻因為雙方家庭素有恩怨,被家長阻撓,這次是初見,我要表現的很矜持。
我看著司徒晉問丫鬟到:“他是誰?”
丫頭輕聲道:“孫二少爺呀!”
我皺眉:“就是那個流連花街柳巷的京城四少?”
丫頭點頭。
我搖頭道:“長得倒是不錯,舉止甚是輕浮。”
我回過頭去,丫鬟急道:“小姐你去哪呀?”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跟上,轉頭間看到了對面的小攤子,一臉開懷,便徑直走了過去。
便在這時,後面發出一聲驚呼:“小姐!”
我回頭間,司徒晉的白馬已然近前,我瞪大雙眼,愣在當場,司徒晉勒住了韁繩,跳下馬來,走到我身前問道:“你沒事吧。”
我回神看他,卻對上他的眼,臉色一紅,低頭道:“沒事。”
說完這話,我便掉頭離開,身後傳來他的聲音:“你是哪家的姑娘?”
我頓住腳步,略帶羞澀的答:“無名無姓,不說也無妨。”
說完這話,我便提著裙子快走幾步。
導演在監視器後攥緊了雙手:“好!很好!保持情緒!”
丫鬟在後頭喚我:“小姐,等等我。”
跑進前面的巷子,導演一聲:“Cut!很好!”這個場景便拍攝完畢。
“分鏡頭!”
我和司徒晉回到相遇的地點。
我對著鏡頭擺出了一個羞澀的表情。
司徒晉對著鏡頭擺出了一個驚豔的表情。
“Cut!第二組準備!”
沒想到第一組拍攝的這麼順利,但是現在已經晚了很多,後面的電影肯定也要耽誤了,我問小胖:“電影劇組那邊你聯繫了嗎?和他們說會晚到了嗎?”
小胖點頭:“你放心吧,已經打過招呼了。”
我放下心來,喝了口水,進了前面的院子。
工作人員開始忙碌,他們搬來聚光燈、攝像機、反光板等儀器和道具,擺放到合適的位置。每個人負責的工作都不同,但卻井然有序的進行著手中的活計,突然有點羨慕他們。
便在這時,導演拿著劇本走過來,順便招呼了司徒晉一聲。
等司徒晉走過來,導演說:“下面這場我們爭取一次過。這裡有個地方你們要注意一下。因為後期有特效製作,你們要站在這個位置……對!就是綠色幕布前。這是一場火景表演,面對著你們看不到的場景做出合適的表情動作。爭取一次完成。”
導演轉頭對我說:“這種場景你是第一次拍吧?”
我點頭。
導演說:“這和你們在學校裡學到表演是不同的。你要記住,該走幾步和該做什麼動作,都要表現的自然。把這裡現象成大火。周圍會很熱,甚至可能會灼燒到你的皮膚,你不能到處跑,不能超出這個範圍。因為這裡是生路。其他的都是死路。”
我聞言連連點頭,心下竟有些不安起來。
我這一路的表演都是按照吳小麗的記憶來做的。如果吳小麗的記憶裡沒有,我該怎麼做?
我心下直打鼓,手心也冒出汗來,我攤開雙掌看了看,然後對著空氣扇風,希望可以讓手掌快點乾燥起來,因為一會要和司徒晉牽手,我想因為手心出汗讓他跳戲。
導演說完戲就離開了。
司徒晉見我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勾了勾右邊的嘴角道:“怎麼?很緊張嗎?”
本小說來自《我從天上來》。
閱讀更多 萬里一閃電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