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兵部侍郎收到一個袋子,看到裡面的物品他只能強作鎮定

小說:兵部侍郎收到一個袋子,看到裡面的物品他只能強作鎮定


“你果然老了,我已經聽到你嘆了七聲。可有想好交權給誰嗎?”黑暗中那人不客氣的對申屠家主說。

“想好了,交給老五,他各方面都不錯,心也夠狠。”申屠家主如同在說別人家的事。

“老五確實不錯,做事也沉穩,就是有時太狠了。”

“嗯,以前還擔心過,後來看到那個小娃娃,才覺得狠點也許不是壞事。”申屠家主笑了,無聲的笑,在黑暗中任誰也看不出他真實想法。

“是啊,夠狠。這個局被他攪得……”

“先生在擔心了嗎?”

“還好,當初那慄源出來時不也沒擔心。世事如棋局,靜觀其變就好。”

“還是先生沉得住氣。”申屠家主不由自主又嘆息一聲。

黑暗中那位被稱為先生的人走出大堂,身後跟著數名黑衣人。夜色中他緩緩走在申屠家庭院中,最後在一處池塘邊停下,看著那幽靜水面,然後他將腳邊的石子踢入水中。

石子入水後激得池塘裡的魚高高躍起,竟是條純金色的魚,魚鰭有如鳥兒的翅膀。那魚兒躍出水面後,又轉身落下,但就在這時又一顆石子飛過來,打在它身上。石子的力度極大,直接將魚兒洞穿,等它再落下時只掙扎幾下便漂浮在水面上。

被稱為先生的人看著魚兒,很久之後才離開。

待他離開後申屠家主才緩緩走過來,看著那魚兒又輕輕嘆息一聲,那可是他養了近十年的異種魚,每次他來餵食時都會躍出水面,但在這個夜晚它卻被一顆普通的石子洞穿身體,打斷脊椎骨。

彥少卿今天沒在自己府上,而是呆在兵部衙門沒走。此時跑進跑出的人很多,大量的信息從這裡傳遞出去,又接收進來。但沒有一件是與何樂他們有關,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以彥少卿的聰明,仍然看出其中的端倪。

比如袁家的一位偏將突然領二萬兵出北門,再比如袁將軍悄然登上城門。接著皇宮的守衛加強,而城中幾位大家族都有人看管起來,接到的命令更是有人敢亂動就格殺勿論。種種跡象表明城外正在進行一場極重要的戰事,而且與此前十六聲巨響有關。

“大人,這是西直街送來的。”一名衙役拿著一袋東西進來。

彥少卿接過簡單看一眼,然後就隨手扔在旁邊,等過會兒才說:“我先回去,你們繼續盯著,今晚應該有事發生。”說完他便提起那袋東西走出兵部衙門。從他入職兵部起就沒乘過官轎,更別說步輦之類的,從來都是騎匹老馬。可昨天老馬拉肚子,所以他只能改成步行。從兵部衙門走到他家大概需要小半個時辰,對於粗通外家功法的彥少卿來說,算不得太難的事。

走在臨安城內的街道上,此時原本熱鬧的商鋪早已關上門,靜靜的沒有半點聲息。平日的臨安城夜裡並不宵禁,但自叛軍圍城後就開始實行宵禁制,白天則仍然照常經營。這段時間損失最大的就是花街柳巷,那些個姑娘們只能每晚自己顧影自憐。

彥少卿走過幾條街後聽到前方傳來的喧鬧與嘈雜,如是他刻意選擇僻靜處避開,從正街屋後的小巷穿行。小巷之中很多民房,偶爾能聽到民房裡傳來的百姓們竊竊私語聲,更能聽到嬰兒的哭鬧還有嘩啦啦的水聲。

離家還有幾十米的地方,彥少卿停下來,拿著袋子發起呆。遠處的熱鬧不會侵犯到這裡,因為實在太偏僻,就算是白天也少有人來。他解開袋子,又看一眼裡面的物品,確定沒有看錯。

“你還是老樣子……”一個聲音很突然的從他身後傳來。

“這個時候不適合見面。”彥少卿很平靜的回答。

“沒有什麼適合不適合,只有想見與不想見。”

彥少卿沒有回頭,保持穩定的姿態。

“可我不想……還早了……”彥少卿說完就往自己家走去,夜色下他拿袋子的手因為太用力而顯得特別蒼白。

臨安城某處大家族中,幾百死士換上黑衣,嘴裡銜著苦枝,手中拿著單刀及圓盾。他們是清一色的四品死士,被家族秘密訓練五年以上,而且是隻在晚上進行夜訓。每個人自從進入死士營就只接受一道命令,那就是他們已經死了,剩下的只需要聽從黑旗令的指揮。

今晚接到命令前,他們已經領到一顆蠟封的藥丸,等到出發前他們將服下藥丸,那時一般的疼痛也會感受不到,力量更是比平時大一倍,唯一的壞處就是事後內臟俱碎。

黑旗令此時正坐在一張圓椅上,在他身前擺著香壇,壇中插著拇指粗的檀香。檀香的煙霧緩緩升騰起來,有如青龍飛入雲端。

除此前十六聲巨響時有過挪動,黑旗令再無半點動靜。

等外面熱鬧起來,才有一名看似家奴的僕人彎腰走入房間,湊到黑旗令身旁低聲耳語。聽完耳語黑旗令緩緩站起身,因為臉上覆有黑紗也看不出表情。

“出發!”黑旗令平靜的說。

死士統一將藥丸塞進嘴裡,嚥下後才又銜住苦枝。隨在黑旗令身後,數百人無聲無息的躍出院落,專門挑著偏僻小巷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遠遠的小樓上原本虛掩的木窗此時被輕輕關上,不久裡面亮著的油燈也熄滅。

慄源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幾天來接連操勞,尤其是今晚精神特別緊張。他不是所有的事能算出來,比如今晚的結局,他也不準備去算,更多的時候他也是在看大勢。何樂要求去的時候其實所有人都不太相信會有事,因為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共濟山有問題,可是當十六聲爆炸傳來,他們才真的相信。

接著何樂傳來的信息更是表明叛軍還準備更歹毒的計劃,竟是要將臨安城也一舉拿下。試想若非何樂堅持,如今的臨安城早已城破人亡。而他作為地匭局的負責人,其實是失職的,如此重要的是情報竟然事先一點也不知情。

“被他們滲透了嗎?”那名書童站在慄源身後,冷冰冰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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