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諱的就是個十全十美，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旦圓滿了，馬上就要虧厭；樹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馬上就要墜落。凡事總要稍留欠缺，才能持恆。
——莫言 《檀香刑》
輕易不動感情的人，一旦動情，就會地裂山崩，把自己燃燒成一堆灰燼，被他愛上的人，也會被這狼煙烈火燒烤得痛不欲生。
——莫言 《我們的荊軻》
都說是人活一口氣，還不如說人活一口食兒。肚子裡有食，要臉要貌；肚子裡無食，沒羞沒臊。
——莫言《檀香刑》
裝瘋是塊通紅的遮羞布，往臉上一蒙，所有的醜事，一古腦兒遮掩了。
——莫言《生死疲勞》
戀別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戀自己不需要，我想怎麼愛我自己，就怎麼愛我自己。
——莫言 《蛙》
日子越久就越舊，越舊就越捨不得丟掉。
——莫言《食草家族》
世間的萬物就是這樣，小壞小怪遭人厭恨，大壞大怪被人敬仰。
——莫言 《生死疲勞》
這麼多年來，我總結了一條經驗，解決棘手問題的最上乘方法是：靜觀其變，順水推舟。
——莫言 《蛙》
世事猶如書籍，一頁頁被翻過去。人要向前看，少翻歷史舊賬；狗也要與時俱進，面對現實生活。
——莫言 《生死疲勞》
狂妄與謙卑，是相互矛盾又互相依存的兩種人生態度，很難說哪種好哪種不好。事實上，看似狂妄的人實際很謙卑，看似謙卑的人骨子裡卻很狂妄，有的人在某些方面，某些時刻極狂妄，而在某些方面，某些時刻又極謙卑。絕對的狂妄和永遠的謙卑大概是沒有的。
——莫言 《酒國》
所謂愛情，其實就是一場大病。我的病就要好了。
——莫言《蛙》
極度誇張的語言是極度虛偽的社會的反映，而暴力的語言是社會暴行的前驅。
——莫言《生死疲勞》
千里姻緣一線穿，一生的情緣，都是天湊地合。
——莫言《紅高粱家族·紅高粱》
一個有罪的人不能也沒有權利去死，他必須活著，經受折磨，煎熬，像煎魚一樣翻來覆去地煎，像熬藥一樣咕嘟咕嘟地熬，用這樣的方式來贖自己的罪，罪贖完了，才能一身輕鬆地去死。
——莫言《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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