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禍國殃民的女人回來了
帝都城內的一處茶館。
客官甲：“哎，你們聽說了沒，柳明月回來了。”
客官乙輕笑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回來就回來，又不是什麼名人奇事，看把你給激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愛慕柳明月那個禍水，小心被人聽到砸你一頭的臭雞蛋。”
客官甲有些驚訝，手握茶杯湊近乙，擠了擠眉，“說吧，你是怎知她在城外被人扔了一筐的臭雞蛋，莫非那些人是你慫恿安排的？”
要知道，這件事從發生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時辰，要不是碰巧撞見，也只敢瞥了那麼一眼，這消息怕是直接被封鎖了，不能從他口中傳出來。
客官乙輕笑一聲，手指放在杯上緊握，道：“要是我，可不是臭雞蛋那麼簡單的招呼她。”
客官甲忙四下張望，小聲道：“你不要命了！”
客官乙：“這樣的天下，丟命是遲早的事。”
皇帝年幼，奸臣把持朝政，濫殺忠臣，百姓苦不堪言，亡國是遲早的事。
客官甲：“好了，知道你一心報國不逢時，只是一切還沒你想的那麼糟糕，且再等等。”
剛說完，街上就出現了不少的官兵在抓人。
客官甲乙對視了一眼，皆是不再言語，靜坐喝茶。
茶館二樓的雅間，一扇窗戶緩緩合上，嬌俏活潑的少女抱臂轉身，每走一步腳上鈴鐺便發出清脆響聲，瞧著正在喝茶的白衣男子，不無邀功道：“你現在要是跟我說感謝二字，我就勉強原諒你的不辭而別。”
白衣男子面色淡淡，放下手中的茶，聲音更是淡淡，“謝某回帝都是有事要辦，無暇陪清靈姑娘賞看帝都風景，已讓人帶信給老谷主，不日便會有人帶清靈姑娘回不歸崖。”
聽他這話，風清靈實在是氣急，雙手叉腰，“謝秦蒼，你恩將仇報！”
謝秦蒼站了起來，轉身拉開雅間的門，道：“帝都，是非之地，你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中篇：如何，陛下可還安好
風雪瀰漫著整個帝都，柳明月抱著手爐站在屋簷下，來回緩緩踱步，看似悠閒賞雪，實則內心焦灼不安，在等人帶消息回來。
“夫人，外面風大，您怎麼出來了。”
聽到秋夕的聲音，柳明月對上她一切安好的視線，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秋夕手拿布匹站在門口，四下看了看，又命人把守好院子，這才進了裡屋。
“小姐，您猜的沒錯，上官夜等不及了。”
“陛下可還好？”
秋夕扶著柳明月坐下，拿過一旁的狐裘蓋住她的膝蓋，“小姐放心，這麼多年過去，陛下早已不再是那個躲在小姐懷裡嚎啕大哭的小毛孩了。雖說第一次直面死亡，但還算鎮定，況且老谷主安排了他最得意的弟子守在陛下身邊，即便是中了毒，也能快速解毒。”
柳明月手撫著手爐，唇角上揚，“是啊，我的阿辭長大了，是個小男子漢了。”
不再是那個跟在她後面要糖的小毛孩，可以擔負起肩上的重擔了。
若是舅舅在天上瞧見了，肯定會很欣慰。
“陛下聽說您回來了，很是高興，還問奴婢您什麼時候進宮看他。”
“你派人去告訴他，明日我便進宮看他。”
“是，奴婢這就去。”
窗外紅梅開的正盛，成了冬日裡的一道亮麗風景。
他，應該也回帝都了吧！
“別動！”
柳明月握著手爐的手指一緊，偏頭動作因為鋒利冰涼的觸覺而止住。
“想活命，就別出聲，乖乖跟我走！”
風清靈將柳明月粗魯地拽了起來，使得她肩上的披風和膝蓋的狐裘滑落，衣裳單薄地被帶走。
城郊的破廟，謝秦蒼正在架柴生火，聽到“砰”地一腳踹門聲，並不意外，繼續生火。
“給你抓來了一個重要的人質，說吧，該怎麼謝我！”
柳明月被風清靈扔在了髒亂的地上，她可以想象現在的自己有多狼狽，時隔多年同謝秦蒼再見，她沒想過會是這樣一番情景，不由地自嘲了起來。
“你又……”
“好久不見！”
謝秦蒼口中剩下的“抓了誰”三個字，在看清是柳明月時，戛然而止。
風清靈大步一跨，坐在了火堆前，笑著道：“當然是你日思夜想的舊情人了。”
武功被上官夜廢除，再加上為了救阿辭落入寒潭，如今的柳明月同廢人沒有區別。因為摔得太狠，她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從地上爬坐起來，儘量表現得正常一些，也體面一些。
可饒是這樣，她額頭的汗，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還是叫謝秦蒼無法忽視。
“你……沒事吧？”
柳明月淡淡一笑，搖了搖頭，緩緩站起來。
風清靈瞧不下去了，手撐著下巴，冷笑著道：“謝秦蒼，你還真是舊情難忘啊！”
“姑娘此舉，只能是痛快了自己，帶給別人的卻是災難。”
說完，柳明月單手抱臂摩挲取暖，往廟外走。
“你什麼意思？”風清靈攔住柳明月。
柳明月眸子順著風清靈的手臂再到她嬌嫩如花的臉，有那麼一瞬恍然，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不過也只是一瞬便恢復了過來，“你以為上官府誰都可以隨意進的嗎？”
上官夜打的什麼主意，不用想她都知道。
以他的勢力，想必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這才對阿辭起了殺心。
風清靈還想問什麼，卻被謝秦蒼拉到一旁。
行至廟外，忍受著風雪帶來的哆嗦，柳明月止步回頭看謝秦蒼，笑容溫婉，“恭喜你回家了。”
終篇：阿姐，以後換阿辭保護你
“阿姐，你終於回來了。”
柳明月展開雙手，迎接阿辭撲進自己的懷抱，撫摸著他的小腦袋，“有沒有聽師傅的話？”
“聽了。”說完，阿辭從柳明月懷裡抬頭，問她：“阿姐這次回來，還走嗎？”
柳明月笑著牽著他的手行至桌前，接過秋夕手裡的糕點盒，道：“不走了，為了表示對阿辭的歉疚，接下來的幾天，阿姐會一直陪著阿辭，同吃同睡。”
一聽這話，阿辭眼睛都亮了，“真的。”
柳明月點了點頭。
“拉鉤。”
“好好好，拉鉤。”
如此，他才高興地吃著糕點。
風雪過後，迎來的是接連不斷的大雨天氣，整個帝都浸泡在雨水之中。
兩個月後，上官夜終是行動了。
皇帝寢宮外廝殺聲不斷，寢宮內，柳明月則是慢悠悠幫皇帝穿龍袍。
“明月，我答應過不殺他的期限到了！”
柳明月轉身看提劍進來的上官夜，淡淡一笑，迎了上去，“那我，不殺你的日子也到了！”
避開柳明月的袖箭，上官夜眼裡滿是不敢置信，“你……武功？”
“吃了藥而已，上官夜，今日你我就做個了斷吧！”
抽出腰間的軟劍，柳明月步步緊逼，帶著必殺之氣。
“吃藥，誰給你的，誰讓你吃的！”
那種藥吃了，必定傷及身體的根本，只會讓她身體越來越差。
“你廢除我武功那會，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上官夜唇邊泛著苦澀，甚至是輕笑，“為了他，你還真是什麼都願意做，哪怕是為他死。而我為了你，這些年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你都不曾看過我一眼，哪怕是一眼。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最後一個為什麼，讓上官夜赤紅了雙眼，逼得柳明月連連後退，撞在了柱子上。
“”為什麼？”柳明月吐了口血靠在柱子上冷笑，“上官夜，你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可笑麼，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卻殺了我的父親，我的舅舅，甚至是謝府滿門，若這些也都是你的愛，那我可真是無福消受！”
“你是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明明是我先遇見的你，明明我比謝秦蒼要優秀，明明我比誰都不差，可是你們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輕視我，誰都可以！”
再說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說到這，上官夜面色可謂是猙獰至極，可是忽然，他又笑了，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況下轉身，將手中的那把劍刺向了自己和柳明月，決絕道：“既然這皇位我得不到，那麼哪怕是死，我也要聽你一起。”
“阿姐！”
“明月！”
望著兩道急急奔向自己的身影，柳明月笑著朝他們伸手。
終於，她成功保護了他們，真好！
——全文完
作者：一個炒熟的番茄，頭條優質故事領域作者
短篇小說：《顧學長聽說你喜歡我》、《醫然是你》、《你是我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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