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拾趣——二伯

上一段寫我出生時的的點點滴滴,情節中就有我的二伯出現在文章中,有些人會問為什麼不寫你大伯呢?這個答案我會在結尾處娓娓道來。

說起二伯我對他沒有很深刻的印象,因為在我五歲的時候他因病去世了,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他出殯的那天,我和二哥跪在靈前燒紙,然後跟隨送葬的隊伍把他送下地,我能知道關於二伯生活的點滴,都是由家人平時一言半語拼湊而來。

我家是祖傳的木匠,方圓幾里沒有人做木匠,爺爺靠著這個手藝養活了我父親兄弟七人,大伯是爺爺的第一個孩子,所以叫他去學文讀書,二伯就只能跟隨爺爺做木匠,村裡的老人常常說起我奶奶,奶奶那會盡管自己生活過得並不寬裕,但也不斷的接濟別人,看不得別人受窮,據說二伯的性格像極了奶奶。

家人說二伯很高大,一張國字臉不苟言笑,喜歡穿的確良襯衫,帶一個大草帽,天不怕地不怕,小時候常聽大人說哪裡哪裡鬧鬼,據說二伯看到都是直接趕過去看看,父親說大集體的時候他和二伯在公家的瓜田裡看瓜,夜裡起來時發現圈溝(當地的一個野塘稱呼)裡面一排小孩在打著燈籠走進走出,二伯扛著鐵鍁趕過去什麼也沒有,村後面還有一個塘叫鳳溝還是橫溝的地方,二伯夜裡去給稻田灌水,發現河裡有一隻老母豬帶著一群小豬在水裡,二伯一鐵鍁拍下去,什麼都沒有,據說都是鬼變的,所以小時候從來不敢獨自一人去這兩個地方。

父親說二伯能幹捨得下力氣,所以家庭條件相對好一些,那會父親和二伯搭夥幹活,父親早上喝了一碗稀飯後去找二伯幹活,說能看到二孃給二伯烙的油饃,還打的有雞蛋湯,嘴上泛著油光問父親吃了沒有,父親說聞到香味饞的不得了,嚥了咽口唾沫,說吃過了,二伯夾起一塊疊了多層的油饃,父親說他也跟著咽口水,二伯大多數的時候也會拿給父親吃,只是父親吃的很少,因為家裡都不是很富裕,二伯家只是相對我家好一些。

小時候我家還有餓肚子的,冬季農閒母親說家裡就吃兩頓飯,早上一頓中午一頓,晚上是不做飯的,天還沒有黑母親就催促我兄弟倆睡覺,我那會小不知道是怎麼熬的,只記得母親說哥哥餓的哇哇哭,母親也跟著哭,二伯有串門的習慣,一年四季不管冬夏雨雪,吃過飯總喜歡去奶奶家兄弟家兜一圈,二伯來到我家看見哥哥在哭,總要嘮叨父親幾句,看看你過得什麼日子,父親是個寡言的人,低著頭也不說話,這時的二伯變戲法似的或從袖口或從口袋總能找出一些吃的給哥哥充飢,或是饃饃或是雜糧餅子也可能是一塊蒸紅薯,為此二孃也沒少和二伯爭吵,二伯當時說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樣子,不能計較太多。

等我長大時,遠在新疆的姑姑常常說是沒有你二伯你就不是我們老崔家的人了,可惜你二伯英年早逝了,二孃為了生活迫不得已也改嫁了,不過這麼多年我只要在老家逢年過節都會去看看二孃。

為什麼不寫大伯,我來說說原因,他是一名人民教師,也是我的啟蒙老師,他教我一年級語文,那會他在村小教書有自己的辦公室,平時帶賣筆本和小零食,那會每個家庭條件都不是很好,也不可能會有零花錢,但是嘴又饞,他就教我們偷雞蛋(大娘在家炕小雞)還叫我們如何在燈下識別受精蛋,沒有受精的不要,小孩子路上難免有帶破的裂的,他還教我們下課後在校門外的荒地燒雞蛋吃,顧名思義不浪費,作為一名教師我覺得他在誤人子弟。

作為家裡的兄長,他又是教師家庭條件相對其他六個兄弟算好的,他卻不像二伯那樣照顧大家庭,更甚者他不贍養老人,只顧自己的家庭,還貪圖我遠在新疆大爺給我爺爺寄來的生活費,不是我新疆的姑姑後來在老家找到我們,我們一家永遠都矇在鼓裡,大爺爺應該是最早去援疆的,還是跟隨部隊去的,後來在新疆紮根工作,所以沒有贍養他的父母,為了感謝我爺爺照顧父母,有條件後就每個月寄錢回老家給我爺奶,我大伯作為一名人名教師卻私下貪了他父母的養老錢,大爺爺一直寄錢回來,卻不見這邊的回信,大奶奶說估計59年時都餓死了吧,別寄了。大爺爺卻一直相信我們家還有人,姑姑說爺爺臨終時口袋裡還有信件和二十六塊寄回家的錢,臨終遺願就是孩子大了去老家看看還有沒有後人,姑姑長大後憑著大爺爺描述的地方找到了老家,這是我大伯的所作所為才真相大白,他卻還在說我姑姑撒謊,他沒有見到錢,後來村部證明每一封電報都是他收的。作為晚輩我不該對他的所作所為加以描述,答應過在結尾處給大家說明白,故不得不在結尾處說上一星半點,關於大伯一萬字都描述不完,所以就此結束。

以上情節由家族長輩平時敘述及長大後自己親歷後,以文字形式表達出來。

童年拾趣——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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