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週收入近萬澳元!在中國"看不上"的職業,在澳洲卻成了稀缺物種

一場新冠疫情改變了很多人的就業觀。

快遞工人、流水線工人、維修工人……原本那些不怎麼被“瞧得起”的藍領工作者成為了維繫社會正常運轉不可或缺的中堅力量。

在澳大利亞,藍領比白領掙得多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然而,很多人並不知道澳大利亞本土藍領卻在日趨減少,成為稀缺資源。

有人說,現代人開始浮躁了,很多年輕人在學業中斷後直接聽從父母的建議去找工作,而不是規劃好自己的職業生涯、確定最適合自己的行業、從事相關培訓後再去找工作。

還有人說,既然有技術熟練的移民,澳大利亞政府也就懶得再培養自己的藍領,繼而砍掉了大部分預算。

1、藍領掙錢更多

生活在悉尼的阿歷克斯·塔斯頓(Alex Taskun)搖身一變,從西裝革履的銀行“白領”變成了天天和水管打交道的“藍領”。

據其透露,雖然是藍領,但是每週的毛收入可高達1.2萬澳幣,遠高於自己之前給銀行打工的薪酬。

實際上,這位擁有自己小生意的水管工給2020年定的目標是100萬澳元。

然而,他只是成千上萬通過技術工作(即所謂的“藍領”)而實現財富積累的一個代表。

他說:“我非常忙碌,每天工作14到15個小時。”
“我的日常工作包括給打算裝修的客戶提供建議,處理洗臉盆、廁所的漏水或者屋內的冒水,安裝雨水存儲罐和熱水器,疏通堵塞的下水道等等。”
塔斯頓最開始是在銀行工作,天天西裝革履出入各種高樓大廈。

後來,他發現自己喜歡水管工這份職業後就轉行了。現在,他手下有6個合同工,每週的毛收入在3000澳幣到1.2萬澳幣之間。
他說,通常每天會安裝一套熱水系統,收費2000澳元,而疏通堵塞的下水道收費大約為300澳元。
塔斯頓每天6點起床後游泳,在7點開始工作,在10點休息一會,如果可能的話就再去海灘呆上一小會。
他說:“我熱愛我現在的工作。同時,我也沒有因此變成小老頭(戲指藍領看上去更老)”

塔斯頓說,藍領工作給年輕人提供了一份收入不錯並且不缺乏靈活性的職業。

“你每天都可以見到新的客戶,而口碑則會讓你獲得更多的客戶。”


2、就業率秒殺高校

數據顯示,塔斯頓不是唯一一個通過從事藍領崗位而掙很多錢的人。

根據最大求職網站Seeking發佈的 2020年收入排行榜,9%的澳大利亞藍領年收入超過20萬澳元。

水管工是澳大利亞收入最高的藍領工種,平均年薪11萬澳幣。緊隨其後的是水泥工(107,500澳幣)和建築工(103,750澳幣)。

換句話說,這就業率和薪水直接秒殺很多名校出來的畢業生。

具體而言,技術工人學徒/培訓生表現最佳,91.5%的學徒/培訓生都找到工作,84.2%找到了全職工作,且其年收入中位數高達62800澳元。

非貿易行業的學徒/培訓生也不遑多讓,85.0%的人找到了工作,其年收入中位數為54700澳元。


3、藍領上游卻日漸乾涸

儘管藍領收入並不低,但是藍領的上游卻開始出現乾涸的跡象。

2013年9月至2019年3月期間,全澳範圍內學徒和職業培訓生人數下降超過33%。在南澳大利亞,這一數字更是超過了50%。

影子教育部長坦尼亞·普里伯塞克(Tanya Plibersek)說:“在上屆工黨政府下,學徒和職業培訓生的數量從未低於40萬人。”

“但是,在這屆政府領導下,學徒和職業培訓生的數量一直徘徊在270,000人左右,這是不可接受的。”

普里伯塞克指出,學徒和培訓生人數的急劇下降阻礙了澳大利亞的經濟增長。

她說:“很多企業告訴我們,如果我們可以招到更多熟練工的話,我們公司原本可以發展的更好。”

澳大利亞工業集團(AI Group)首席執行官因尼斯·威洛克斯(Innes Willox)也表示,學徒和職業培訓生人數驟降如今成為了令企業“頭疼”的一個問題。

他說:“過去十多年來,這種下降趨勢一直延續。同時,我們的調研結果也驗證了這一趨勢。75%的受訪僱主均表示技術人手不夠。”

“各級政府和政府各方面都需要作出巨大努力,以建立培訓熟練工的渠道。”

4、成為學徒太難了!

普里伯塞克指出,政府撥款削減是導致藍領工人減少的一個主要原因。

據悉,澳大利亞聯邦政府削減了對 TAFE (技術和繼續教育)30億澳元的資金支持。同時,另外一項旨在支持職業教育、價值10億澳元的項目也存在支出不足的問題。

赫伯特(Herbert)是三個孩子的父親,大兒子目前21歲了。

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大兒子離開學校後曾嘗試做學徒工,但是找了整整一年也沒有結果。

赫伯特說:“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成為一名機械師。但是收到的答覆就是沒有機會。”

“原因很簡單,政府已經砍掉了很多預算。很多人說,既然政府已經獲得了技術熟練的移民,也就沒必要花那麼多錢來培訓本國居民了。”

“我的18歲雙胞胎兒子目前也面臨著同樣的挑戰,這讓我感到十分憤怒。”

受訪者安娜·亨特(Anna Hunt)也表示,自己的兒子很想當學徒,但是在過去三個月裡申請了很多很多次都沒有成功。他只接受了一次面試,然而面試之後就沒有後文了。”

同期,全國TAFE的入學人數急劇下降。

根據維多利亞大學的米切爾研究所(Mitchell Institute)的提供的數據,在過去五年中,TAFE入學人數減少了260,000人(或23%)。

儘管TAFE資金支持是州/領地政府負責,但是,學生貸款系統則出自聯邦預算。

過去幾年來,聯邦政府已經對職業教育學生貸款體系(即VET FEE HELP)進行了徹底的改革。

一些專家表示,改革越改越亂,導致行業聲譽遭到嚴重破壞。

5、順利結業太難了!

即便好不容易成為了學徒,成功結業的學徒更少了!

據澳大利亞學徒協會(Apprenticeship Careers Australia)總經理盧克·拉德福德(Luke Radford)透露,在某些行業中,新州學徒結業率低至45%。其中,酒店業和汽車業最難留在年輕學徒。

拉德福德指出,學徒輟學率如此之高有幾個原因。

首先,很多小孩都會聽從父母的建議直接去找工作,而不是規劃好自己的職業生涯、確定最適合自己的行業、從事相關培訓後再去找工作。

其次,代溝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因素。年長的僱主與年輕的學徒/培訓生之間容易因為代溝而造成各種各樣的問題,特別是在技術方面。

拉德福德說:“年輕人之間的交流大都通過應用程序或通過社交短信來完成。”

“為了和他們交流,我們需要在文字溝通方面花費太多的時間。我們更傾向於電話直接溝通,而年輕人往往不會接聽電話,他們更喜歡短信聯繫。”

另外,目前的學徒心態和前幾代人的心態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例如,從心裡學家的角度而言,他們(千禧一代)在一個普遍強調自尊心的世界中長大。,他們的父母往往會說“大膽去闖,一切盡在掌握。”

然而,現實世界往往卻又是另外一幅景象,能掌握的東西太少太少了。

“僅僅在過去12個月內,我們就遭受了洪水、火災、新冠病毒。””

心理學家貝蒂指出,學徒制成功需要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即僱主和僱員的價值觀需要完全匹配。

她說:“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我們希望企業開始思考,不僅是'我想要一個學徒',而且企業擁有什麼樣的人和什麼樣的文化。”

“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尤其是Z一代)希望擁有與其價值觀相符的組織或企業共事。這一點越來越突出。-我們越來越看到了這一點。

例如,一些年輕人因為碳足跡而拒絕參加不同的音樂會,我認為這確實凸顯了當今年輕人的一些態度。”

職業本無貴賤,成功亦無定律。

藍領也好,白領也罷,最終我們還是需要找到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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