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的草原上,不見了藍藍的天空和清澈的湖水,一場暴風雪正在草原上肆虐,圖雅努力的將羊群趕回羊圈。
蒙古包裡,等待她的是因為掘井而雙腿殘疾的丈夫和尚未成年的一雙兒女。
昔日歡歌笑舞的牧民,因為打井不成而苦苦掙扎著生存的牧民。因為工業化而嚴重缺水和沙漠化的草原上,牧民的生活難以為繼。
而圖雅這個獨特的婚姻故事,就是出自當地一個真實的事件。
丈夫失去了勞動力,一雙女兒尚未成年,全家的重擔都壓在圖雅一個人的肩上。長期的勞碌讓她的腰椎病變,也面臨著下肢癱瘓的風險。
為了生存,巴特爾的姐姐勸圖雅跟巴特爾離婚,帶著兩個小孩改嫁,找一個可靠的男人幫忙養大兩個小孩。而巴特爾則和她姐姐一起生活,由她來照料。
但是圖雅不同意,她不能扔下半癱瘓的丈夫不管,誰願意跟她一起照顧巴特爾,她就嫁給誰!
圖雅的勤勞能幹在周圍應該是有名的,她打算再婚的消息一傳出去,家裡就來了許多上門提親的人。但最終都因為圖雅有巴特爾這個"大拖油瓶"而失敗。
寶力爾,圖雅的同學,從草原走出去後發了財。為了追求圖雅,他花了很多錢將巴特爾安頓到當地一家頂好的養老院,然後打算帶著圖雅以及兩個小孩組建新家庭。
但是巴特爾卻在圖雅他們一行離開後割腕自殺。雖然搶救了過來,但是圖雅改嫁給寶力爾一事也告吹了。圖雅的生活又回到了原點。
生存這兩個字,對於圖雅來說是迫切的。她必須找個男人支撐她的家庭。桑格,一個樂觀能幹的男人走進了她的生活,雖然經歷波折,但最終,她的理想對象森格和她結婚了,而且他也誠心接納巴特爾。
在婚禮當天,蒙古包外圖雅的兒子卻因為受不了別人的嘲笑而和人打了起來,巴特爾和格桑因為勸酒而發生爭執。影片的結尾似乎告訴我們,即使森格與圖雅兩情相悅,他倆的結合仍然難說皆大歡喜,今後還有很多困難和變數等著他們。這樣的結局,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更加貼近現實生活。
影片雖然是以"婚姻"為主題展開敘述,但是還有另個重要的角色貫穿全劇,那就是"井"。在古代,人們圍井而居,共汲井水,逐漸形成村落鄉鎮。"井"代表著家鄉。
而因為工業化而嚴重缺水的草原,沙漠化日益嚴重,生存條件越加困難,草原上的牧民們不得不背井離鄉。電影的主要拍攝場地選在最後一家還沒有搬走的蒙古牧民家裡,演員也基本都選擇當地的蒙古牧民。電影拍完的時候,電影中的那些房屋和那些人也就消失了,他們再也不是騎在馬背上驕傲的蒙古人了,而變成了一些散落在城郊農田裡的農民或城市角落賣水果的小販。這不由得讓人有一些心疼。
井,象徵著生活源泉。其實圖雅一家並不算困難,擁有幾十頭羊,還有駱駝,馬等交通運輸工具。但是因為沒有井,往返一趟水眼打水要三十里地,所以生活十分艱辛。也正是因為打井,導致巴特爾殘疾,沒有打成的廢井只能當水窖用
後來森格傾其所有,點了六十來炮,險些送命,井也沒有出水。水眼的水快乾了,"沙棗樹的葉子都旱得發黃了",不打井,就沒有水,沒有水,誰也活不了。
因為水源的缺失,草原上的牧民漸漸少了。森格,賣掉家裡的羊買了卡車跑運輸,他開著卡車帶圖雅去兜風,在夕陽下無限傷感對圖雅說:"我不想再當牧民了"
他們都因為井改變了命運,巴特爾因為井落下了殘疾,寶力爾因為打井成為了成功者,但是他打的井是來自於現代西方工藝的另一種井,油井。
所以,圖雅和他的愛情才猶疑不定。寶力爾挑在圖雅打水的時候,問山長水短,隨即披露了求婚之意,充分發揮了他的世故的聰明,也點中了圖雅的情穴。其實這"情穴"是一口井,其深刻完全超乎經濟的想象。
在圖雅和森格的婚禮上,巴特爾和森格便因勸酒動起手來,面對兩個深愛她的男人圖雅今後要怎樣生活呢?倫理和道德的矛盾將如何解決呢?尤其當她所嫁的這個男人不僅僅只是一個生活的依靠而成為圖雅感情的歸依時,看似已經結束的事情,其實矛盾才剛剛開始。
寶力爾開著奔馳轎車回到草原,他其實已經融入到現代文明運作之中,是他自己所說的"場面上的人"。可是他又無法忘卻草原上的過去,無法忘記年輕時代的青春偶像圖雅。在某種意義上,他是影片中真正處於"分裂狀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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